特蕾西則心中暗想:坐在自己對面那個小妖精,那么小小年輕就那么會討朱俐婭和章若飛的歡心,儼然成了這個家庭的女主人,本美妞分明就是你小妖精的前任,本美妞一年之前與章若飛恩愛纏綿的時候,你個小妖精還不知道在哪個角落游蕩呢,憑什么本美妞要為你這個小妖精讓路,你個小妖精算個什么東西?
朱俐婭看到特蕾西一副穩(wěn)坐釣魚臺,在餐臺前大吃大喝的淡定樣,立刻氣不打一處來,但朱俐婭一時又不便發(fā)作,只好旁敲側擊地對特蕾西說道:“特蕾西,怎么樣,你覺得若飛的女朋友海夢做的菜和湯味道挺鮮美吧,不知道你做的飯菜味道怎樣?不過你做的飯菜味道再好,也不合我們中國人的胃口,因為東西方文化的差異可是明擺著的嘛,所以說,你跟若飛之間同樣也存在明顯的東西方文化差異,長遠來說,你跟若飛之間始終很難深入交流和溝通啊。”
特蕾西卻對朱俐婭反唇相譏起來:“阿姨,若飛是找一個女朋友,又不是找一個女廚師,菜做得再好有什么用?莫非若飛會跟一個能把菜做得很好吃的女廚師談戀愛和生小孩?至于我與若飛之間會不會很難深入交流和溝通,這個不該由阿姨你來推斷,而是該由我和若飛來判斷,我以前不是與若飛進行過深入交流和溝通嗎?阿姨你要不要現(xiàn)在就問問若飛,他與我究竟溝通得好不好,深不深?”
特蕾西對朱俐婭的反唇相譏,讓朱俐婭一時之間啞口無言,以她一個豪門富太平素高調張揚的個性,她真想對著特蕾西拍案而起:放肆!你個洋妖精,竟然敢這樣對著老娘大加譏笑和嘲諷?
朱俐婭轉念一想:一方面看在這個洋妖精今天下午熱情陪老娘瀏覽旅游景點的份上,另一方面,畢竟不了解這個洋妖精的家庭背景,要是與她當場鬧翻,萬一在這人生地不熟的紐約惹出什么大麻煩來的話,那可怎么得了?
朱俐婭當然卻又不甘心被這個洋洋得意的洋妖精所譏諷得如此尷尬甚至難堪,于是,朱俐婭對著特蕾西高聲說道:“特蕾西,我們中國人的傳統(tǒng)文化理念中,找一個好兒媳婦的好標準就是出得廳堂,入得廚房,你懂什么意思嗎?就是說既要長得端莊大方,又要能夠下廚做菜,如果一個女孩,連菜都做不好,那她壓根就沒資格做我們章家的兒媳婦!至于今后你與若飛能不能深入交流和溝通,我是若飛的媽媽,我的寶貝兒子肯定聽媽媽的話,媽媽說他與你不能深入交流和溝通,若飛就會認為他今后就是不能與你這個洋妞深入交流和溝通,你信不信?要不你就當場問問若飛?看看我的寶貝兒子到底怎樣回答你?你聽聽他的答案是讓會你滿意,還是讓會我滿意?”
向海夢心中暗想:既然眼下朱俐婭如此給她面子,左一個若飛的女朋友,右一個若飛的女朋友地稱呼本美女,那么本美女也投桃報李,為朱俐婭幫一幫腔,一方面博取一下朱俐婭的歡心,讓她從此更加認同和接納本美女;另一方面更是打擊一下那洋妖精的囂張氣焰,讓她趁早死了糾纏若飛的心。
然而,向海夢轉念一想:與其在尚未對那洋妖精摸清底細的時候對她貿然發(fā)起攻勢,不如讓她充分表演,一方面了解清楚那洋妖精與若飛之前關系究竟發(fā)展到何種程度,另一方面借以分析判斷那洋妖精的性格特征甚至家庭背景,在徹底了解清楚這兩方面情況之后,再有的放矢,果斷出手,把那洋妖精殺得個屁滾尿流!
向海夢于是嘴唇噏動了一下,便暫且默不作聲,而是專心致志地吃菜喝湯。
這個時候,一直沉默寡言的直接當事人章若飛心中暗忖:本帥哥如果再沉默下去的話,那本帥哥還怎么可能稱得上是一個男人?可是應該怎么對特蕾西果斷出手亮劍呢?或者對她大喝一聲:滾出去,別在這丟人現(xiàn)眼!或者對她大扇一掌,讓她知難而退?然而,這兩種或罵或打的方式都太過極端,俗話說一夜夫妻百日恩,畢竟與特蕾西曾經有過難以忘懷的恩愛纏綿,與其選擇暴力方式,不如和平分手。
章若飛于是對特蕾西溫和地說道:“特蕾西,你是一個熱情大方的女孩,我曾經很欣賞你,喜歡你;但是時間已經過去一年,一年以來,無論是人還是事,甚至連環(huán)境,都已經發(fā)生了很多變化,我相信你自己也有很大變化,你和我都已經不再是一年前的你和我,既然這樣,我們當然已經不可能再回到從前,當然,雖然我們已經不可能再繼續(xù)成為男女朋友,不過相信我們還可以成為好朋友……”
特蕾西似乎對卻對章若飛的話不為然,眼一瞪,嘴一撇:“若飛,聽聽你說的什么話,像一個哲學家在背書一樣,一套一套的,哪有那么多大道理可講,我就知道一年以來,我一點都沒變,我對你的愛還與一年前一樣,甚至比一年前還更深;當然你與一年前相比,肯定變了,但是我不管你變沒變,我都一樣愛你;總之,我無論如何不會離開你。”
話一說罷,特蕾西像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一樣,安然坐在桌前,悠然自得地吃著飯菜,管你朱俐婭、章若飛什么態(tài)度,反正她是死磕上了章若飛。
特蕾西看到她對面的向海夢雖然一聲不吭,但是朱俐婭、章若飛卻明顯對她很是偏愛,她看了看向海夢一直沉默不語,便以為她是一個性格柔弱的女孩,她想想不愿去惹朱俐婭、章若飛,倒是可以惹一惹向海夢,甚至倒是可以欺負她一下,于是把一腔怒火直朝向海夢發(fā)泄出來:“喂,對面那個煮飯菜的女人,你是不是喜歡裝可憐,阿姨和若飛才那么喜歡你,你以為你一直裝可憐,若飛以后就會與你一直好下去?告訴你,會假裝,會演戲的女人最可惡,最討厭!”
向海夢心想:本美女不動聲色是因為尚未摸清你個洋妖精的底牌,現(xiàn)在你個洋妖精既然惹到本美女頭上來了,老虎不發(fā)威,你還當是病貓!那么本美女管不了那么多,就陪你煉一煉,看看誰怕誰?
向海夢用手一指特蕾西:“你個洋妖精,本美女不言語,是因為尊重阿姨和若飛,不想讓這個家吵得不得安寧;你個洋妖精還要不要臉?既然你明明知道若飛已經不喜歡你了,你竟然還厚著臉皮賴在這里?還不快離開這里?再不離開的話,壓根就不必阿姨和若飛動口和動手,本美女吐一口唾沫都能把你個洋妖精淹得頭暈眼花!更別說一動手就會把你你個洋妖精收拾得屁滾尿流!”
特蕾西沒想到原以為柔弱無比的向海夢性格竟然如此火爆,然而她又不甘示弱,她暗想如果出手的話,以她人高馬大的身材一定可以把身材嬌俏的向海夢拿下。
于是,特蕾西假裝不小心,把她正在喝著的那碗湯,沿著餐桌一直往坐在她正對面的向海夢懷里推過去,正在吃著飯菜的向海夢沒料到竟然特蕾西會使出如此骯臟的下三濫手段,那碗湯不偏不倚恰好潑到了向海夢身上。
向海夢一反應過來,便抓起她面前的一杯茶水,直往特蕾西頭上潑過去,直潑得特蕾宛如一只落湯雞。
特蕾西惱羞成怒,抓起眼前的飯碗就要往向海夢身上砸,章若飛眼明手快,他趕緊出手,一把抓住特蕾西的那只手,使勁奪過那個飯碗,并對向海夢大聲說道:“海夢,你快進臥室里面去,把門鎖好,別理她!”
向海夢一聽,看看那洋妖精人高馬大的身材,心想好女不吃眼前虧,于是三步并成兩步,迅速閃進臥室,把門鎖嚴鎖實。
一進臥室,向海夢照了照梳妝鏡,看到全身湯水的樣子,她頓時怒氣沖沖起來,她心想沒料到特蕾西竟然如此可惡,幸好以牙還牙潑了那洋妖精一身茶水,不然的話,更加可氣可恨。
向海夢心想:幸虧章若飛眼明手快,并且在關鍵時刻果斷出手,奪過了那洋妖精手上那個飯碗,不然的話,本美女這張美麗的俏臉都可能要破相,真是想想者感到后怕!
向海夢趕緊從大衣柜里面取出一套干凈衣服換上,然后把臉貼在臥室門上,側耳傾聽著臥室門外的那洋妖精的動靜。
向海夢隔著臥室門,仍然清聽到特蕾西正在臥室外對著章若飛大發(fā)雷霆:“若飛,里面那個女人像個潑婦一樣,那么可惡,那么暴力,你怎么會喜歡這樣的可恨女人?”
向海夢心想:特蕾西那洋妖精真是倒打一耙,明明是她先動手,明明是她像個潑婦一樣,那么可惡,那么暴力,現(xiàn)在她反倒惡人先告狀,竟然誣陷起本美女來,真是要多可恨有多可恨!
向海夢突然又聽到特蕾西竟然唆使章若飛要與他分手:“若飛,里面那個潑婦一點都不值得你愛,趕緊與她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