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云帆心里一緊:子夜深深,章宛琳居然打來電話,這可不是她的一貫風格,在他的印象之中,章宛琳從來沒有深夜來電查崗的習慣,那她此時來電,究竟意欲何為?莫非果真是查崗?
賀雨晨此刻像一只乖巧的波斯貓一般依偎在舒云帆懷里,仿佛屏住呼吸。
舒云帆不想在賀雨晨身邊接聽章宛琳的查崗電話,以免場面那么不堪,他于是趕緊起身,連衣服也顧不上穿,快步奔向衛生間接聽電話。
舒云帆迅速醞釀了一下情緒,接聽起了章宛琳來電:“宛琳,你到川藏線哪個山水勝地了?一切還好嗎?千萬要注意安全啊;對了,這么晚,怎么還沒休息?”
章宛琳喜歡開著路虎,背著畫夾,遠闖天涯去奇山異水間尋求創作靈感,舒云帆出于對她的安全考慮,曾經三番五次勸她大可不必自駕出行去尋覓靈感,不妨跟旅行團隊同行以確保安全。
章宛琳卻全盤遺傳了他父親章遠山富于冒險精神喜歡縱情山水和她母親富有藝術細胞醉心繪畫藝術的雙重基因,滿不在乎地對舒云帆說她每次自駕出行都做好做足安全保障措施和“防狼”措施,還能有什么不安全?她叫舒云帆大可不必擔心。
隨著章宛琳自駕出行次數的日益增多,舒云帆也已習慣,便由得她去,只是每天早晚再次保持與她聯絡,以確認她的安全情況。
電話那頭的章宛琳顯然心情不爽,連珠炮一般連連發問:“舒大總裁到現在才想起太太在異地他鄉的安全情況了?舒大總裁是不是趁我出行的大好機會又流竄到那只狐貍精的安樂窩里去幽會享樂了?早就把正牌太太了忘到爪哇國去了吧?我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女子一個人自駕出行,容易嗎?”
舒云帆一聽到章宛琳的接連發問,心中大叫不好,今天晚上與賀雨晨一起沉醉于溫馨浪漫的二人世界,竟然把每天早晚兩次保持與章宛琳聯絡以確認她的安全情況那雷打不動的習慣忘得一干二凈。
舒云帆在大腦中快速思索應對之策,他字斟句酌地對章宛琳說道:“宛琳,瞧你說到哪去啦,我今天一大早不是打過你手機確認過你一切安好嗎?怎么可能忘記美貌與智慧并重的畫家太太?這么優秀的太大我愛都愛不夠,怎么可能忘記?只是今天忙忙碌碌一整天,晚上又陪著京城來的一個重要嘉賓出海上紫云島,那重要客人我又怠慢不得,我一直忙到剛剛才消停下來呢。”
手機那頭的章宛琳語氣似乎稍有緩和,但她或許是將信將疑,突然提出一個讓舒云帆頓感焦頭爛額的要求:“是嘛?什么京城來的重要嘉賓?那你該不會是自己開游艇陪他去紫云島吧?你的司機該不會不在游艇上,這個時候他該不會有雅興在海里游泳吧?那你現在叫他聽聽電話。”
舒云帆心想自己壓根就沒帶司機來,此時到哪去叫司機聽電話?此刻不是司機在海里游泳,倒是他自己急得無可奈何想跳下海里去。
舒云帆大腦高速運轉,快速思考如何巧妙跨過章宛琳在電話里所設下的那道貌似壓根就跨越不過去的難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