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為什么?”鏡的聲音微微顫抖。
“因為他的身份非常特殊!”白·濁說道:
“早在他展露頭角的時候,我就讓人盯住他了,根據內應全方面的調查,這人在院內正方的地位非常高,幾乎僅次于院長甘藍,而且實力恐怕也比甘藍更強!”
“所以如果他死了,絕對可以成為院內正反雙方內戰爆發的導火索!”
“天頂內戰提前爆發,多方勢力參雜其中,都想分一杯羹,但因為內戰太過突然,他們的準備必然沒有我們充分!”
“屆時,間隱就可以趁虛而入,奪取天頂之心!”
“天頂神跡是特殊神跡,只要有天頂之心在手,便可隨時隨地開啟,只要得到它,間隱家族就可以東山再起!”
“所以我要你繼續在他身邊隱藏,等待我的命令,然后擊殺他,點燃這導火索!”
“父親,我……我做不到……”鏡的身體微微顫抖,臉色有些蒼白。
“你當然做不到,以你的實力想要擊殺他簡直是癡心妄想,所以,”說到這,白·濁從懷里拿出一個小盒子,說道:
“這是我在一處神跡中得到的。”
“隕毒,半神之下皆可毒殺的劇毒!”
“因為這毒極其內掩,只有進入人體內才會起效,所以我耗盡心血,將身隕毒鍛入這封神針中,只要驅動這封神針,趁其不備,就能突破半神之下的防御!”
“只要能擦破他一點皮,隕毒入體,除非他突破半神否則必死無疑!”
“我想如果他真的和你走的很近,應該很容易做到。”
“還是說……你做不到,是因為你自己下不了手?”說到這,白·濁的目光變得冷冽起來。
“我……”鏡咬著唇,不知如何回答:“他,他是我朋友,我……”
“婦人之仁!”見白鏡這副模樣,白·濁怒道:“如今間隱家族包括在外逃竄的族人,不過五百人!”
“每個人都在為家族復仇身先士卒!”
“看到外面那些傷殘的族人了嗎?他們不斷進行一次又一次難度極高的刺殺任務,甚至直接對灼手高層發起赴死攻擊……”
“為的,就是向灼手復仇,打擊灼手家族,然后重振間隱!”
“他們都這樣做,完全將自身的生死置之度外,而你身為少族長,竟然還在這跟我說‘朋友’二字?!”
“朋友?呵!”白·濁冷笑著:“他是你朋友,但我們是你的族人!”
“血肉之親!”
“我們的族人,家人,在為我們拼死拼活,你還有心思談感情,交朋友?!”
“真正的刺客不需要朋友!不需要情感!”
白·濁的聲音如刀一般割在白鏡的心中,她咬著牙,最后忍不住說道:“他已經答應加入我們間隱家族!”
“而且他還為我們找到了真正的兇手!”
“是教廷,教廷才是真正的兇手!”
“張燁他很強大,只要依附他絕對可以復仇!”
“而且……”
“夠了!”
白·濁身上猛地爆發出一陣氣浪,直接將白鏡擊飛出去,撞在墻壁上,白鏡口中立刻涌出鮮血。
“天真!”
“張燁擁有擊殺八星圣階的力量,他可以輕易地將間隱家族覆滅,如果他反目,到時候沒人能擋得住他!”
“到時候,還不是他說什么就是什么!”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他發現你在利用他,他會怎么樣?他會殺了你!”
“他不會!”白鏡咬著牙反駁道。
“是,他不會,你和他關系好!”白·濁冷笑著:
“但他會殺了我們!會殺了我們的族人!因為每一個強者都有一顆驕傲的內心,不容挑釁!”
“他知道你在利用他,或許會因為跟你的舊情不痛下殺手,但對我們呢?對外面的族人呢?”
“后果你承擔得起嗎!”白·濁幾乎是嘶吼著問道。
周圍,間隱族人靜靜地看著這一幕。
“我們只能相信自己!”白·濁的聲音忽然一沉。
“我又何嘗不知道真正的兇手教廷,但……真正殺死你母親的,是灼手家族!”
“真正殺死間隱族人的,是灼手家族!”
“此仇,不共戴天!”
“此刻的我們根本沒有力量與教廷對抗,所以只能在暗中對付灼手家族,但如果得到天頂之心,掌握了天頂神跡,那么我們將會擁有與教廷叫板的能力!”
“那時候……才是我們復仇的開始!”
“間隱家族已經容不得打擊了,我們絕對不能冒險去相信一個擁有隨手掌控我們生死的強者。”
“我們只能相信自己!”說到這,白·濁看向白鏡。
“你是少族長,在我死后,你就必須挑起大梁,帶領族人進行復仇,同時更要保護族人的安全,絕對不能婦人之仁!”
“你要記住你自己的定位,你是一把利刃!一把直取敵人心臟的利刃!沒有情感!更沒有朋友!”
“殺了張燁,奠定間隱的崛起之路,這才是你身為少族長該做的!”
“而且,我們已經沒有回頭路了。”說著,白·濁掀起袖子,白鏡頓時瞳孔一縮。
無數黑色的細紋如藤蔓一般爬遍白曉的手臂,讓他整條手臂看起來黑紫無比。
“為了鍛造隕毒封神針,我必須以心血滋養,如今隕毒已經侵入了我體內,我僅剩下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我會在這一個月內,豁出這條命!”
“所以……你只有一個月的時間!”
“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鏡的眼眸逐漸失去光澤,她中的那一抹溫熱也冷卻下來,整個人好像再無生機一般,開始彌漫著純凈的殺意。
“我,我…明白了,我會……殺了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