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三娘低頭不語,突然手指微微一動,那條黑索突的一跳,如一條驚蛇,嗖地朝最近的一名小兵飛過去。那小兵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手里的長槍已經(jīng)被黑索卷走,忽地一下子,朝軍師朱武飛刺過去。
朱武一縮脖子,哎呀一聲,長槍從他頭頂上飛過,穿著他的帽子,撲地一下扎到后墻上半尺來深。
“殺了她!”張青再次暴怒,“這般兇頑,留著也是禍害!”他一抬手,就要發(fā)令放箭。
陸飛嫌自己原來那間好好的屋子,現(xiàn)在給弄得不倫不類,他說辣眼睛,嗆鼻子,在這屋子超過三分鐘,就得慢性中毒。所以他也就在屋子里轉(zhuǎn)了兩圈,不過一分半的時(shí)間,轉(zhuǎn)身出來。
邁大步,直到院子里才長出一口氣。而后拉著鄆哥的手說:“好了,我反正是不去那個屋子了,那哪里是人待的地。不行,我得和你睡一個屋!
任憑鄆哥如何說,陸飛哥哥只是賴在他的西廂房里,再不肯出來。兩人窩在里面,一起罵了一通,無非是罵那個軍師朱武王八蛋,沒事搞出這么一出。鄆哥也隨著他的脾氣說,“確實(shí)不像話,就是皇帝老子也不能住那種地方。”當(dāng)然了,皇宮什么樣子,兩人都沒有見過。
罵了一通,口渴了,又喝了一通茶再罵。罵得實(shí)在累了,就躺在床鋪上歇會,還是原來的造型,兩人一個頭南,一個頭北。就這樣,兩人就在西廂房里和衣睡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迷迷糊糊,似睡非睡的時(shí)候,鄆哥嗅到一股香氣,一骨碌身子爬起來:“天王哥哥,有好吃的了。快快醒來!”
陸飛也在睡夢里咂著嘴,聽鄆哥一叫,呼地一下子坐起來,伸手推開窗子,吸著鼻子往外一聞:“嗯,是有點(diǎn)香!”
原來兩人昨夜里從跑馬場里回來,天王宮殿里已然變了模樣,兩人只管罵著,也沒有吃晚飯,就氣哼哼的都睡了,F(xiàn)在一大早醒來,才覺得肚子餓的難受。
知道是從東廂房里傳來的香氣,那本來就是廚房。看起來這個職能部門倒是沒有改變!正好祭一下五臟廟了。想到此,陸飛朝鄆哥屁股一腳:“快去,給老子搞點(diǎn)吃的來,餓死我了。來五斤牛肉,三張大餅!”
鄆哥揉著屁股:“好嘞!我這就去。對了,哥哥要不要喝酒?”
“廢話,這還用說嗎?上好的白干來兩斤,早晨起來還是少喝點(diǎn)吧。”陸飛一邊說話,一邊抹了一把口水。
不過,天王現(xiàn)在就要有個天王的樣兒,不能再像那么急猴猴下作吃相,也被那些新搬來的婆子們笑話。所以,等鄆哥出去,陸天王慢慢起身,穿鞋子,又咳嗽兩聲,去洗把臉,在桌子前面端坐好,等著鄆哥把酒肉端上來。
樣子可以再端一下,但口水還是很誠實(shí)的又從嘴角流出來,氣得陸天王真想給自己來兩個大嘴巴子。聽外面腳步聲,鄆歌跑了進(jìn)來。
一進(jìn)門,鄆哥一臉焦急,又搓手又跺腳:“天王哥哥,真他媽的掃興,唉呀,沒什么吃的!——這飯沒法吃了。唉,這是不讓人吃飯啊!”
“什么意思?你別著急,慢慢說。誰不讓我吃飯?”陸飛真的有些火了,誰這么大膽,敢在梁山不讓陸天王吃飯?
“我也不好說,你自己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