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里一陣的沉默,雖然對于王昭君的遭遇,孟落日表現出了無限的同情,可是面對這樣的事實,他也沒有任何辦法,甭說是他自己,就是把他們在深潭附近的整個小隊都拉過來,也不是匈奴人的對手。
也許現在的匈奴剛剛經過了刀兵之禍,顯得非常的羸弱,但是也只是相對于大漢王朝的強盛來說是羸弱的,在孟落日等人的面前,匈奴依舊是一個龐然大物。根本和他們就不是一個重量級的。
忽然王昭君猛的抬起頭,看著孟落日:
“昨天聽這個小兄弟說,在你們的隊伍中還有伍子胥這樣的人物,在歷史上他不是應該已經死去了么,能夠在你們的隊伍中和你們一起在時間隧道中旅行到這里,豈不是說,通過了你們的時間隧道就可以改變一個人的人生軌跡?”
孟落日愣了一下,想到齊天昨天為了證明他們真的不是屬于這個世界中的人的時候,真是提到了伍子胥,看到王昭君忽然發出了亮光的眼神,孟落日已經隱約的猜到了王昭君心中的想法。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在帳篷口傳來了侍衛的喊聲:
“單于到!”
話音還沒有落下,呼韓邪單于已經帶著別赤,從外面走了進來。孟落日和王昭君等人連忙站起來,給呼韓邪單于施禮。
雖然孟落日囂張,但是也不能每一次都拿出那一套來,反正現在屬于私下的會面,用不著什么跪拜之類的,只是簡單客氣下,又不吃什么虧。
呼韓邪單于也沒有把這些俗禮放在眼中,事實上在匈奴中,還真的不是特別的講究這些漢人的禮儀。
不客氣的坐在了孟落日眼前的氈子上,這個老爺子看上去已經從昨天的震驚和哀傷中走出來了,孟落日不得不佩服這個老王的神經還真是比較大。這么快就從自己的凄慘結局中完全恢復了自我了,可是當老爺子張口說出了第一句話的時候,孟落日就知道自己想錯了。
“我相信你的話,你說說我應該怎么做吧!”
呼韓邪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孟落日直接愣在了那里,他還沒有明白這個單于到底是什么意思。
看到了孟落日傻站在那里的樣子,呼韓邪單于顯得反而有點不耐煩了,看來他還是比較欣賞那種非常直接的孟先生:
“別傻站著,坐,告訴我,應該怎么做就是了!哦,別赤,你也別站著了,坐!”
這個單于還真是平易近人的可以,可是別赤可沒有那么大的膽子,只是點了點頭卻沒有依言坐下,只是規規矩矩的站在了呼韓邪的后面。
孟落日苦笑著坐在了呼韓邪的對面:
“單于,我還沒有弄明白你說的是什么意思呢,你讓我說什么啊……”
“你不是說我只剩下了兩年的壽命了么,有什么辦法破解?”
孟落日幾乎直接趴在地上,剛剛還在心里感嘆這個老頭的意志堅強,這么快就從打擊中清醒了過來,開始重理朝政了,可是現在才知道,這老爺子是到自己這里來尋求幫助來了,不但沒有從大限將至的煎熬中掙扎出來,反而有越陷越深的趨勢:
“單于,我可不是神仙,沒有起死回生的那個本領,所以這個我也愛莫能助,閻王讓人三更死,不會拖延到五更,這話雖然不好聽,可是是實話,誰也無法改變。”
“不對啊,你昨天不是已經說了么,和你們在一起的還有妲己,伍子胥,他們不是早就應該死掉的人么,看來他們不但沒有死,反而獲得了永生!”
孟落日感到更加的無語了,也終于明白了過來,為什么穿越到了秦末漢初的那個兄弟和季布的師傅狄封說起珠子來,會讓狄封認為穿梭于時間隧道理解成為了永生,如果按照現在呼韓邪的說法,還真的和獲得永生差不多。只不過這個永生是向前還是向后就不得而知了。
“那是因為他們和我們一起游走在時間隧道中,所以才逃脫了屬于他們的劫難,不過他們的劫難都是人為,而您的這個……”
孟落日后面的話沒有說,呼韓邪的這個應該是屬于生老病死的自然循環,貌似在歷史上一沒有呼韓邪是被人莫權篡位干掉的陰謀論出現。
閻王爺決定的事情,孟落日不知道通過游走在時間隧道中是不是也能夠免除。
“不用說是什么原因,只要有希望總可以試一試嘛。”
“呃,可是您是單于啊,北方匈奴的一方霸主,你要因為這個而放棄自己的江山?”
“我昨天徹夜未眠就是想的這個事情,如果我相信你了,就意味著我要放棄自己現在所擁有的一切,但是如果我不相信你,就意味著我只剩下了不到兩年的生命。所以,我還是選擇了放棄現在所擁有了,人都沒了,掌握再多的東西還有什么意義呢?”
孟落日暗自點頭,這個呼韓邪單于還真是看得開,不過事到臨頭,他自己反倒是有些猶豫了:
“可是我也說了,時間隧道對于其他人也許有用,對于您……”
“不試就沒有希望,試過了即使失敗了,也無所謂了。”
齊天和孟落日都看著呼韓邪單于,萬萬沒有想到這個老頭竟然能夠將他們信任的如此徹底。
呼韓邪單于側過頭來看著王昭君,臉上帶著苦笑:
“本來和大漢朝通婚是為了和漢朝永結于好,可是當我聽說了將來的這個結局之后,我還是決定改變我自己的想法,明天我就奏書陛下將你許配給我的兒子吧,反正你終究也是要和他一起過日子的……”
呼韓邪單于的臉色有些黯然,王昭君張了張嘴,但是沒有發出什么聲音,顯然她也在想著一些事情的權衡利弊。
孟落日呵呵一笑:
“恐怕你這樣做只會導致匈奴和漢朝的邊境戰火不斷!”
呼韓邪單于和別赤都吃驚的看著孟落日,不知道他為什么會這樣說。雖然呼韓邪單于已經相信自己將命不長久,可是他對自己辛苦打造出的匈奴和諧的境況,還是不忍心打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