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心里明鏡似的,他還在意那晚她給池遇當托兒的事,其實他真的誤解了她。
甄恬將溫暖推到時光面前,介紹道:“溫暖,我和她是室友。”
安好急忙補充道:“”小個子有大能量,三碗米飯,創下海大創校以來女生飯量的記錄,叫上她,你倆才不虧啊!”
溫暖極其尷尬,卻不得不裝作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沖時光輕輕一笑。
這頓燒烤吃的溫暖暈頭轉向,一會兒替甄恬拿飲料,一會兒替同學拿紙巾,一會兒這個同學說咸了,跑去拿醋;一會兒那個同學說淡了,急忙拿鹽,剛烤好的一盤生蠔端上桌,轉身拿調料的功夫,被同學一掃而光,顆粒不剩。
溫暖看著空盤,咽了一口口水。
其實,她什么都沒吃呢,不帶這么玩兒的,好不好!
甄恬和時光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其他同學鬧作一團,唯獨溫暖一個人孤零零地被排斥在外。
溫暖顯然已經習慣同學的冷落,她也不生氣,默默地吃掉那些剩下的海鮮燒烤。
溫暖打著飽嗝去洗手間,她也喝了幾杯啤酒,現在有些頭重腳輕的感覺。
本來沒提議喝啤酒,可時光那家伙說,為了備戰青擊會,他都不記得啤酒啥味道了,今天既然請吃海鮮燒烤,不配點啤酒,豈不太煞風景?
于是,啤酒上來,一人一瓶。
一開始還喝的規矩,后來不知誰提議玩游戲,有人立刻出了游戲題目“叫7令”從1到99報數,當有人數到含有“7”的數字或“7”的倍數時,不許報數,也不許說話,要拍一下桌子,下一個人繼續報數。如果有人報錯數或拍錯桌子則罰酒。
溫暖一向是游戲黑洞,而這種關于數字的游戲,學習好的不一定玩的游刃有余,溫暖連連出錯,自然要罰酒。
幾輪下來,溫暖已經懵圈了。
從洗手間出來,溫暖拍著腦袋,她不想在時光面前出丑,可今晚的表現就是個笑話。
突然,她撞在一個人的身上,她趕緊說了聲對不起,正欲逃走,那人生生地把他扯了回來。
那人力氣大,她就像只小雞,落入賊手,任人宰割。
那人把她抵在墻壁上,壓下臉來,盯著她。
溫暖害怕極了,雖說燒烤店離學校不遠,可社會上人心險惡,萬一碰上一流氓,她可就慘了。
“托妹兒,你臉紅了。”
托你妹!溫暖剛要罵回去,又急忙咽了回來,一口氣憋在喉嚨里,嗆的她猛咳起來。
她邊咳便抬起臉看他。
他的臉就近在咫尺,雙眼皮,高鼻梁,濃眉黑眸,眼角揚著笑意,嘴角卻冷冽的如同冰凌。
他一只手撐在墻壁上。
他個子高,俯著身子,眼神就更加顯得深邃無比了。
他在壁咚嗎?
溫暖的脊背直挺挺地貼在墻上,她輕輕瞥了一眼他撐墻的手臂,有力,且極富質感。
“你一直這樣蹭吃蹭喝嗎?”他問的莫名其妙。
時光的目光在溫暖身上上下游移,像審視一副雕塑作品,最后,說了一句:“池遇那天給了你們多少好處,你應該買件新衣服。”
“這和你沒關系。”溫暖緊張的直咽口水,他的氣息噴薄在臉上,癢癢的,暖暖的。
時光居然笑了。他一笑,天地都消化了。
“我要回去了。”她說,他這樣逼近她,讓她喘不過氣來。
時光收了手臂,站直身體,他高高的立在她面前,擋住了所有的光。
“有個性……”時光嘀咕了一句,不做任何留戀,轉身大步離開。
溫暖整個人都傻了,那么近距離的接觸,都能嗅到他身上略帶酒氣的芳香。
挺好!
溫暖靠在墻壁上,緩了緩神,今天的表現確實衰到家了,若換做別人這樣對她,她一定給他一悶拳,可偏偏這人是時光,她一點辦法也沒有。
溫暖進包廂前,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的確是老氣了些,沒辦法,母親擺攤買菜,辛苦供她讀書,除了感恩,她還敢奢求有件像樣的衣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