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小芷是萬萬不敢同杜樊淼這樣說話的,杜樊淼雖然是個游手好閑的富二代,還愛笑,但是他對女人脾氣可不怎么好,并且他還沒有不打女人的習慣。
再加上,小芷剛一出道就是跟著杜樊淼,那時候還什么也不懂,杜樊淼還經常嚇唬她,小芷簡直就像是杜樊淼養的一只寵物,簡直比貓兒還乖順。
兔子急了還知道咬人呢,貓兒時不時的還有點傲嬌的脾氣,抬起爪子來撓撓人呢,可是小芷不,她真的是一點兒脾氣也沒有,杜樊淼是她世界里唯一的人,他的話對于她來說簡直是圣旨。
可是男人總是會膩的,尤其是面對這么一個百依百順,低眉順眼的小女人,杜樊淼又是個愛玩的,會玩的,不多時日,他就對小芷喪失了興趣。
杜樊淼喜歡的人自始至終都不是小芷,而是文雅,對于小芷,他充其量就是玩玩而已。
杜樊淼離開了,從小芷的世界離開,他說他要追求自己的幸福。杜樊淼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那樣的瀟灑,無所謂。
小芷笑,唇齒之間皆是苦澀。
杜樊淼受挫某一天的突然出現在小芷的出租屋的時候,小芷挺著大肚子從超市剛回來。
四目相對,杜樊淼指著小芷的微微凸起的肚子,問:“你你他媽的怎么回事?”或許是慣性使然,對別人脾氣不算特別壞的譚邱許對小芷說話總是大爺的口氣外帶上幾個臟字。
只是小芷并非再似之前的怯懦。
小芷的目光沒有一點波動,將手中的塑料袋放在柜上,還了拖鞋,又拎著袋子,坐在沙發上,將袋子里的東西一一的擺放在小小的茶幾上。
“你別誤會,孩子不是你的,你走了之后,我就勾搭上一個富商,之后就有了這個孩子,和你一點兒關系都沒有!”小芷的話說的平靜也足夠決絕。
這讓在小芷面前當慣了大爺的杜樊淼一時間有些接受和消化不了。
下一秒,杜樊淼的動作在理智之前,他狠狠的鉗住了小芷的脖子。
“不他媽的是我還是誰的,我離開四個月,你這肚子,看起來也得四五個月大了吧?”杜樊淼瞇著眼睛,盯著小芷。
那一瞬間,小芷的眸子閃過一絲的慌亂,不過很快,她就將這一抹慌亂很好的掩蓋下去,眸子和臉色如初的鎮靜,好像,現在正在發生的一切事情都和她無關。
“你想多了,杜少!你不要了我,總不能還不許我找別人去吧,我也要掙錢吃飯啊!”小芷這話說的無所謂,的這讓杜樊淼更加的生氣和火冒三丈。
“你他媽的真不愧是個出來賣的!真的是婊子無情,戲子無義的!”杜樊淼咬著后槽牙說了這么一句,這么羞辱人的話,以前的小芷一定會哭,就算是杜樊淼不讓她哭,她也一定會紅著眼眶,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可是沒有,她的表情并無半分欺負,目光有淺淡的倔強和堅定,
那是杜樊淼之前從未在小芷的眼中見過的一種目光。
憤憤的杜樊淼還不能喜怒,掐著小芷的脖子摁著她的頭往茶幾的玻璃上撞,咚的一下,女人沒有任何反抗的就撞在上面,額頭登時鼓起一個大包來。
若是之前,小芷一點會哭著掙扎,亦或者是求饒,否則,這一下根本就不會撞的那樣狠。
但是這次她沒有,目光的倔強未減半分,反倒增加。
譚子豪的心莫名的被揪痛了幾分。
小芷現在的樣子,什么都無所謂,更像是個死人一般,準確的說,是她的心死了。
“鬧夠了嗎?鬧夠了就請杜少出去,我們現在一點兒關系都沒有!”小芷繼續木然而機械的從那些塑料袋里那東西。
杜樊淼不怒反笑,將煙盒和zippo從口袋里掏出來,抽出一根煙叼在嘴唇間,點燃后,將那煙盒和zippo扔在茶幾上,他右手的食指和中指見夾了唇間叼的煙,深深的吐出一口煙圈來。
隨后,杜樊淼的兩只手往后架在他背靠著的沙發的椅背上,瞄著小芷從袋子里拿出來的東西,都是嬰兒用的,尿不濕、孩子的小鞋子
杜樊淼的情緒恢復了一些鎮定,定定的睨著斂著眸收拾東西的小芷半晌,說出話的語氣似笑非笑的:“怎么著,你這是打算把孩子生下來?野種?”
‘野種’兩個難聽的字深深的觸痛了小芷的心,小芷抖著塑料袋的手頓了一下。
杜樊淼是故意的,想要從小芷現在這張死人臉上看出一點以前有的生氣兒來,喜怒哀樂的都行。
小孩子抬頭,臉上卻掛著明艷艷的笑,那笑像盛夏的太陽,刺目而耀眼。
只是,杜樊淼看的別扭。
“是啊,生下來。”小芷笑嘻嘻的說。
杜樊淼愣了愣,心中瞬間騰升起來七八丈的怒火來。是妒火!
那是個什么男人,竟然讓她心甘情愿的為他生孩子!
杜樊淼的臉色都變青了,他強忍著自己心口的怒意,深深的呼了一口氣:“怎么著?愛上人家了,甘愿給人家生孩子。小芷,沒想到你丫的一個拜金女,還能有這么偉大的愛情呢?”杜樊淼瞇著眼睛,咬著牙話鋒間透著一股狠意,諷刺著小芷。
小芷低著頭疊著自己剛買的小衣服,沒有說話。
杜樊淼簡直恨死了她對自己這副沒有表情的死樣子!他恨不能抽死她算了!
揚起手來,杜樊淼的目光觸及到小芷額頭上那一塊紅腫的大包,便又止了手,她現在根本就不怕他打她。
杜樊淼強制的忍下自己心中的怒意,沉靜了半晌,理智草回籠,他這才淡淡的問道:“行啊,和我玩死豬不怕開水燙著一招是吧?你死心塌地的給人家生孩子,人家搭理你嗎?還他媽的大富豪,大富豪就給你住著破房子,要不是我警察局有人,我能找到你在這么個破地方?”
“說完了嗎?”小芷這才從一堆衣服中抬頭:“愛情的事兒,你還是先想辦法搞定你自己的事兒,那個文雅你追到了?就來管我的事兒?”
小芷說的話針針見血,成功的讓杜樊淼閉了嘴巴。
提起文雅來,杜樊淼心里就一陣窩火,將手中的煙重重的捻滅在煙灰缸里,杜樊淼的嘴巴吐出一個臟字來:“靠!”
之后的事情,就是,小芷也有了自己的性格,她學會對杜樊淼拒絕,對杜樊淼的說不,誰知道杜樊淼卻又開始貼著小芷了,還非得說認小芷的孩子為干兒子。
張管家聽著杜樊淼和小芷之間有一搭沒有一搭的斗嘴,覺得這一對年輕人倒是挺般配的。
其中的事情,只能叫‘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罷了!
這個時候,樓梯傳來拖鞋摩擦木制階梯的噠噠的聲音,幾個人聽到聲音抬著頭像聲源望過去,看到官景逸穿著一套灰色的家居服,神清氣爽的從上面走下來。
杜樊淼和小芷見了,趕忙站起來笑嘻嘻的叫了一聲:“四爺。”
官景逸的目光掃了幾個人一眼,嗯了一聲,就坐在沙發上了。拿出報紙來,看報紙,刻意的忽略眼前的人。
杜樊淼記得上次四嫂生孩子,他們兄弟幾個人去探視的時候,四哥已經恢復正常了,怎么看現在這個樣子,倒像是還癡傻的樣子呢?
杜樊淼和小芷對視了兩秒鐘,不明所以。
這個時候,樓上下來徐安然,穿著白色長款連衣裙,眼底下一片烏黑,和神清氣爽的官景逸相反,徐安然的狀態,儼然是一幅縱欲過度的模樣。
杜樊淼和小芷的目光放在徐安然的身上,不約而同的贊嘆:“嘖嘖”
“四嫂”
“四嫂”
杜樊淼和小芷繼續不約而同的叫徐安然。
“你們來了啊,快點讓我看看小肚肚。”徐安然本身就喜歡孩子,有了孩子以后就更加喜歡孩子了。
“好。”
徐安然將小肚肚抱在懷里,看的那個喜歡喲。
又抱過去給官景逸看。
“老公,你看這孩子長得多可愛呀。”
官景逸‘百忙之中’抽出一點空兒來看了躲在徐安然的懷里吃手指頭的小肚肚一眼,只不過掃了孩子一眼,便又恢復了一本正經的樣子。
什么話也沒有
杜樊淼看著四哥不僅蹙起眉頭,連忙小聲的叫了徐安然一聲:“四嫂”
他的聲音刻意的壓低了一些,擺著手小聲的對徐安然說:“四嫂,我四哥這兒”杜樊淼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是不是又不正常了啊?”
徐安然看了一眼杜樊淼,又看了看舉著報紙一本正經的看報紙的官景逸,表情有些垮掉。
繼而徐安然點了點頭。
杜樊淼:“啊?”語氣有些惋惜。
官景逸的俊臉躲在報紙后面,抿著嘴唇聽著大家討論自己,然后偷笑了一下。
“四嫂,倆孩子呢?我還沒見過了?”小芷抱著小肚肚起身。
“在樓上的嬰兒室呢,走啊,去看看去。”
徐安然帶著杜樊淼和小芷就往樓上走,官景逸本來就豎著耳朵聽大家的談話了,聽大家說要的上樓,他連忙放下了手中的報紙也跟上去了。
誰知道徐安然還生著他的氣,看著剛剛起身的官景逸,說道:“你干嘛去?”
“看兒子啊!”官景逸說。
徐安然看著官景逸那有些可憐的小表情,本來打算要為今天早上他的不聽話罰他來著。但是忽而又心軟了,再說了,杜樊淼和小芷都在,她也得在大家的面前給官景逸留足了面子不是?
徐安然沒說話,算作是默許。
徐安然抱著小肚肚。
“喲,孩子長得看真是俊俏!”小芷抱起哥哥來。
杜樊淼從另一張小床上抱起弟弟來,也學著小芷的語氣說:“喲,孩子長得真是俊俏!”
杜樊淼表面是在逗孩子,實際上實在逗小芷,小芷白了杜樊淼一眼,杜樊淼覺得,小芷現在就連瞪自己的目光都散發著母性的溫柔。
這個時候,孩子不知道為什么,竟然突然哭了起來,嗷嗷的哭的委屈。徐安然將孩子抱緊了,在懷里掂著,初為人母,她對照顧孩子顯然還有些生疏和手無所措。
孩子的小手扒拉著徐安然的胸口的衣襟。
“喲,這孩子是不是餓了呀?”徐安然問道。
官景逸端著一杯紅糖水正好進來,正好看到小肚肚的小肉手扒拉著徐安然的胸襟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