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然被官景逸的話戳到了痛楚,推了官景逸還壓在自己身上的腿一把:“反正沒你的保護和幫忙,我也活過來了,還活的好好的,官景逸你不要太自大,以為這個世界離開你就不能轉了!”徐安然正好推了官景逸受傷的地方,官景逸悶哼了一聲。
徐安然這才發現自己的失手了,既心疼,但是臉上又繃著不去關心他。
“你這個死女人,良心當真是都喂了狗!”官景逸咬牙切齒的說著,瞇著眼睛的那樣子著實危險的很。
徐安然縮了縮脖子,身子也往后靠了靠,官景逸的身子就壓上來了,徐安然已經將后背完全壓在椅背上,已經是退無可退。官景逸像是絞殺志在必得的獵物的豹子,模樣優雅,危險都是刻在骨子里的。
“你你要做什么?”徐安然推拒著官景逸的胸膛。
轉眼之間,阿誠開著車子已經進了花苑,車子停下,阿誠很有眼力的率先下了車。
官景逸的唇壓在徐安然的唇上,吻了一會兒,結尾時,在她的軟軟的唇瓣上咬了一口。
徐安然一聲呼痛,官景逸已經從她的身上離開了,正襟危坐睨著狼狽不堪的她。
徐安然的指尖從唇瓣上輕輕的掃過,竟然出血了,這個可惡的男人,可真是狠!
“下車!”耳邊傳來官景逸低沉優雅的聲音,帶著命令的意味。
徐安然梗著脖子,那樣子分明是要和官景逸對著干。
“故意氣我?”官景逸幽幽的說道,下了車,繞過車子到了徐安然車子的這邊,拉過徐安然的手搭在自己的頸子上,將徐安然攔腰從車上抱了出來。
阿誠不知道什么時候早已經消失了,官景逸將徐安然抱進去,徐安然才發現,這個小型的別墅竟然沒有別的人,連保姆什么的都沒有,滿屋子的健身器械,徐安然明白了這是官景逸的私人領域。
“你快放我下來,我自己走!”徐安然捶了官景逸的胸膛一把,知道他的小腿還傷著,自然是不忍心他如此。
官景逸只以為她是不想讓自己碰,彎下腰將人放在了地上,卻見徐安然轉身就走。
“去哪?”官景逸拉住她的手。
“回家!”
“這么晚了回什么回,我這里這么多的屋子還容不下一個你?”官景逸冷冷的反問。
徐安然急急的轉過身來,對官景逸說:“官大少爺,我就要和你離婚了,你也已經把我托付給譚主任了,要是讓譚主任知道我深更半夜的住在你這里,人家嫌棄我,不要我了怎么辦?”徐安然語氣尖銳,故意說道。
“怎么,現在就打算為譚邱許守身如玉,嗯?”官景逸拉著徐安然的那只手一用力,徐安然就已經到了官景逸的懷里。
“官先生一片好心,我怎么好辜負?”徐安然笑著反問,眼睛死死的盯著官景逸的眼睛,想要從那雙幽深的墨眸中試探出些什么東西來。
“徐安然!”官景逸吼著她的名字,這個女人一定要把他逼瘋才肯罷休!官景逸捏著徐安然的手腕卻越發的用力了,腦海中閃過前不久,官黎風強迫她的樣子,如果那個人是譚邱許的話,官景逸想,他也是會揍人的!
徐安然推了官景逸的胸膛一把,自己后退了幾步,從官景逸的懷中退出去,熟悉而溫暖的包裹消失,徐安然憤憤的說道:“你到底把我當成什么,既然不愛我,你就走啊,走的干脆點!”
每次都是他來招惹,她那顆不夠堅定的該死的心,每每都受不住他的撩撥。
官景逸的左腿傷著,被徐安然一推,也往后退了幾步,跌倒在地上。
徐安然見狀趕忙上前去扶:“你沒事吧?”看著官景逸那痛苦的表情,她心里不住的在想,怎么會沒事!
徐安然將官景逸西褲的褲腿卷起來,她動作太快,官景逸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入目的是疤痕盤錯糾結,如同一條條蜈蚣交錯攀爬的小腿,傷痕累累。
她從來不知道,原來他的腿,嚴重到這種程度,作為一個醫生,她當然知道他的的疼痛程度,也能看出來,他一定沒有按時去醫院檢查,恢復期間保護的也不好。
“傷成這樣,為什么不去醫院!”徐安然對他吼,看著他的臉,眼淚撲簌簌的掉落下來。
“又沒事,去什么醫院!”官景逸淡淡的說,將褲管放下來。這條腿上的傷疤,驕傲如他,從未讓任何一個人見過,又怎么會去醫院。
官景逸站起身來,轉身進了屋子。“回去吧,我讓阿誠送你。”他只留下淡淡的一句話。
徐安然癱坐在客廳的地板上,臉上的淚還肆虐的流著,不知道這兩年他是如何熬過來的,心疼他,卻眼睜睜的看著他關上臥室的門,將自己隔絕在他被傷痛籠罩著的世界之外。
臥室內,官景逸將門反鎖了,將褲子脫掉,那條左腿,疤痕盤錯糾結,整整一條腿幾乎沒有溢出好的地方,十分丑陋,也有些駭人。他不想讓她看到這樣的自己,所以他趕她走。
兩年前,那個半掛車的貨車司機背叛了刑,普通的交通事故,他只被判了三年以下有期徒刑。雖然官景逸心知肚明這件事情的幕后操控者是崔云,但是這個半掛車的貨車司機就是不吐口,沒有人證也沒有物證,法院也沒有辦法,只能這樣判。
崔云卻是是個不簡單的人物,饒是官景逸在她身邊安插了眼線,卻對這件事情仍舊束手無策。可想而知當年父母車禍出事,也必然和崔云有莫大的關聯了。只是崔云手腳利落,他到現在也只是看出事情的苗頭,父母、爺爺他在世上的三個至親的死都和崔云有關系,官景逸的切入點卻仍舊有些模糊。
如今,徐安然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個人了。既然她想離婚,畢竟在自己身邊也有可能給她招致危險,所以官景逸想,和徐安然解除婚姻關系倒是也無不可。
官景逸拿出一些白酒來倒在淺口的圓盤上,用打火機點燃淺口圓盤里面的酒精,瞬間酒精被點燃,生成藍色的火焰,屋子里彌漫著酒的香氣。
酒精熄滅之后,溫度也慢慢的冷卻下來,官景逸趁著酒精的溫度尚且高,將這些酒精淋在自己的小腿傷患處,他的額頭上噙滿了薄汗,疼痛初時越發的劇烈,手掌的掌心傷口處慢慢的按摩著。
小腿的皮膚散發著熱量,慢慢的緩解了一部分疼痛的感覺。
每次當官景逸痛的堅持不住的時候,他又不愿意去醫院,就用這樣的方法。
官景逸洗了個澡,換了長衣長褲的絲質睡衣從屋里出來的時候,聽到廚房有些響動,望過去,見到徐安然腰間系著圍裙,站在廚房的琉璃臺前煮面。
官景逸挑了挑眉,她沒走?
徐安然往官景逸這邊看了一眼,看到這廝穿了一身深藍色的睡衣,兩只手臂環在胸前,倚著門框,在看自己做飯。
“等一會兒啊,面馬上就好。”徐安然說,隨后關了火,將配好的調料倒進鍋里面,一瞬間,屋里飯菜的味道,香氣四溢。
他還恍然記得兩年前,她為他學了和張管家學了幾樣菜式,親手做了幾道菜,送到他的辦公室。
徐安然將熱氣騰騰的牛肉面端出來,看她細皮嫩肉的,官景逸從她的手中把兩碗面接過來,說道:“燙的很。”
徐安然轉身又去廚房拿了筷子。
“今晚湊合吃一點吧,我看冰箱里的食材不多了,只做了牛肉面。”徐安然將筷子遞給官景逸。
官景逸垂著眸看著牛肉面,嗯了一聲。
剛吃了沒兩口,官景逸將手中的筷子放下,抱著兩只手臂,靠在椅背上。
徐安然訝異的抬起頭來,問道:“怎么,不合胃口?”
“剛剛,怎么沒和阿誠一起回去?”他問。
徐安然沒再看他,斂著眸看著湯碗里的面,有一根沒一根的挑著,嘟噥道:“我要是走了,誰給你做飯!”
官景逸原本蹙著的眉頭松了松,不過隱約還是能看到他輕微的皺眉的模樣。
“我不餓!”過了一會兒,官景逸淡淡的說道。
這個男人,給她一個臺階下就不行嗎,她還不是擔心他,看他剛剛痛成那個樣子,她怎么放心的下自己回去。
官景逸看著悶著頭不說話的徐安然,好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繼續說道:“如果你是因為我剛才受傷的話,那大可不必。畢竟那兩年我都熬過來了,這點小傷小痛的也就不算什么了。”
所以官景逸是在怪她,兩年前的出逃,以及對他的不聞不問。
徐安然睜著盈盈的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官景逸看,那里面蓄滿了眼淚。
“你你分明就是惡人先告狀!”徐安然委屈的說,聲音也帶了委屈的哭腔,徐安然想到自己在美國的兩年,他為什么一次都沒看過自己呢,明明是他出軌在先,現在反倒怪起自己不管他了。
“我怎么惡人先告狀的?”官景逸幽深的眸子望向她,分明是有些咄咄逼人。“安安,之前分明是你口口聲聲的對我說想要離婚,現在我成全你,可你反倒不肯了。你還要我怎么樣?”
官景逸說這些話的確是故意的,想要把徐安然趕走。
徐安然氣結,推開椅子站起來,那盈盈的水眸著實可憐,盯著官景逸看了半晌,官景逸感覺自己冷硬的心腸都有些軟化了,臉色也頗有些動容。
徐安然忽然對他狠狠的“哼!”了一聲,摔了門進了一間臥室。
官景逸側著頭看著被關上的臥室的門,若有所思。
徐安然看著門口,遲遲沒有出現敲門聲。要是放在以前,官景逸早就進屋來找她了。徐安然越想越委屈,他明明是對自己在乎的,藏在暗處的在乎,那張照片還有慧慧的事情可是表面上,他為什么要對自己裝作漠不關心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