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島上上有買藝術品擺攤的希臘人,希臘悠久的歷史文化、人文還有藝術都是再世界上數一數二的。這也是吸引徐安然的一個很重要的因素。
因為徐安然和官景逸來的時候已經十二月份了,希臘春夏時期是旅游旺季,所以現在游客并不是很多。只不過,外島太陽毒辣的很,徐安然跑到小攤上買了兩頂帽子,賣帽子的是個滿頭銀發,面色紅潤的老太太,很是熱情。
她告訴徐安然這個攤子上的所有的帽子都是她親手編織的。很漂亮,官景逸為徐安然選了一款棕櫚帽子,在微微卷翹起的帽檐上綴滿了花朵。
“這頂不錯。”官景逸給徐安然戴上,將她被風吹亂的纏繞在頸子處的長發向后撥了撥。
的確是很好看,搭配徐安然明麗的面容很適合。
徐安然咯咯的笑著,從攤上又尋了一定青色的棕櫚帽子,更傾向于爵士帽那一種類型的,站起身來,偏偏官景逸的個子太高,徐安然踮起腳尖跳了幾下,才將帽子給官景逸戴上。
“很英俊。”徐安然由衷的贊嘆道。
官景逸那張臉是hold住任何的發型和帽子的,現在官景逸的頭發還微微長了一些,在重要場合也會梳著油頭的那種。徐安然見過當年官景逸當兵時候穿著橄欖綠的迷彩服照的照片,那個時候官景逸的臉還有些青澀,剃著板寸頭,那模樣像極了現在電視劇里所謂的小鮮肉。
徐安然對這官景逸看時的那一臉花癡相,都看進了官景逸的眼睛里。
“你看的樣子,都看呆了。”官景逸將手扣在徐安然的頭頂,摸了摸。
守著攤子的老奶奶看著兩個人親昵的互動,朝官景逸束起兩跟大拇指。
“你和你的女朋友真的般配。”那個老太太對官景逸說。
官景逸眼角眉梢都帶著笑意,對那個老太太糾正道:“她不是我的女朋友,而是我的妻子。”
wife這個詞是鉆進徐安然耳朵里,扯了扯官景逸的袖子,神秘兮兮的問道:“喂,你們在說什么啊?”
老太太的手卻朝兩個人牽著的手上看了一下。官景逸敏銳的接收到老太太的目光,眼神中有晦暗不清的波光在閃動,不過很快的一瞬間,就被官景逸藏起來了。
官景逸單手敲了徐安然的額頭一下,說道:“英文怎么學的?真的是笨死了,wife不懂?”
這個詞徐安然自然是懂得,只是有些不敢相信。不管如何,徐安然還是對官景逸能夠在人前承認自己的身份而感到開心。
“你知道嗎,這個愛琴那島嶼被人們稱為宙斯最愛的一個情人的住所,你看這漫島的無花果樹”老奶奶對兩個人介紹著。
但是徐安然這個英語不通的家伙聽的是一頭亂麻。
官景逸卻將老奶奶的每一句話都記在心里。深深的看了一眼徐安然,徐安然感覺官景逸的目光怪怪的,徐安然問官景逸老奶奶說了什么,官景逸搖了搖頭說:“沒什么,只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傳說罷了。”
“你知道嗎,有一個藝術家說,人這一生一定要去兩個地方,一個希臘,一個印度,左右看天堂,右眼看地獄。”徐安然說。
官景逸挑眉說:“印度就不必了,有我在,你永遠不必看到地獄。”
徐安然心里咯噔一下,轉過身去,一只手還扣著帽子,原本臉上的笑容僵在臉上,這句話,算是告白嗎?
只是對這句話,徐安然沒有感到一絲的欣喜,反倒是越加沉重的枷鎖。
“我們不可能一輩子在一起的,逸哥哥,以后和你共度一生的人是我姐姐。”徐安然一字一頓的對官景逸鄭重的重申道。
沒想到官景逸卻反問道:“安安,你呢?既然沒有和我一輩子在一起的打算,你也為我安排了我以后應該和誰在一起,那么你呢,和譚邱許在一起雙宿雙飛嗎?”
什么叫我為你安排了你以后應該會和誰在一起,徐安然很想反問官景逸一句,你愛我姐姐,我姐姐也愛你難道也是我能安排的嗎?徐安然覺得,她和官景逸兩個人分明是官景逸愛著姐姐,而自己是個尷尬的存在,怎么聽官景逸這句話的意思,反倒是自己拋棄官景逸的呢。
“你總是有顛倒是非黑白的本事,我說不過你。”徐安然別過臉去,也不再看官景逸。
官景逸:“這倒成了我的不對了。”
徐安然也不再說話,兩個人頓時都沉默了起來。
兩個人在購物中心隨便逛了逛,徐安然在一個柜臺前停了下來,眼睛目不轉睛的盯著柜臺里的東西,那里面是一個鉑金的手鏈,樣子很簡單別致。
徐安然認識,是一部電視劇里男女主角的定情信物,他們相識于希臘雅典,定請于愛情海,這個被稱為‘柏拉圖永恒’的鏈子算是兩個人的定情信物。
也就是這部電視劇,最后男女主角沒有在一起的時候,徐安然晚上摟著紙巾盒子哭的像條狗,以至于上了飛機還被官景逸拿這件事情取笑來著。
“你喜歡?”官景逸問道。
徐安然搖了搖頭,說道:“只是喜歡這個名字罷了。鏈子的樣式已經很老舊了,電視劇都出來多長時間了。”
電視劇里的愛情徐安然并不想復制,她只是覺得,柏拉圖式的愛情,總是最貼合自己現在的狀況。
默默的守在一個人的身邊,不為求一個結果,只是很想在他身邊,看他歡喜看他憂愁,時間到了,總會走開的,但是那份思念,卻是永恒的。
徐安然的眼睛掃過那條手鏈旁邊的一對對戒,輕輕一眼,不過仍是柏拉圖的英文,后面的徐安然沒有來得及細看。
看又有什么用呢,對戒,起碼她和官景逸也是用不上了。
一年前,不過是一紙婚約,外界傳言婚禮盛大,只不過那些都是給記者做樣子的,只有徐安然知道那天的婚禮是多倉促,多簡單。媒體走后,她和官景逸鏈交換戒指的環節都沒有,更不必說是在教堂宣誓這個環節了,官景逸根本就沒等婚禮結束就飛到美國陪姐姐了。那天的徐安然坐在主宅的臥室里,那天晚上她感覺自己幾乎流干了這一輩子的眼淚。
從那個時候她就告訴自己:“徐安然,不要再奢望你不該奢望的,官景逸這一輩子喜歡的只可能是姐姐一個人,你難道到現在還認不清嗎?”
第二天,徐今年還要裝作若無其事的下樓給爺爺敬茶,一切都好像相安無事,她微笑的樣子差點把自己都蒙騙了。
爺爺那天沒有見到官景逸的人,自然是大發雷霆,知道官景逸定然是去了美國陪徐雪旭,爺爺當下一通電話就把官景逸緊召回國。
官景逸確實是依照爺爺的命令回來了,只不過臉色不好的很,一度懷疑是不是徐安然向爺爺告狀了。
之后,兩個人雖然在爺爺的監視下共處一室,也在爺爺面前假裝恩愛,但是只有徐安然知道,兩個人在一起生活的十天里,官景逸對自己說話不超過三句。
徐安然清楚的知道,官景逸不喜歡自己,哪怕他嘴上不說,哪怕他偶爾也會安慰徐安然是我官景逸把你這個清清白白的姑娘拉近這段混賬的婚姻里的,但是官景逸的心底還是怨著徐安然的,因為徐安然的存在,官景逸才沒有辦法和他心愛的女人結婚。
想到這,徐安然的牙齒磕著嘴唇,心里泛起了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