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看了譚邱許拿過來的手術(shù)全程錄像,他一開始的時候確實是看在官景逸的面子上才肯收了徐安然,卻忽略了她在大學時候連年國家勵志獎學金的專業(yè)課成績,以及她到急診室這幾個月來,每個月都是第一的綜合考評成績。
原來這個小丫頭不是個花瓶,的的確確是個可造之材啊,這點倒是出乎了院長的意料。
“譚主任,你怎么看?”院長靠在皮椅的上,滿臉笑意的看著譚邱許。
譚邱許只說了一句:“是個可造之材,可以重點培養(yǎng)。”其中意思,再明顯不過。
院長呵呵的笑,對譚邱許打笑道:“你不會是徇私吧,畢竟這個徐安然可是你一手帶出來的。”
譚邱許也笑,只是那笑未到達眼底:“我確實是因為她是我一手帶出來才這么說,但卻不是徇私。試問全院當中,誰能有比我譚邱許帶出來的人更優(yōu)秀的?”
譚邱許這話聽起來狂傲的很,但是事實的確如此,院長也無話可反駁,對譚邱許豎起了大拇指。
“什么,去美國進修?”官景逸劍眉一挑,彼時他正坐在辦公室看文件,整個人渾身散發(fā)著成熟的男人認真工作的魅力。
聽到院長的這句話時,官景逸有那么一刻鐘的不淡定,他仿佛可以預見到她拎著一個小箱子去美國,而距離自己越來越遠的場景。
有些揪心,更多的是舍不得。
從官景逸的私心上來講,他自然是不希望徐安然有這么個工作機會。
但是想到徐安然的努力,官景逸想,如果她真的能得到這個機會,那么她應該會很開心的吧!
“徐安然沒同您說嗎?不知道四爺是什么看法!痹洪L在電話那頭諂媚的笑著。
不怪他趨炎附勢,進修這種事情,每年都會因為這種事情導致家庭中產(chǎn)生意見分歧,畢竟出國在外,少則一年半載,多則五年三年甚至是留在國外拿到美國的綠卡都是未可知的事情,夫妻家庭必定分散,天各一方。
去國外的那一個一定是滿心歡喜對未來滿是憧憬的,可留在國內(nèi)的那個呢,不僅要擔心對方在陌生國度的衣食住行是否習慣,更要擔心雙方異國戀的問題。
所以,院長覺得很有必要給官景逸打電話,問問官景逸的意見,如果官景逸不同意的話,他倒也不必費心考慮徐安然了,畢竟豪門太太可不是那么好做的。
官景逸不知道這件事,也從來沒有聽徐安然對自己念過。
“四爺,您還在嗎?”
院長等了半天,也沒有聽到電話對面的男人的聲音。
良久,官景逸才開口:“她倒是跟我提過,不過她對自己不是很有信心!
“那”
“安安很優(yōu)秀,也很努力,對于醫(yī)生這個職業(yè)非常熱愛,我作為她的先生,對于她所熱愛的本職工作,十分支持!
“我知道了四爺?shù)囊馑剂,徐安然在醫(yī)院里表現(xiàn)很好,各項成績測評都是優(yōu)等,所以保送應該不成問題”院長順著官景逸的意思說。
官景逸打斷了院長的話,繼續(xù)說:“安安是個和要強的姑娘,我們夫妻兩個人都希望每個人的努力都能得到應有的回報,也就是我們常說的公平。我不想讓我太太覺得她被送去美國是因為她是我妻子的緣故。同樣,如果她現(xiàn)在還沒有這個能力,也或者是因為資質(zhì)問題,我和我太太都無話可說。”
院長把官景逸這話聽明白了,官景逸其實就是要他秉公辦理,所謂保送的名額,憑實力來就好。
院長不禁對眼前這個三十幾歲的男人表示佩服,兩袖清風,一身傲然,傲到了骨子里才會如此坦白而硬氣。
接連好幾天,徐安然回到家基本上就是累的倒頭就睡,這幾天主任安排給她的工作量很大,她雖然累,但是只要想到不久之后的最后的總考核,心里滿滿的都是希望和歡喜,有事情做總比閑著要好,況且在譚邱許手下做事,徐安然的提升速度很快。
而官景逸呢,自從接到院長給他打的電話,他心里就一直裝著這件事情,只是徐安然不同他說。最后還是官景逸耐不住性子。
“最近很累?”官景逸洗完澡,腰間只裹了浴巾,垂眸看著在床上軟成一灘水的模樣的徐安然。
徐安然的手繞到自己的腰后面捶了幾下,說:“是好累啊。”
官景逸上了床,徐安然只感覺到身后一陣清涼的氣息,借著就是官景逸的大手給徐安然捏腰的觸感。
“唔,很舒服!毙彀踩徊[著眼睛,像只饜足的貓兒,身后的人不吭聲,徐安然又說了一句:“逸哥哥,我又沒有對你說過,你是真的很適合當按摩師!毙彀踩幌氲角皫滋焖笠虌寔淼臅r候,肚子痛的要命,官景逸為自己按摩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力道適中,掌心熨帖,那感覺舒服極了。
一連說了幾句話都沒有人回應,徐安然詫異的回頭,正看到官景逸正在目光灼灼的盯著自己看,那模樣稍稍有些瘆人。
“怎,怎么了?”徐安然問。
徐安然一緊張,就容易結(jié)巴。她平時不常緊張,但唯獨面對官景逸的時候控制不住。
“安安!惫倬耙莺龆_口,叫了她的名字一聲。
徐安然知道他有話要同自己說,嗯了一聲,翻過身來坐直了身子,與官景逸相對而坐,兩只眼睛巴巴的看著官景逸,等著官景逸的下文。
“你把我當作你的誰?”
這樣的話,徐安然只相信自己會問出口,從來沒能想過有一天,傲然清冷的官景逸會問出這種話。
“我的哥哥啊!
聽到她的答案,官景逸臉上的線條繃得更緊了,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只是那雙眼睛透著洞悉一切的精明神色,一瞬不轉(zhuǎn)的盯著徐安然看,似乎是想看到她的心里。
這個答案,官景逸心中多少有些失落,只是他的嘴角仍然掀起一抹笑,笑的有些諷刺,官景逸喃喃自語的說道:“還好不是陌生人!
最終,官景逸還是沒有開口問徐安然,究竟是不是已經(jīng)打算競爭美國進修的名額了,究竟是不是打定主意要離開自己的身邊了。因為他想等著有一天,徐安然能主動告訴他。
到時候不管什么樣的接過,官景逸也就認了。
“逸哥哥,你究竟想要說什么?”徐安然眨巴著黑色的大眼睛,今晚的官景逸深沉的有些反常。
“沒什么,睡吧!惫倬耙萁o兩個人蓋好被子,兩個人背對背,各占據(jù)著床的一邊,各懷著自己的心思。
過了一會兒,官景逸就聽到耳邊傳來的她均勻的呼吸聲,知道她是累壞了,官景逸轉(zhuǎn)過身去,將徐安然攏在自己的懷中,輕輕吻了她的額頭一下,低聲說:“寶貝兒,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