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外面的沒有人回答,仍然是鍥而不舍的敲門聲。
官景逸擰眉,站起身來,開門,眼前站著的是他朝思暮想的小女人,紅腫著雙眼,怔怔的看著自己。
不過是短短幾天,官景逸清瘦了很多,顴骨以下的位置凹陷進去,臉色也蒼白的要命。
“傻丫頭,哭什么?”官景逸的唇角勾起一抹笑,伸出大拇手指,為徐安然擦拭掉臉上
淚水。
那聲音,一如之前溫柔而寵溺。
可偏偏是這樣的聲音,讓徐安然的眼淚絕了堤。
“你受傷了,受了很嚴重的傷,是不是?”徐安然一邊哭,一邊問。
“不是很嚴重,一點小傷。”官景逸看著徐安然哭,心里竟然也拉扯一般的痛起來,那難過絕對不比后背上的痛好過一點。
官景逸一把將徐安然拉近自己的懷抱中,徐安然聽著官景逸心臟有力的跳動,眼淚濕了他胸前素色的襯衫。
“別哭了,好不好,真的是小傷,不礙事的。吳伯伯已經給看過了。”
可是徐安然還是哭,哭的厲害,像是得不到的小孩子。
官景逸第一次感覺到如此的無能為力。
揉著她的頭發,官景逸反反復復的溫聲細語。
“就那么心疼我,嗯?”他忽而笑了,徐安然抬頭,和官景逸相識這么久,第一次看到原來官景逸竟然有一顆尖尖的小虎牙兒,可愛極了。笑起來,像是個陽光的大男孩兒一般。
“誰心疼你,你騙我,我生氣還來不及。”徐安然雙手撐著官景逸胸膛起來,才發現自己將眼淚鼻涕統統抹在了官景逸的襯衫上。
徐安然捂著臉,不再看官景逸了。
阿誠跟在自家先生身邊這么多年,很難得看到先生這么開心的時候。這阿誠呢也是個會看人眼色的,跑到超市買了一大堆的新鮮食材果蔬之類的,統統放進冰箱了,愣是將空空如也連一顆雞蛋也沒有的三開門的大冰箱塞得滿滿的。
“阿誠,你先回去吧。”還不等阿誠自告奮勇的說要離開,官景逸就發了話。
阿誠看了一眼客廳的畫面,倒是和諧的很,甚至在主宅都沒見過這么和諧的畫面,先生坐在沙發上拿著報紙看報,夫人坐在先生旁邊給先生削蘋果。
“哎,如果眼前這兩個人是真的夫妻該多好啊。”阿誠感嘆。
“既然生病了,就該多休息,少看點報紙比較好。”徐安然將官景逸看著的報紙抽走,將手中那個消了皮的蘋果遞到官景逸的手里。
轉眼看了看手中那份報紙,徐安然擰眉,全篇的外文雖然還難不倒徐安然這個a大畢業的高材生,可是其中艱澀的專業性詞語,徐安然當真是翻譯不通。想到官景逸書架上那一摞又一摞的古希臘字的古典書籍,徐安然想著,官景逸的水平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夠企及的。
“看得懂?”官景逸問。
徐安然咬著手指頭,目不轉睛的看著手中的報紙,很誠實的搖了搖頭。
官景逸被她呆萌的樣子惹得開懷大笑,寵溺的揉了揉徐安然的頭發。
徐安然抬頭,兩個人四目相對,徐安然不知道,什么時候,自己的嘴巴竟然已經和官景逸的唇瓣是如此接近。曖昧的氣息在兩個人彼此間流轉,呼吸相聞。
徐安然的肚子咕嚕咕嚕的響了起來。
徐安然很是尷尬。
“安安,你餓了!”官景逸陳述道,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嗯。”徐安然從沙發上起身,動作慌亂的很。心臟如同小鹿一般,亂撞不停,徐安然的手一邊往腿上摩擦著一邊往廚房那邊走過去:“那個,我去做飯,你想吃什么?”
她打開冰箱,大概是因為阿誠剛剛買的東西太多,而且一應俱全的全部塞進冰箱里了,徐安然打開冰箱的那一剎那,東西嘩啦嘩啦的應聲而落。
“奧喲。”徐安然有些懊惱,上天純粹就是來整她的,讓她每次在官景逸面前都那么丟人。
徐安然蹲著正在撿掉落在地上的罐頭還有青菜水果,一雙小麥色的大手,握住了徐安然的手,徐安然只聽到自己的心,咚咚,咚咚的跳個不停。
“你看看你,怎么這么不小心。”
“哎呀,你就別理我了,廚房交給我就好,你是病人,去沙發上乖乖坐好,等著我的大餐哦。”徐安然說著這話,對官景逸調皮的眨了眨眼睛。
看著餐桌上的兩碗掛面,官景逸的眉頭擰了擰。
“安安,這就是你說的大餐?”
徐安然將筷子遞給官景逸,說道:“逸哥哥,你不能拿我和家里五星級大廚比較啊。這雖然算不上非常美味,但是你看看哦。”說著徐安然挑起碗中的幾根青菜還有一個荷包蛋來:“葷素俱全,你后背有傷,飲食要清淡,知道么?”
官景逸的眉毛抽搐著:“所以,就清淡成這種樣子?”
徐安然看著官景逸那副嫌棄的表情,作勢要將官景逸面前的那碗面端走:“你既然不喜歡吃,那就不要吃好了。”
徐安然的手還沒碰到碗沿,手就被官景逸拍掉了。
“既然是給我做的,哪有拿走的道理?”
別看官景逸平時吃飯的樣子斯斯文文的,但是吃起面來呼嚕呼嚕吃的不亦樂乎,徐安然也學著官景逸的樣子,腮幫子吃的鼓鼓的,呼嚕呼嚕的聲音此起彼伏,倒很是歡樂。
徐安然本來想趁著吃飯的時候偷偷瞟一眼官景逸吃飯的樣子呢,卻不料,官景逸那廝原來正在盯著自己看。
徐安然嘴里還滿嘴的面,咽還不能一口氣咽下去,便伸出小小的手去,捂住了官景逸的眼睛。說話的聲音尚不清楚:“不許看。”
官景逸將徐安然的手握在手心里,兩只鷹眸盯著徐安然大大方方的看起來,那目光在徐安然看起來,有些**裸。
徐安然臉騰地一下就紅了。
官景逸只是唇角帶笑,空著的那一只手從餐桌的另一半的紙抽中抽了一張紙巾,寵溺的說道:“瞧你,這么大了,還學不會照顧自己。”一邊說著,一邊往徐安然的嘴角擦拭著。
徐安然難免亂想,這是什么意思。如果他只是把自己當作妹妹的話,那這話分明也太有歧義了吧。
可如果不是把自己當作妹妹,又是當作什么呢。
官景逸對自己,總是照顧的很周到,也很體貼。
“那個,我去洗碗”徐安然說。
官景逸也站起來了,說道:“我幫你。”
徐安然自然是不肯的,一方面是官景逸有傷在身,另一方面是因為官景逸這么一個大男人,這種商界精英的收入都是按秒計數的,怎么會做收拾碗筷的這種家務活。
“逸哥哥,你是‘飛’?,那為什么你不用真面目示人呢?”任由官景逸的照顧,徐安然突然問。
官景逸愣了愣,略微沉吟了一會兒,說道:“我自有我的打算。”
那意思便是不要徐安然插手,也不要讓其他人知道的意思。
“奧。”其實本來徐安然是懷著一腔熱血想著關心官景逸的,但是被官景逸這么一說,徐安然那滿腔的熱血還想突然被一盆冷水自上而下的澆滅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