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吳伯伯,官景逸本來想著直接去公司的,昨天安排的早九點半的會議,馬上就要遲到了。只是,官景逸仰頭看了看二樓,白色的飄窗從半開的窗戶飄出來,很柔軟很干凈的樣子,讓官景逸的腦海中又閃現了徐安然的身影。
還是上了樓,不上去再看她一眼,打一聲招呼,總是不心安。
打開臥室的門,床上沒人,知道她是去了衛生間。
官景逸和徐安然這幾天的共處一室,知道了徐安然隨身的很忙小習慣,比如,她從不賴床,只要是睜開眼睛,在五分鐘內,一定會去洗漱。
“安安,我去上班了。”他說。
“奧,路上開車慢點。”徐安然嘴里含著牙刷,聽到外面熟悉的聲音,心里瞬間被什么東西包裹了一樣,暖融融的。
他現在出門都會跟自己打招呼了呢。
官景逸的眸光暗了暗,細碎的光芒在波動著,薄唇抿著卻彎起了一個愉悅的弧度。兩個人的對話,都是下意識的,并且,很像夫妻之間的對話。
“這幾天你就再家里好好休息,醫院那邊我已經打好招呼了。”官景逸又說。
衛生間的門從里面被拉來,徐安然嘴邊一圈白色的泡沫,手里還拿著牙刷,此時正盯著官景逸:“我沒事的!”徐安然抗議!
“工作也不能不要命!”官景逸只扔下這句話,腳尖一旋,就朝外走出去了。
徐安然對著官景逸的背影做了個鬼臉,心想著,我要是偷著去了,你不是拿我也沒有辦法么!
末了,官景逸頭關門前又加了一句:“你要是實在想去我也攔不了你。只是你確定你現在譚邱許肯帶你?”
官景逸彭的一聲關上門。
官景逸走后不久,徐安然就接到一通電話,竟然是醫院的大院長打來的,聲音及其的客氣,讓徐安然有些措手不及。
“安安啊,這幾天你就在家里好好休息。下周一你來了就找崔醫生好吧?”院長客氣的說。
崔醫生固然是好的,為人老實本分,是急診室里出了名的脾氣好的醫生。他的醫術雖然不比譚邱許那樣出神入化,但是從醫這么多年,技術水平和經驗在醫院里也算上是骨干級別的。
徐安然對院長連聲道謝,掛了電話之后。徐安然拿著手機有些發愣,古時候,私換山門師父這件事,可是會引起流血戰爭的。
黃昏的時候,官景逸開車回家拿一份文件,剛一下車,就看到徐安然在二樓落地窗前盤腿做的看書。很認真的樣子,帶著一個圓框的眼睛,一件白色的毛衣,拿著筆,時不時的書上勾勾畫畫。窗子前一棵高大的法國梧桐的枝葉掩映著,帶著黃昏的點點味道,裝點著眼前的一幅美景。
徐安然不經意的抬頭,正看到倚在車前看著自己的官景逸。
他今天怎么回來的這樣早!徐安然對他笑笑,又怕他看不清楚,揚了揚手,對官景逸打了招呼,然后就從落地窗前站了起來,借故可客廳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正喝著水,官景逸已經上來了,推開門,兩個人四目相對。
“腰好些了么?”官景逸一邊脫西裝外套一邊問。
徐安然點了點頭,說:“好多了。”
官景逸嗯了一聲,就自己進了屋子,再出來的時候,身上已經換了一身深藍色的西裝正,并且還打了精致的箭頭形狀的領結,看起來深沉中多了一點矜貴。
看樣子,他今晚是有約會的。
“院長那邊是你幫我打招呼的吧?”看著官景逸要走,徐安然問。
“只是路上碰巧遇到了,他恰好有事求我,就做了一個順水人情。”官景逸是這樣回答的。
徐安然攥著杯子的手有些緊張:“那不如改天,我請你吃”
她話還沒有說完,官景逸的手機鈴聲就響起了。
徐安然沒有再說下去,轉身進了屋,經過官景逸的身邊,聽到他聽筒里面的嬌滴滴的女人的聲音:“你什么時候過來啊,我這晚會都開始了,反正你都答應開場舞會陪我跳了,我不管!”
“馬上來。”官景逸說完,也沒等對方什么反應就掛斷了電話。
徐安然眸色暗了暗,繼續往房里走,被官景逸叫住:“安安。”
徐安然回過頭,臉上掛著客氣疏離的笑:“什么事?”
“我今晚晚點回來。”官景逸說。
徐安然依舊是笑,只是那笑掛在臉上分明有些僵硬。“好。”她說。
“還有,你剛剛想要對我說什么?”
徐安然搖搖頭,精致的臉上配上那七分耐心溫婉的笑意,看起來無懈可擊的樣子,官景逸卻沒從她臉上看起來有多開心的樣子。
“沒有。”
官景逸換好了鞋,仔細的看了看徐安然的臉,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