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陸自成和顏?zhàn)幽徽劊倘岬每战猩献约旱呐畠海拔鑳骸!?
陸舞提著裙擺走過去,“媽,你怎么也不換個發(fā)型。”
說實(shí)話,胡碧柔今天的穿戴還行,但發(fā)型并不適合她。
這樣單看確實(shí)比以前靚麗了許多,可和那些官太太比起來,還是顯得俗氣,也難怪顏母會嫌棄。
胡碧柔倒是沒有覺得不妥,反而顯得有那么一絲羞澀,她照實(shí)說,“你爸特別找人幫我弄的,他說好看。”
陸舞瞧著她略紅的臉不禁惡寒了下。
一大把年紀(jì)了要不要在她面前賣弄這些?
“行行行,讓他們男人談工作,我們先進(jìn)去吧。”
“好。”
哼。
這年頭小三怎么了,還不是成了正室,她陸舞就是要讓所有的人知道,她才是陸家的正牌千金小姐。
陸自成說了,她才是他的好女兒。
好在陸七那個小賤人沒來,她可聽說了,顧老爺和陸七有生意上的往來,很喜歡那個賤人。
母女倆一起進(jìn)去,宴會大廳里聚集了各種名流貴族,斛光交錯,很是熱鬧。
胡碧柔從來沒參加過這種場合,進(jìn)去后不免有些緊張,緊緊拽著女兒的手不肯松。
大廳中央,顏父顏母正和幾個生意場上的人閑聊。
“顏董事長,您的夫人真是越來越漂亮了。”
顏母挽著顏父的手,笑著回應(yīng),“黃總,哪里哪里,您就會夸人。”
“我說的是實(shí)話啊,顏董事長有了你這個賢內(nèi)助,無論是公司還是家庭都不用太操心。”
“呵呵,黃總太客氣了。”
“……”
胡碧柔即使站在一米開外也能聽到他們的談笑聲,她不自在的瞥了下嘴,學(xué)著其他人的樣子也隨便端了一杯酒在手里。
而陸舞,早在進(jìn)來的時候就被一群千金小姐給拉了過去,現(xiàn)在正和她們聊得起勁。
胡碧柔喝了口手里的酒,再次轉(zhuǎn)身看到顏母朝這邊走了過來。
“親家母。”胡碧柔端著酒迎上去,討好的笑道,“親家母,剛才沒顧得上和你打招呼……”
“嗯。”顏母淡淡的應(yīng)了一聲,她手里端著香檳,鄙夷的朝胡碧柔看了眼,“我去那邊了,你自己慢慢喝。”
胡碧柔尷尬的杵在原地,“……”
切!
什么人吶。
別忘了,我女兒可是你們家未過門的媳婦兒,有這么對娘家人的么?
晃悠了兩下,胡碧柔覺得沒意思,這里的每個人都不理她,仿佛她是一個另類般的存在。
眼看女兒游刃有余的和這里的人談笑風(fēng)生,胡碧柔給她發(fā)了一條短信。
陸舞看到短信后從人群里出來,一眼就看到站在長形餐桌旁的胡碧柔正歡快的吃著蛋糕,那模樣像是從來沒有吃過似的。
陸舞沉著臉站在那兒,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突然特別后悔讓胡碧柔來這種場合,一會兒被她的那些朋友看見了還不得笑掉大牙?
眼睛沒有人注意到她這邊,陸舞垂著頭走過去將還在吃蛋糕的胡碧柔拉到一邊。
“媽,你有這么餓么?”陸舞低聲呵斥,拿出紙巾遞給胡碧柔。
胡碧柔擦了下嘴角的奶油,訕訕道,“為了穿上這條裙子,我沒有吃晚飯。”
她是孕婦,自然比一般人的胃口好。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別人懷孕前三個月吐得要命,她倒是相反,胃口好得駭人,尤其是這幾天感覺怎么也吃不飽。
“再餓你也得忍著啊,沒看到那么多人看著么,給我爸留點(diǎn)面子。”
胡碧柔忍不住小聲嘀咕,“我怎么沒給他面子了,蛋糕放在那里可不就是吃的么?”
“好好,你現(xiàn)在飽了吧?”陸舞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訓(xùn)斥,“不要再亂吃東西了。”
到底是小門小戶里出來的,在陸舞心里,她的媽就是個土包子,沒素質(zhì)沒教養(yǎng),一天到晚只知道玩小心思,真正遇到大事一點(diǎn)也靠不住,也難怪顏母會覺得丟人。
眼看女兒要走,胡碧柔一把拉住她,憤憤不平,“舞兒,我說你婆婆什么態(tài)度啊,前兩天不是還對我……”
“媽,今天這里這么多人,我不是讓你少說話的么。”陸舞也覺得臉上掛不住,剛才她們進(jìn)來宴會廳竟然連招待的人都沒有,而顧家的人只顧和其他賓客寒暄,一張臉很快的拉了下來,“好了,您自個兒先玩著,有我爸照顧著您,我去那邊了。”
“不要再給我發(fā)信息,我得空了就會來找你的。”
說完,她便掛著妖媚的笑容,搔首弄姿的走進(jìn)人群中,搜尋顏?zhàn)幽纳碛啊?
“哎。”胡碧柔站在原地嘆息。
這可是她親閨女,有這么對她的么?
她覺得今晚的自己很美了,真有那么差勁啊。
顏?zhàn)幽玛懳璐昧死郏P(guān)心兒子,特意走過來問她,“累不累,要不要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這個時候他也顧不上她,這種場合明著是生日宴會,實(shí)則是一場龐大的交流大會。
“我還好,沒事,你去忙你的吧。”陸舞體貼的道。
顏?zhàn)幽种盖弥票奥犝f你媽懷孕了?”
“嗯。”
“這可真好玩兒,你爸這是要……”
陸舞頓時就不高興了,她媽懷孕明明是好事,顏家人知道這個消息后不但不祝福,反而嘲笑。
“那是我媽有本事,一般人還沒有那個福氣呢。”
顏?zhàn)幽湫α寺暎靶校胰ツ沁叄銦o聊的話可以去陪陪我媽。”
“舞兒,我媽的交集圈子廣,你和那些夫人打理好關(guān)系,將來對我的事業(yè)也有幫助。”
“嗯,我會的。”
……
今晚的主角是顧老爺子,生日宴會開始,老人家由顧家的兩個孫子攙扶著出來。
眾人紛紛上前道賀。
顧老爺子今晚穿了一件大紅色唐裝,看起來精神抖數(shù),面對眾人的祝福,他笑著統(tǒng)一回復(fù),“謝謝各位,能在忙碌之中參加本人的生日宴會,給了顧某一絲薄面,顧某很高興,接下來的時間希望大家不要拘束,能玩得盡興。”
顧老爺子說完這些便去了休息室,顧家的身份擺在那兒,能單獨(dú)有資格和顧老爺子說上話的人并不多,不少人只能遠(yuǎn)遠(yuǎn)觀望。
陸自成眼見有幾個人跟著顧老爺子去了休息室,他倒是顯得淡定,還在這邊和一群不如他的人閑聊。
聽說陸自成馬上要做父親,好些人湊上前來祝賀。
“陸總,這是真的嗎?”
“還是陸總厲害,你看看,寶刀未老啊。”
“恭喜恭喜啊。”
“謝謝,謝謝,謝謝各位。”陸自成飲下杯里的酒,一一道謝。
陸自成喜歡這種感覺,被人圍在中央,個個對他阿諛奉承。
公司最近的收益直線上升,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想和他搭上關(guān)系的人不計(jì)其數(shù),更何況他和顧家的這層關(guān)系,很多人都高攀不上。
說來也算他幸運(yùn),幾年前無意間救了顧老爺子一命,從此便和顧家攀上了關(guān)系。
明面上顧家很是照顧他的生意,但人總不能靠著一棵大樹,就拿公司的經(jīng)濟(jì)危機(jī)來說吧,他總不能讓顧家借錢給他吧。
所以,很多時候,陸自成還是得拿出最有實(shí)力的東西去挽救公司,那便是他用心栽培的陸七。
胡碧柔混在人群中,她喝了好幾杯酒,這會兒人也開始不清醒。
她搖搖晃晃的穿過人群找到了陸自成。
“自成,我有點(diǎn)不舒服。”
被人群圍在中間的陸自成聽了嚇得不輕,趕緊放下手里的酒,撇開眾人,“哪里不舒服,肚子么?”
“走,我送你去醫(yī)院。”
胡碧柔捂著肚子搖頭,“沒事,就是有點(diǎn)脹氣。”
她嘴里說著沒事,臉色已經(jīng)幾近慘白。
其他人一看,也嚇得不輕,“陸總,還是先送尊夫人去醫(yī)院吧,孩子是大事。”
尊夫人?!
胡碧柔聽到這個稱呼,陰郁的心情好了大半。
更何況她也沒有什么事兒,就是想找個存在感而已。
“不用去醫(yī)院,自成,我去那邊休息會就行了。”
陸自成不敢大意,扶著胡碧柔去了另外一邊休息,順便讓服務(wù)員到來了一杯水。
胡碧柔喝了幾口,陸自成緊張的問,“感覺怎么樣?”
“好多了。”
“要不我送你回去吧,這里人多,你懷孕了不能太累。”
“沒事的自成。”胡碧柔哪里肯放過這個露臉的機(jī)會,剛才那一聲‘尊夫人’也讓她嘗到了甜頭。
這么多年,她一直被人說成是‘小三’,走到這一步容易嗎。
即使再不適應(yīng)也得熬過今晚。
陸舞說得沒錯,這是她們母女承認(rèn)身份的機(jī)會。
“可是你……”
“出來走走也好,每天待在家里會憋出病來的,再說,我們的兒子也不會答應(yīng)啊。”
這個時候的陸自成,自然是胡碧柔說什么就是什么。
胡碧柔也很享受這個男人的寵愛,只要她說不舒服,他立馬緊張得跟什么似的。
她剛才也只是有點(diǎn)無聊,肚子嘛,吃多了撐的。
“真的沒事么?”陸自成還是很不放心。
他盼了兒子盼了這么多年,是老天爺給他的恩賜,生怕稍有不慎老天爺會把這份幸福給斷送掉。
自從得知胡碧柔懷孕,他這神經(jīng)就一天都沒有松懈過。
“沒事沒事,醫(yī)生都說了,咱們的兒子強(qiáng)壯的很。”
“呵呵。”
聽到她說兒子,陸自成不禁笑開。
或許這一刻等了太久,陸自成太過于珍惜眼前來之不易的幸福,他手掌覆上胡碧柔還未凸起的小腹,振振有詞的保證,“阿柔你放心,等咱們的兒子出生,我就把陸家所有的財(cái)產(chǎn)過繼到他的名下。”
“他是陸家名正言順的小少爺,我的寶貝,在這京都誰也不敢欺負(fù)他。”
胡碧柔抬起臉看他,不敢置信的問,“自成,真的嗎,你真的愿意把所有財(cái)產(chǎn)過繼到咱們兒子名下?”
畢竟陸自成還有一個正室所生的女兒,他現(xiàn)在對她說這一番話,胡碧柔懷疑也不奇怪。
“當(dāng)然,咱們的兒子可是我心肝兒寶貝。”
“自成謝謝你,我沒想到咱們兒子不僅不會背負(fù)小三的罵名,還能得到你的疼愛,我真是太高興了。”話說到這里,胡碧柔激動的掉下淚水。
她是真高興啊。
“胡說什么呢,咱們兒子怎么可能是小三。”這是陸自成的真心話,視子如命的他這會兒早已被這份喜悅沖昏了頭,“阿柔你放心,在我們兒子出生之前,我一定給你一個名分。”
“今天帶你過來也算是到處露露臉,以后在這個圈子里,大家也會認(rèn)定,你才是陸家的夫人。”
胡碧柔擦了擦眼角的淚水,人往男人懷里靠去,“自成,我就知道這輩子不會看錯人。”
哪怕胡碧柔知道,這個男人眼里只有利益,說這番話也只不過是為了她肚子里未出生的孩子,但此刻她顧不了那么多了,只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當(dāng)然,她也有一絲后怕,萬一肚子里是個女兒呢?
陸自成會怎么樣?!
隔著一堵墻的陸舞聽到父母的談話,手里的酒杯幾經(jīng)捏碎。
這個可惡的女人,說好的會為她爭取陸家的財(cái)產(chǎn)呢,怎么轉(zhuǎn)臉就變了。
她就知道,一旦讓這兩貨有了兒子,她就成了一個十足的外人。
哼,陸自成,你想要兒子,做夢去吧!
陸舞回到人群中央,她放眼望去,看到一個肥胖的身影,心尖兒一抖,趕緊端著一杯酒去了另一邊。
她早該想到,在這種場合會碰到張行長。
那貨最喜歡虐待她,說不定一會兒心血來潮又纏上她。
為了不讓張行長找自己的麻煩,陸舞聰明的跟著顏?zhàn)幽煸谌巳褐小?
“怎么了,不是讓你陪著我媽的么?”
陸舞不動聲色的翻了一個白眼。
特么的,就知道你媽你媽,顏?zhàn)幽闶菦]斷奶還是怎么的。
那種媽你還當(dāng)個寶!
陸舞挽著男人的手臂,嬌聲嬌氣的道,“我們都好幾天沒見了,人家不是想和你多待一會兒嘛。”
顏?zhàn)幽睦镉泄Ψ蛘疹櫵@種場合每個人都在給自己鋪橋搭路,更何況,他們顏家處于水深火熱之中,這個時候不出手更待何時?
“我這兒忙著呢,你去我媽那兒,等我得空去找你,嗯?”
陸舞正想說什么,卻聽到面前的男人客氣的喊了聲,“張行長。”
緊接著,陸舞身后便傳來令她崩潰的聲音,“顏總,好久不見。”
顏?zhàn)幽殃懳枥缴砗螅掷锏木票蛯γ娴哪腥伺隽讼拢皬埿虚L是大忙人,哪里是我們這些平民百姓能隨便一見的。”
張行長爽朗的笑了聲,“顏總說的哪里話,最近銀行的事多,實(shí)在沒空和大家聚,這樣,改天抽個時間我做東,到時候一定請顏總和大家聚聚。”
“有張行長您這句話啊,小輩可就歇?dú)饬恕!?
“哈哈。”
兩人聊完雙方又碰了一下杯。
張行長像是突然看到男人身后的陸舞,問顏?zhàn)幽斑@位是……”
“我未婚妻。”
而后又對陸舞介紹,“舞兒,這是張行長,豐瑞銀行的一把手,在京都很多人都需要咱們張行長罩著。”
“張行長,幸會。”陸舞只能硬著頭皮站出來,笑著和張行長打招呼。
張行長色瞇瞇的盯著她半晌,舌尖還添了下唇,夸贊道,“顏總真是好福氣,能找到如此美人做未婚妻。”
陸舞被他看的渾身發(fā)毛,想直接開溜,可顏?zhàn)幽瑓s抓著她的手不放。
可見這個張行長對于顏?zhàn)幽且粋很重要的人。
他們這點(diǎn)小動作又怎逃得過張行長的法眼,男人裝模作樣的喝了口酒,而后,他湊過去在顏?zhàn)幽詯喝の兜膯枺霸鯓樱伩偯刻焱砩鲜遣皇呛芩贻p人保持體力啊,這么好的未婚妻,如果男人那方面不行,如此美人可就糟蹋了。”
顏?zhàn)幽樕┝私?
該死的女人,都說了別穿成這樣,偏偏不聽。
張行長是圈內(nèi)有名的老色鬼,他這話的意思顏?zhàn)幽衷鯐幻靼住?
大概是想讓陸舞陪他玩玩。
顏?zhàn)幽退阍僭膊粫炎约旱呐怂偷絼e的男人床上。
末了,他瞥了眼身邊的陸舞,淡笑道,“張行長過獎了,左右不是一個女人,圍在您身邊的女人啊,那才叫一個極品呢。”
陸舞聽到這話,臉色猛的一沉。
他媽的顏?zhàn)幽谷桓业酵馊嗣媲斑@么說她,把我她當(dāng)成什么了?
卻不知,顏?zhàn)幽@樣說實(shí)則是在保護(hù)她。
然而讓顏?zhàn)幽瑳]想到的是,身邊的女人早已是張行長的囊中之物。
張行長抬手摸了下下巴,繼續(xù)和顏?zhàn)幽霰昂呛牵伩傉f話動聽,我喜歡。”
“來,干了。”
陸舞怕自己再待下去會發(fā)瘋,在兩人說話的時候悄聲離開。
終究還是逃不掉,那個老色鬼肯定是故意的。
呼。
真是嚇?biāo)浪耍瑥埿虚L剛才說的那番話讓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
宴會進(jìn)行到一半,顧老爺子從休息室里出來,在幾個兒女的陪同下給前來的賓客敬酒。
也就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到顧家人身上的時候,宴會大廳的門突然被推開,所有的人齊刷刷的朝門口看過去。
一位身穿淺紫色禮服的女人慢條斯理的朝這邊走來,她目光掃了眼宴會全場,終而落在顧老爺身上。
前來的女人說不上有多美,吸引人的是她身上的氣質(zhì),還有那自信的微笑,讓人看著十分舒服。
那抹高挑的身影漸漸逼近人群,很快就有人認(rèn)出她來。
“這不是陸大小姐么?”
“對啊,也不知道她是以什么身份參加這個宴會的。”
“我聽說啊,陸自成把她們母女趕了出去,現(xiàn)在連生活都成了問題。”
“哎,現(xiàn)在這世道不好說,不過這陸總可真夠心狠手辣的。”
“對啊,我看啊,是那個小三不要臉,不僅讓私生女兒搶了人家的未婚夫,還鳩占鵲巢,太可惡了。”
“這陸大小姐真是可憐。”
“不過我倒覺得陸大小姐挺有本事,都這個樣子了,你看看她,還是那么鎮(zhèn)定。”
“……”
陸舞和顏母正忙著和一群貴婦嘮嗑,聽到動靜便看到了這一幕。
那個女人,是陸七!
不僅如此,她還是在顧家人的帶領(lǐng)下前來的。
顧家這么給她臉么?
還有,不是說宴會要入場券么,而這個入場券可不是什么人都有的。
是不是酒店的人收了那個賤人的好處?
還有他們周身的那群男人,不僅沒有嫌棄陸七那個賤人,反而還激起了他們的同情心。
“她怎么來了?”顏母看到陸七皆是臉色一邊,“你不是說,那個賤人今晚不會過來的么?”
現(xiàn)在的顏母只要看到陸七,心里就堵得慌。
那場官司鬧得京都人盡皆知,她不來還好,一來豈不是讓眾人都想起來這件事,到時候她會被人看笑話的。
“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來的,八成是找人要的入場券。”
“算了,算了,這里不是說這些話的地方。”
顏母平復(fù)了一下心緒,拉著陸舞過去,繼續(xù)和一群女人八卦。
“顏夫人,我聽說你們家最近遇到了一點(diǎn)麻煩是么?”一個貴婦突然問道。
顏母神色微僵,笑著解釋,“你們啊,就喜歡聽外界那些人瞎說,我們家好好的。”
“我看也是,那么大的公司怎么可能說倒就倒呢。”
“就是就是。”
“那過幾天一起玩牌。”
顏母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將旁邊的陸舞拉到她們面前,介紹,“這是我媳婦,懷孕兩個多月了,我得照顧她,沒時間玩牌。”
說實(shí)話,她是沒有錢。
這些人說是玩牌,玩起來比誰都瘋,有時候手氣背,輸贏好幾百萬甚至幾千萬。
她的身家已經(jīng)讓她承受不起這樣的娛樂方式,只能用這個借口推辭。
但是她卻比誰都要面子,即使再難也不會在這些貴婦面前丟臉。
大家伙的目光落在陸舞身上,“喲,我說顏太太,你這福氣還真不錯,找了這么個漂亮的兒媳婦。”
“是啊,真漂亮。”
“還是你最有福氣。”
陸舞沒想到這些貴婦會這般夸自己,嬌羞的笑了笑。
顏母感覺十分有面子,極為高調(diào)的回道,“那是,也不看看我兒子是誰,一般的女人我怎么會看的上。”
切。
眾人撇了撇嘴,通通將頭扭到了一邊。
“行了,我得去找我老公了,你們先聊著,我一會過來。”話點(diǎn)到為止,顏母怕自己再待下去會暴露顏家的真實(shí)情況,拉著陸舞往另一邊走了。
她前腳一走,這群人便迫不及待的開始議論。
“什么東西啊。”
“她以為自己是誰,那些丑事我們不知道?”
“我們不說那是給她面子。”
“她那媳婦一看就不是個簡單的女人,懷孕了還穿的那么艷麗,臉上白的,也不知道擦了些什么,也不怕傷著了孩子。”
“小三就是小三,你剛才沒看到,陸總帶的那個女人,土得跟什么似得。”
“哈哈,我也看到了,像是八百年沒吃過蛋糕,我看她一個人站在哪里吃了好幾塊。”
“嘖嘖,我的天哪,也不知道陸總到底看上了那個女人什么。”
“嗨,為了兒子唄,聽說那個女人懷孕了,陸總是被逼的。”
“……”
一圈下來,陸舞有些累了。
她和顏母站在方形餐桌前開始吃東西。
“舞兒啊,你今天可是看到了吧。”
顏母挑了一塊西瓜,輕輕咬了一口,“別看你媽我一天到晚在家,這些個女人天天都需要應(yīng)付,有時候和她們說話笑得臉都僵了。”
“媽,我感覺他們都好怕你,好羨慕你的樣子。”陸舞一臉崇拜的看著顏母,“不過也是,那幾個女人中,哪一個又比得上您呢。”
“呵呵,我也這么覺得。”顏母得意的道,說這話時還特意把陸舞拉到自己身邊,指了指不遠(yuǎn)處的某個女人,“你看那個祝太太,皮膚黑,要不是礙于她娘家的勢力,老祝才不會娶她呢。”
“我就說嘛,那么丑的一個女人,到底是誰瞎了眼。”
“呵呵。”
母女倆聊得正嗨,突然插入一道熟悉的女音,“真巧啊二位?”
陸七端著小餐盤站在她們旁邊,禮貌的和她們打招呼,臉上的笑容無害。
顏母看到她,目光徒然冷了下來,諷刺的開口,“巧什么巧,你都能來這兒,是偷的入場券吧?”
陸七放下手里的餐盤,她雙手環(huán)胸,完全不把顏母的話放在眼里。
“媽,您別生氣,姐姐呀這些事情做的多了自然就熟練了,一張入場券算什么,就算是人,姐姐一樣能信手拈來。”
陸七瞇了瞇眼,依然沒有任何動作,只是冷冷的看著這對唱大戲的婆媳。
倒是這邊,幾個女人眼見陸七摻和過去,都來了興致。
“哎,你看,陸七來了,我們要不要去看看熱鬧?”
“當(dāng)然去,走啊。”
就在彼此氣氛僵持的時候,剛才和顏母嘮嗑的極為貴婦走了過來,和陸七套近乎。
“陸七啊,剛來的么?”
陸七嘴角微勾,對著她們稱呼,“陳姨,張姨,祝姨……”
“嘖嘖,還是陸七懂事,那么久沒見,我們幾個的名字都能叫出來哈。”
“就是就是,真不錯,當(dāng)初張姨就喜歡你這直爽的性子。”張夫人說完還不忘看了眼臉色陰沉的陸舞。
她這話無疑就是在打陸舞的臉,因?yàn)樗巴瑯拥目溥^陸舞漂亮,現(xiàn)在這么說,寓意就是,陸舞只是一個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是許久沒見了,你們都還好吧?”陸七很自然的問起他們。
這些女人陸七算不上喜歡,不過以前為了討顏母歡心,她也討好過她們。
“好好好,就是太久沒見你,我們還挺想你的。”
“其實(shí)陸七啊,你也別和顏?zhàn)幽质至司筒焕砦覀儼。覀兌际悄愕陌⒁蹋锌张阄覀儊砗群炔瑁袡C(jī)會啊,張姨肯定給你介紹個好的。”
“就是啊,世界上的男人又不止顏?zhàn)幽粋。”陳夫人接過話,“你看今天來宴會的,比顏?zhàn)幽瑥?qiáng)的人多了去了。”
顏母一聽這話差點(diǎn)沒氣得背過去。
偏偏這位陳夫人還專程問了句,“你說是不是啊,顏夫人?”
“那又怎樣,我們家子默就是討女人喜歡,有些人吶就算是被我們家子默拋棄了,也死纏爛打,我真的不知道說什么,現(xiàn)在的女人都這么不要臉么?”
顏母的刻薄的回?fù)暨^去,輕蔑的眼神看向陸七。
陸七垂在身側(cè)的手緊了緊,故作裝傻的道,“不知道顏夫人說的是誰,我們大家都很好奇,要不您說出來聽聽?”
眾人一聽這話幾乎都傻眼了。
一點(diǎn)都不好玩,陸七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傻了,顏夫人明顯說的是她么。
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搞什么。
顏母自然不好在這么多人面前直接了當(dāng)?shù)狞c(diǎn)名,那會有失她的身份,正想著該怎么說,陸七卻在這個時候突然湊近她,目光落在她脖子上的紅玉珠串上,“喲,顏伯母,您今天可真漂亮,脖子上的紅玉珠串肯定是花了不少錢吧?”
陸舞瞧著她那副羨慕的樣子,頓時覺得倍兒有面子,左右不過是一個失寵了的女兒,嫁給了一個窮光蛋,這會兒但凡看到了一點(diǎn)好的東西便控制不住對錢財(cái)?shù)挠恕?
“這串珠子啊,你們肯定不知道,是我爸特意給媽挑的,價(jià)值不菲呢。”陸舞還刻意嘆息,“媽,你不知道我多羨慕您,有爸的寵愛,相信您是最幸福的女人了。”
畫風(fēng)突然轉(zhuǎn)變成這樣,幾位想要看戲的貴婦悻悻然的準(zhǔn)備離開,卻沒想到,這個時候,陸七的后背受到襲擊,一個新來的服務(wù)員被人絆了腳,波及到了陸七,她整個人朝前栽去,為了不讓自己的身體失去控制,她死死的拽住了顏母脖子上的紅玉珠串。
結(jié)果就是,那串珠子斷了,撒了一地。
服務(wù)員托盤里的酒水也碎了一地,整個局面混亂不堪,也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紛紛前來問候。
“媽,你怎么樣了,沒事吧。”
顏母被推到在地,陸舞蹲下身扶著她起來,她嚷嚷著喊,“哎呦,真是,什么情況啊。”
而陸七,在混亂的時刻,她迅速撿了幾顆掉落在地的珠子。
“顏夫人,您沒事吧。”
“你們酒店是怎么辦事的?”
“實(shí)在抱歉顏夫人,我們會給您一個交代的。”
“哼,交代,什么交代,知不知道我這一身多少錢么,現(xiàn)在弄得到處都是,衣服也弄臟了,她賠得起么?”
“顏夫人……”
酒店經(jīng)理趕來的時候,陸七只聽見道歉聲和顏母囂張跋扈的聲音。
她將撿來的珠子捏在手里,而后當(dāng)著眾人的面站起身,把手里的東西呈現(xiàn)在顏母眼前,帶著歉意的道,“顏伯母,撞你的人是我,您別怪別人了,我來賠您就是。”
“你?”顏母冷笑了聲,“行,我這一身加上脖子上的那串紅玉珠總共是三百六十萬,現(xiàn)金啊還是刷卡啊。”
見顏母這般為難陸七,周圍的人開始竊竊私語。
“我……”陸七一臉為難,那模樣像是要掉出眼淚。
大概有人見不得陸七被欺負(fù),一位稍有年紀(jì)的老人站出來,“恕我直言,陸小姐完全不用擔(dān)心,你手上的珠子根本值不了多少錢。”
這話一出,不光是顏母和陸舞,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氣。
特別是那幾個看好戲的貴婦,聽到這兒不禁笑出了聲,也立馬明白了怎么回事。
陸七故意提高嗓音,一臉難色,“不會吧,這可是顏伯母的東西,她一向戴的東西都是上等貨,我現(xiàn)在的身份還真怕賠不起,老人家,您就別安慰我了。”
“陸小姐,您要是不相信,可以請別的珠寶鑒定師來鑒定。”
珠寶鑒定師?
聽到老者的自我介紹,圍過來的人都對顏母露出了鄙夷的眼神。
顏母的臉一陣紅一陣白,連說句完整的話都成了問題,“算了算了……我,我大人有大量,這……次就算了。”
陸七卻拉住她,眼底藏匿的笑意刺痛了顏母的眼,“哎,顏伯母別走啊,你說這么多人看著呢,我們還是當(dāng)面把這事解決了吧。”
“你……”
這個小賤人,根本就是故意的。
“天哪。”
“嗤哈哈。”
“哎呦喂,現(xiàn)在沒錢的都這么牛了哈,還說什么老公買的,笑死我了。”
“戴個假首飾還出來炫耀,哎呦,我就從來沒聽過這么好笑的笑話。”
“……”
顏母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jìn)去,偏偏她又無法辯解。
那滋味就好像是被人硬生生的扒光了衣服站在這群女人面前,狠狠的扇她的耳光。
而且,如果她現(xiàn)在多說一句話只會把事情鬧大。
因?yàn)樗闹閷毐緛砭褪羌俚摹?
陸舞沒想到事情會發(fā)展成這樣,為了不做冤大頭,在顏?zhàn)幽皖伕笡]趕過來之前,她悄然退開了身。
真他媽的醉了,竟然戴假珠寶出來炫耀。
顏?zhàn)幽銒屖秦i么?
陸舞見顏母一時半會脫不開身,她躲到一旁給顏?zhàn)幽螂娫挏?zhǔn)備求救。
也不知道這父子倆干什么去了,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也不見過來,是想讓你媽被人笑死么?!
可電話還沒撥出去,陸舞整個人就被身后的一道力量給控制了,手機(jī)也跟著掉落在地。
這種熟悉又惡心的味道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是張行長。
她就知道,只要遇上了這個變態(tài),她逃不掉!
酒店的某間房內(nèi)。
陸舞雖然只被張行長折騰幾十分鐘,人卻已經(jīng)累趴下,等那個男人離開,她開始迅速找被扔在地下的衣服。
……
半個小時后,陸舞懷著一顆忐忑的心情來到宴會廳,顏母已經(jīng)不見蹤影,一場笑話大概是被顏家的人化解了。
她今天穿的是白色的蕾絲禮服,除了腰身略粗,其他的地方很是性感。
陸舞兩手揪著裙擺,小心翼翼的朝前走,就在她看到顏?zhàn)幽哪且豢蹋蝗婚g,下身一涼。
她的裙子被水打濕了。
“不好意思啊妹妹,我剛才沒拿穩(wěn)。”
是陸七。
她手里的玻璃杯是空的,明顯這杯水是故意灑在了她身上。
陸七始終記得,那天從顏?zhàn)幽霓k公室出來,這個女人故意拿熱咖啡潑她。
今天她只是用了水,讓陸舞出了一個丑算是輕的。
發(fā)生了這樣的事,已經(jīng)有三三兩兩的人都朝他們這邊看來,陸舞只能忍下這口氣,故作大度的開口,“姐姐,沒關(guān)系,我知道你對我不滿,但感情的事不能強(qiáng)求,子默他不愛你,我也沒有辦法。”
陸七同樣的笑容回?fù)暨^去,“妹妹這話錯了,我哪里敢對你不滿,如今我只不過是被爸爸拋棄的女兒,事事都要求著你們,你說,要不我回去幫你洗,只要妹妹不責(zé)怪我就好。”
“姐姐說的哪里話,我怎會責(zé)怪,不就是一件禮服么,臟了就臟了,哪里比得上我們姐妹情深。”
“啊!”
姐妹倆的客氣話說到這兒,人群中,忽而有人尖叫,“你們看,那個女人沒穿內(nèi)褲!”
緊接著,又有人跟著起哄,“我操,真他媽帶感!”
時間仿佛靜止到了這一刻,聽到尖叫的所有人全數(shù)朝他們這邊看來。
而陸舞也在這一瞬間低下頭,霎時,面如死灰。
------題外話------
小仙女們,節(jié)日快樂哈。
怎么樣,今天這章帶不帶感?顏母的事情不會完滴,個個都會受到處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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