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捕諸葛撼天不能,鐵拐楊不休不能,其它的人更不能。
唯一做到這一點的,便是冷雨寒。
彼時的冷雨寒,雙眸有些赤紅,這是入魔的前兆。如果只是單純的被激發潛能,他的眼眸不會出現這種令人畏懼的顏色。
激發潛能和入魔狀態疊加在一起,這似乎是一件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事情。
“傷害我妹妹者,死!”
冷雨寒怒視著蔡文庭,臉上沒有任何畏懼的情緒。一般的江湖中人,走火入魔以后,精神肯定會失常錯亂,而冷雨寒入魔以后,精神沒有錯亂,他的思維依舊活躍,只是脾氣暴虐了許多。
入魔狀態的冷雨寒,擁有激發潛能的根基,他的戰斗力,再度發生了飛躍。蔡文庭轟殺向冷芝玲的黑云,在他的拳風之下,盡數渙散。
就好像,一團黑云被狂風驟然撕裂了一般。
“入魔狀態,果然不凡!”
蔡文庭看著冷雨寒,眼眸里面沒有任何情緒,像他這樣的高手,已經不需要用情緒來表達他們的心情波動,“可惜的是,入魔狀態維系不了多少時間的。”
他的話,提醒了冷芝玲,不管是激發潛能還是入魔狀態,提高的戰斗力最終都會消失無蹤。而且,入魔的時間的越長,對于入魔者的身體損耗也就越大。
那蔡文庭的武功,深不可測,便是入魔狀態加上激發潛能狀態的冷雨寒,也幾乎不可能戰勝蔡文庭。只要蔡文庭想要殺死他們,那并不是一件多么困難的事情。
“我們走!”
冷芝玲的手臂抬起來,無數的銀針就好像暴雨一般,傾瀉到蔡文庭的身前。這些銀針密密麻麻的,一般人很難以躲避過去。
不過,蔡文庭只是伸出來一根手指。
手指豎立在虛空當中,射到他面前的這些銀針,就好像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操縱著一般,喪失了全部的動能,懸停在了虛空當中。
嗖!
便在這個時候,癱坐在地面上的神捕諸葛撼天,卻是身影一動,他沒有向蔡文庭攻殺過去,而是朝著遠處狂奔過去。他的衣衫在風中起舞,獵獵作響。
“想逃走?!”
蔡文庭目光淡淡,看著正在狂奔逃逸的諸葛撼天,臉上都是輕蔑的笑容。他的另外一只手,向著諸葛撼天的背影遙遙抓過去。
虛空陡然發生了異常的變化,諸葛撼天能夠感覺到,他的四周忽然變得狹窄起來。仿佛虛空都在向著他的身軀擠壓過來一般。
這一幕頗為詭異,要知道這里是闖王李自成的聯營,周圍沒有墻壁,沒有機關,有的只是一座一座營帳。這樣的擠壓感覺,肯定不是來自于營帳。
他的腳步一個踉蹌,整個人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
不過,諸葛撼天的眼眸里面,卻是爆發出來求生的欲望,他仰天長嘯一聲,整個人的雙眸也是在瞬間變得猩紅一片。他身軀一震,周圍虛空那道狹窄的墻壁,瞬間轟散。
身影如電,擺脫了束縛的蔡文庭發走狂奔,最后消失不見。
在他仰天長嘯的時候,冷芝玲和冷雨寒這對兄妹也沒有閑著,他們也是發足狂奔,不過狂奔的方向和諸葛撼天狂奔的方向正好相反。
兩個人的身影,好像是鬼魅一般,借助著無數的營帳掩護,他們距離蔡文庭越來越遠。蔡文庭的神情有些冷漠,他看著自己干枯的手指,看著掌心上面的紋路,默然無語。
目睹了驚天動地的戰斗,那闖王李自成和手底下的這些軍官們,一個個都被這強大的威壓給嚇到了。他們看著蔡文庭,就仿佛看到了一尊神祇一般。
“主人,我們現在怎么辦?”
高圓圓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蔡文庭的身邊,恭敬而卑微的請示道。她的請示,自然不是來源于她,而是來源于闖王李自成。
“將朝陽城內的全部會武功的人,盡數都殺掉!”
蔡文庭淡淡道。
他說的風輕云淡,臉上沒有任何的憐憫的情緒。這朝陽城內,有幾千人都是會武功的人,這些人大部分是神捕諸葛撼天的手下,還有一部分是一些前來湊熱鬧的江湖草莽。
這幾千人的性命,對于蔡文庭來說,簡直就是一點都不值錢。他要將這些人全部都殺死,或許這樣才能夠沖洗掉他心靈當中的憤怒。
“是!”
高圓圓恭敬道。
她轉身要走,卻聽到蔡文庭的聲音再度傳入到她的耳朵里面,“那神機營就不要殺了,將他們留下來交給我!”
“是!”
高圓圓領命而去,自然是去向闖王李自成匯報。蔡文庭的話,現在就好像是神諭一般,便是闖王李自成都要遵守這神諭。
百萬雄師,向著朝陽城攻過去,只用了短短一個時辰,朝陽城就全面陷落。
李自成的義軍,在朝陽城里面到處抓人,但凡是有些武功基礎的人,都被他給抓了起來。而神機營則是被包圍起來,全部繳械投降。
朝陽城下,幾千人跪在陽光下,站在他們背后的是手握著大刀的人。這些人自然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儈子手,因為要殺的人太多太多,儈子手的數量明顯不夠,這些人都是闖王軍中的將士。
“殺!”
蔡文庭站在城墻的塔樓上,看著腳底下跪在那里的那些人。這些人都是神捕諸葛撼天的手下,有些人是帝國皇朝的捕頭,有些人是巡捕,有些人則是黑水監獄釋放出來的囚犯。
不管是捕頭還是巡捕,亦或者是黑水監獄的囚犯,他們現在沒有了身份和地位的差距,有的只是被斬首時間的早晚。
誰先奔赴鬼門關?!
隨著蔡文庭的殺字出口,陽光下,那些屠刀閃閃發亮。
無數的人頭落地,鮮血灑滿了長空,血腥的味道在東風的吹拂下傳播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