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出來了周小檬話里似乎在遮掩著什么，杜杜又看了她一眼，張了張口，最終還是沒有再問出口。
“哦，對了，下午的事還沒說完。”
怕杜杜繼續追問下去，周小檬不自然地笑了一下，趕緊又把話題拉了回來。
“下午我是去找你請假，但是后來還沒來得及說你就出去了。”
周小檬勉強解釋了一句。
“嗯。”
杜杜點了點頭，什么話都沒再說，開始專心開車。
一陣沉默，周小檬自從手機響過之后仿佛變了一個人一般，看起來心事重重的樣子，但是又什么話都不肯說。
仿佛在思考著什么事，過了一會，她忽然又轉過頭看向了正在開車的杜杜。
棱角分明的臉上架著一副方框眼鏡，他的雙手握著方向盤，指關節處已經泛出了點點白色，他開車時的表情十分專注，和平時輕松隨意風格的他大不一樣。
看著看著，周小檬的嘴角忍不住勾勒出一抹微笑，但是杜杜始終面無表情的開著車，甚至連關心一下周小檬的話都沒有。
車開了一路，周小檬便看了杜杜一路，一直到她的脖子酸了，覺得沒意思，這才把頭又扭了過來，不去看杜杜開車。
“珍妮是我的私人秘書，跟了我十多年了。”
杜杜的聲音不大，好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好像是在和周小檬介紹珍妮的情況。
“你是在和我說話嗎？”
周小檬不可置信的向著四周看了一眼，有些意外。
“對。”
杜杜依然未回頭，平淡說道。
說完這句，杜杜又開始自顧自地說了起來。
“最開始的時候她和別的秘書一樣，同樣會做錯很多事，但是時間久了慢慢就開始知道我的一些習慣，能幫我處理的事情也越來越多。”
不知道為什么，杜杜和周小檬解釋了很多珍妮的事情。
“怪不得。”
周小檬撇了撇嘴。
“感覺你們倆像是多年的夫妻一般，默契指數這么高，你要是不說她是你的秘書，可真沒人知道你們倆之間的關系。”
周小檬的話里還透露著一點點的酸意，故意酸了杜杜一句。
“除了你不知道以外，其他人都知道，難不成還要在會議上單獨給你做個介紹？”
杜杜隨意看了周小檬一眼，似乎是看出來了周小檬臉上的醋意，他的嘴角緊接著還露出一個微笑。
“做不做介紹吧，反正你們倆的關系也都比我近，我才什么都不是。”
周小檬越說越酸，整個人就像打開了話匣子，開始補充。
“我只知道我的能力也比不上某些人，默契度也比不上某些人，工作年限也沒有某些人的時間長，唯一努力做了一個會議記錄，最終還被別人碾壓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周小檬是以一種自嘲的語氣說出來的，說完以后，她還搖了搖頭。
因為之前周小檬一直是一種自信的狀態，但是這一次能感覺到，她的自信心還是受到了一點打擊。
“也不是。”
頓了一下，杜杜才繼續開口。
雖然他仍然沒有回頭，但是能感覺到他說這句話時的認真。
“你已經做的很不錯了，無論是在公司的日常表現還是今天的會議情況，都能看出你是有天賦的，并且你比所有的新人都優秀。”
難得，杜杜開口夸了周小檬。
只是他的這番夸獎，聽起來既像是老板對員工能力的肯定又像是朋友之間的特意解釋，讓人一時間分不清楚杜杜剛剛的身份。
但即使是這樣，周小檬已經很開心了。
“真的嗎？那我什么時候能像別人一樣這么了解你？”
周小檬眼睛露出期待的目光，看著杜杜眨了眨眼。
“你不是別人。”
杜杜丟下了一句這么模棱兩可的話，說完這一句之后就沒再解釋。
“我不是別人。”
“我不是別人。”
周小檬自言自語，小聲又重復了兩邊這句話，品著這句話里的內容。
最終，她也沒真的想明白這句話是什么意思，但是這并不妨礙她變得開心，她又想了一會，嘴角露出了一個微笑也不再想這件事。
車子在溫柔的黑夜中行駛，周小檬看著窗外的夜色，嘴角的笑容更加燦爛。
第二天，秘書辦公室。
周小檬剛剛坐好，忽然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請進。”
她疑惑地向著門外看了一眼，公司的人事主管臉上帶著笑意從門外走了進來。
“小周，就你一個人在辦公室嗎？”
人事主管左右看了一眼，臉上帶著禮貌的微笑。
“嗯嗯，對。你找誰我可以和她說一聲。”
周小檬同樣禮貌地笑了一下，客氣回答。
“不用了，我就找你。”
說著，人事主管手里拿著一份文件大步向著周小檬走了過來。
“小周啊，既然你來咱們公司了，又是處在秘書這個崗位，你需要盡快熟悉咱們公司的人員和業務才行啊。”
人事主管語重心長地說著，很明顯是在給周小檬下套。
“嗯嗯對。”
周小檬也確實是新人，以及她也想知道這個人事主管來找她的企圖是什么。
“那咱們公司的人，你現在能叫出來五個人的名字嗎？”
顯然，人事主管還沒進入正題，她之所以向周小檬發難，后面肯定還有什么事情在等著周小檬。
“目前來公司的人員有：運營助理徐靜，心理咨詢老師田凱，心理咨詢老師董碩，數字部主管張揚……”
周小檬抬頭看著門外已經來上班的人，連思考都沒有思考，隨口便說出了其他人的名字和職位，人事主管本來是想刁難周小檬的，在聽到她完美回答了這個問題，人事主管明顯愣住了。
“那咱們公司的業務你現在應該還不熟悉吧，我覺得你應該多參與到公司的活動中，甚至說親自組織一場活動。”
面子上有些掛不住，人事主管也不敢再提問，隨便安了個理由，打算進入主題。
“嗯，對。那我應該怎么去了解呢？”
大致聽出了這個人事主管的意思，但是周小檬并沒打算現在就揭穿她，而是順著她的話往下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