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白小白仍然有些懷疑。
“是不是媽媽出什么事了?所以你才瞞著我。”
停頓片刻,白小白有些猶豫,她的臉上已經忍不住流露出了擔心的神色。
“不是。”
傅云霄平淡的搖了搖頭。
“對面沒人說話,直接掛斷了。”
傅云霄又隨意補充了一句。
“那媽媽呢?為什么我回來這么久了都沒有見到媽媽?”
白小白的語氣依舊急切,接著鍥而不舍的問著,很明顯仍然不相信傅云霄的說的話。
“白蘇出去旅游了。”
平淡的聲音繼續(xù)傳來,看傅云霄的表情和聽他說話的語氣,又不太像是在撒謊。
“旅游了?那你怎么沒一起去呢?”
白小白依舊保持著審慎的態(tài)度,始終對傅云霄說的話保持懷疑的態(tài)度。
“我這里公司事情太多。”
傅云霄始終以一種不徐不緩的語氣說著,仿佛在說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而且,你媽媽要求一個人旅游,她希望她能尋找一種全新的人生方式,探索更多生活的可能性。”
接著,傅云霄一種白蘇的口吻向白小白講述了這件事。
白小白這才半信半疑的點了點頭,也沒再說什么,起身離開了客廳,回臥室準備睡覺。
臥室里的門一開一合,看著白小白的背影消失在臥室,傅云霄又將目光收了回來放在電話機上,目光深沉,不知在想著什么。
夜越來越靜,傅云霄一個人坐在客廳,望著電話機怔怔出神。
西國,白蘇在聽到傅云霄聲音的時候迅速的掛斷了電話。
“呼。”
她之前緊張的都要瘋了,此時此刻,在確定了傅云霄沒事之后,終于可以長舒口氣,略微緩解了一點緊張的心情。
因為之前白小白的電話一直打不通,所以她也并不知道要怎么辦才好。
后來想了很久,她才鼓起勇氣給家里的座機打了電話,但是很湊巧的是,家里的座機同樣沒人接。
本來都已經緊張到了極點,在家里的座機仍然沒人接的情況下,她更不知道怎么辦了。
匆忙中,白蘇把所有能聯(lián)系到又不會被發(fā)現(xiàn)的方式全都試了一個遍。
終于,在她給之前很少住人的別墅里打電話的時候,傅云霄接了起來。
確定了傅云霄是安全的,她的這顆心放下了不少。
但是,畢竟剛剛她太緊張了,一時半會她的這顆神經也放松不下來。
這樣想著,忽然她又意識到了一件事。
為什么傅云霄會在之前很少住的別墅里待著?
想到這,她的眉頭微微蹙起,忍不住又開始胡思亂想。
算了算了。
白蘇簡直要被自己氣死了,擺擺手想要清除大腦里天馬行空的想法。
將手機丟在一邊,白蘇躺在病床上閉上了眼睛準備睡覺。
但是她一閉上眼睛,眼前浮現(xiàn)出的仍然是傅云霄的身影,以及他種種不好的鏡頭從白蘇眼前飄過。
“唉!”
白蘇煩躁的嘆了口氣,重重的將被子丟到了一邊。
接著她又嘗試睡了很久,毫無例外,仍然沒有任何睡意。
最終,白蘇只好無奈的放棄睡覺這個想法,隨意拿了件外套,打算出去走一走,醞釀醞釀睡意。
白蘇只是睡的比較早,其實現(xiàn)在還不算太晚。
醫(yī)院的湖邊還有很多人在散步,不遠處的樹林里,甚至還有精力旺盛的老爺爺在下棋。
沿著湖邊慢慢走著,她忽然覺得這樣的時間還挺愜意的,拋去傅云霄那邊的事情不說,現(xiàn)在確實沒有太多值得她擔心的事。
走了大概十多分鐘,正好走到了湖的另一邊,這邊散步的人相對就少了很多,但是因為有路燈的原因,這里顯得更加清靜但不荒涼。
忽然,遠處隱隱約約有兩個女人爭吵的聲音傳來,其間還夾雜男人偶爾的說話聲。
雖然離得遠,聽不清在說什么,但是這個男人的音色實在太特別了,白蘇還是聽出來,這個偶爾說話的男人就是杜杜。
白蘇又向前走了幾步,已經模糊的能夠看到他們的身影,其中一個女人穿著一條灰色的長裙,頭發(fā)高高盤起,單手掐腰,不太好惹的模樣,另一個女人穿著普通的白大褂,一看就是醫(yī)院里普通的護士。
從兩個女人爭吵的分貝上來看,似乎他們的爭吵已經升級。
白蘇的眉頭慢慢蹙起,腳步一頓,停了下來。
她并不想介入杜杜的事,尤其是現(xiàn)在,白蘇只想安安靜靜的散會步,更不想看到他。
略微猶豫,她準備往回走。
兩個女人的聲音越來越大,白蘇已經能夠聽清楚他們爭吵的內容。
“我讓我們家杜杜給點錢怎么了?哪里來的個外人,關你什么事!”
穿著碎花灰裙的女人聲音十分尖銳刺耳,配合起她的動作,要多囂張有多囂張。
“你們每個月都來要錢,生病的時候卻不見有人來照顧,你們還算什么家人。”
護士雖然落了下風,但也還算據理力爭著。
“算不算家人可不是你說了算的,他大哥當初可是沒少照顧他,他上學的學費可都是他大哥出的,要沒有他大哥,可沒有他今天。”
碎花灰裙的女人開始翻起了舊賬,有些得理不饒人的架勢。
“是嗎?那學校的獎助學金又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聽說有的當大哥的在結婚的時候把家里的房子都賣了。”
護士也有些急了,聲音同樣越來越大。
“你!這些事你怎么隨便和外人說呢!”
接著,這個女人又將炮火對準了旁邊的杜杜,厲聲質問。
“少拿別人撒氣,杜老師什么都沒說,我是聽看望杜老師的人說的。”
護士十分袒護杜杜,不等杜杜說話,直接又將話攬了過來。
“好啊,別以為我不知道。現(xiàn)在能掙兩個錢了就覺得自己了不起了,連血脈至親都不認了。”
碎花灰裙的聲音愈發(fā)刻薄,伸出手指正準備再說些什么的時候,緊接著又傳來杜杜的聲音。
“別吵了,沒什么好吵架的。”
杜杜的語氣十分平靜。
“大嫂,這是我現(xiàn)在身上所有的錢。”
說完這句,只見杜杜特意將衣服的口袋翻了過來,證明他身上確實沒錢了。
“不夠。”
杜大嫂依舊不依不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