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蘇疑惑的看了傅云霄一眼,有些猶豫。
傅云霄將目光也看向了白蘇思考了一下,才勸說道。
“現在,你已經被我帶回到了A市,顯然暫時不能回去了。你剛剛在車上睡了一覺,顯然現在也不需要再睡覺了,所以現在最主要的事情就是填飽肚子。”
白蘇沉默不語。
傅云霄就自己自作主張的將車開著往遠處走去了,白蘇其實算是默許的。
傅云霄將白蘇帶到了一處私房小館,帶著白蘇走進去之后,店家就贏了上來,這個地方坐落在鬧市之中,裝修古樸,會員制,并不對外營業。
從外面看以為是一個尋常無異的大戶人家,實際上卻是一個會館。
當傅云霄帶著白蘇走進去之后,店家看著白蘇就沖著傅云霄問了一句,“老幾樣嗎?”
傅云霄點了點頭,只是和店家又說了一句,“再加一碗安神的湯。”
說完,便帶著白蘇往里面走去了。
白蘇看著傅云霄,跟著傅云霄走進去,坐下來之后,才發現這里也沒有菜單。
她好奇的問了傅云霄一句,“老四樣是哪四樣,你又給我點了松鼠魚了嗎?”
此時已經將近深夜了,再吃松鼠魚這樣的菜,白蘇顯然一點都不想吃。
白蘇問著傅云霄,傅云霄的唇角帶了一絲笑意,看著白蘇說道,“并不是。”
“你曾經有一段時間鬧胃病,很不想吃任何東西,我就過來帶你來吃點東西,后來,你雖然胃病好了,但是你在工作忙,或者情緒不太好的時候都會想要來這個地方坐一坐,吃點東西。”
聽了這些話,白蘇更加好奇了。
到底是什么菜才能讓人在情緒不好的時候都會想要過來吃?
簡直神奇。
白蘇好奇到竟然這一次傅云霄在將她又當做之前的白蘇的時候,她都沒有反駁傅云霄,不要以為她是他曾經的妻子。
就在這個時候,她發現店家已經端著菜進來了,一盤尋常的蒜蓉空心菜,一盤酸辣土豆絲。
白蘇不禁愣了一下,這兩個菜其實她并沒有什么印象,好像是在別的地方見過卻又是隨便過了的那種。
她和林立一起吃西餐居多。
白蘇驚訝的看著傅云霄,傅云霄已經伸手遞給了白蘇一雙筷子,和白蘇說道,“嘗嘗吧。”
白蘇接過筷子的時候,已經又一個菜上來了,是一盤炒合菜,緊接著,店家就又端了暖熱的紅豆沙過來,并且和傅云霄說道,“我覺得不用特意給夫人安神,就喝這個吧,這個紅豆沙我今天做了好多。”
說完,便出去了,傅云霄也沒有多說。
最后上了兩碗米飯,白蘇才開始試探著吃傅云霄點的這幾個菜。
她雖然當時有些餓,而且是被傅云霄全付了要來這個地方的,但是白蘇其實還是沒有胃口的。
一想到有人死了,那種被積壓的感覺就排解不去。
但是,傅云霄夾到她的碗里的時候,她還是適當的吃了一點,結果吃了第一口,并沒有油膩的感覺,也沒有添加的感覺,甚至什么感覺都沒有,有的就是……十分家常,清淡,感覺一切都是適量的剛剛好。
讓人覺得吃飯的時候時光一下子就靜下來了。
小時候的感覺……
白蘇很奇怪,她的腦海中竟然會閃現出小時候的感覺這個形容方法,明明她不記得自己的小時候,就更不要說,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小時候應該是個什么樣的感覺了!
但是,吃這些東西的時候就好像真的會找到小時候的感覺一樣。
她將飯菜一點點放入口中,然后又喝了一口紅豆沙,吃了一會,就真的會神情放松下來了。
傅云霄在看著白蘇專心吃菜的時候便知道,此時的白蘇應該已經是一種很放松的狀態了。
他也跟著整個神情放松了許多。
白蘇后面的時間都在專注的吃飯了,能專注的只吃飯這件事情,讓白蘇自己都覺得驚訝。
當白蘇吃完了這餐飯,跟著傅云霄走出這家會館的時候,她的身體呈現出一種前所未有的放松。
“謝謝你,傅云霄。”
華燈初上,照映著兩個人的臉龐。
白蘇一邊走著,一邊和傅云霄說了這一句。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說這句話,但是這句話是她心里最想說的話。
她很感謝傅云霄。
感謝傅云霄帶她回來,感謝傅云霄帶她來吃飯,感謝傅云霄給了她片刻的寧靜,讓她覺得縱然外面大浪滔天,但是這一刻,她都能有寧靜如水。
傅云霄沒有說話,只是和白蘇靜靜的走著。
走到了車前的時候,傅云霄讓白蘇上車之后,白蘇便倚靠在了座椅上,傅云霄問白蘇要不要跟他回家,他對她此時的狀態依舊表示不放心。
白蘇只是靜靜的看著傅云霄說了一句,“不用了,你把我送到艾菲爾酒店吧,我兒子在那里。”
傅云霄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微微愣了一下。
“為什么又住在酒店里?”
白蘇并沒有開口告訴傅云霄她已經口頭和林立提出了離婚,她并不想說這些事情。
可是,偏偏這個時候,林立的手機打了進來。
白蘇不過是才開機不久,她看著林立的電話,猶豫了一下。
不想接,卻仍舊接起了電話,沖著電話那端說道,“喂?”
林立說道,“我們見一面,好好聊聊。”
“我覺得我能聊的,該聊的都已經聊完了。”
白蘇平靜的握著手機,和林立說道。
林立的語氣聽起來平靜,但是這種平靜就像是夜晚的海面,表面是平靜的,卻蘊藏著巨大的不可測。
林立沖著白蘇說道,“安,我可以接受你的任性,但是我們兩個顯然不合適分開。”
“我沒有任性。”
白蘇再次沖著電話那端的林立說道,“我很認真的知道我在做了什么決定。”
“安!”
林立大聲的沖著白蘇喊道。
白蘇在電話這端甚至聽到了什么破裂的聲音。
林立因為著急憤怒,他手中握著的酒杯被他生生的攥裂了,扎進了手掌里,鮮血順著流下來,滴在了地面上。
但是,他還在和白蘇說這話,并沒有要解決一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