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蘇深深地呼吸,再呼吸,終于才算是稍微冷靜下來一些,然后她連忙的叫住了管家。
急切的說了一句,“先不用,他很忙,不要讓他分心,我也不想他擔心,瞞著他,這么點小事不用他出手。”
“那……我們報警?”
管家提議。
“你就別操心了,我來處理,無聊的惡作劇而已。”
白蘇臉上故作堅強的擠出一絲笑容,顯得有些僵硬。
其實,她已經嚇壞了,饒雪到底是誰,她甚至都不敢去撿那封血書。
管家擔心的看了白蘇很久,自己把血書帶走了,然后和白蘇說了一句,“那夫人早點休息。”
林立家的管家都是有著明確要求的,沒人敢直接做某些決定。
所以,管家在這個時候也不能說些什么做些什么,只能這么和白蘇說了一句。
說完之后,管家便離開了。
白蘇顫顫巍巍再回到床邊坐著,本來她想要午睡一會的,這下,她徹底無法午睡了。
怎么辦……
這個饒雪是誰?為什么是寄血書?
她的血書上寫的還是:還給我!
是什么,她搶了她的什么嗎?為什么讓她還給她?
白蘇一直處在一種精神緊張的狀態,徹底不敢睡了,后來的時候,一整個下午都是恍恍惚惚的狀態,一直到傍晚來臨,就在她下樓的時候,門忽然開了。
從外面走進來一個熟悉的身影。
林立回來了。
林立放下簡單的行李,沖白蘇微微的笑了一下,然后朝著白蘇的方向走了過去。看到林立,白蘇感到安心了許多,本來已經疲憊不堪的身體似乎回升了一些力量。
“你怎么回來了?”
雖然在看到林立的那一刻,白蘇已經猜到了,肯定是官家將這一切告訴了林立,林立擔心自己就回來了,但是,她還是問了一句。
林立直接給了白蘇一個明知故問的眼神。
“你難道不清楚?”
白蘇微微的笑了一下,得了便宜還有些賣乖,“其實你不用回來的。我自己能應付的。”
林立輕輕地笑了一下,“所以呢……你要應付什么?”
白蘇看著林立,其實還想解釋一下自己的自理能力什么的,但是最后還是化成了一句,“謝謝。”
“所以,你什么都知道了?”
一看到林立站在自己的面前,白蘇還是深深吸了一口氣,才敢回憶那封血書似的,沖著林立問了一句。
林立靜靜的看著白蘇點了點頭。
管家在白蘇接到那封血書,并且他看了內容之后,盡管白蘇不讓管家通知林立,但是管家還是第一時間通知了林立。
當林立聽說是饒雪寄來的血書,并且血書的內容則寫的是:享受了愛必然付出代價,搶了別人的東西,你用著不會良心難安嗎?
這樣的對話,直接讓林立整個人都是有些著急的。
因為他沒有想到饒雪會活著,一涉及到白蘇的事情,他都會緊張。
白蘇看了林立好一會,才沖著林立問了一句,“這個人是誰?你認識嗎?饒雪。”
“不認識。”
林立甚至都沒有看白蘇的眼睛,直接否認道,“這封信我來銷毀掉,這件事情你不要太過于擔心,我會處理好的。”
白蘇自然的點了點頭。
林立又開始轉移話題,“我會多留幾日,好好陪陪你。我很抱歉給你的時間一直很少,我會逐漸補償給你的。”
“其實你一個電話,我就很滿足了。”
白蘇說著,又問到艾瑞卡,“艾瑞卡在那邊一個人能行嗎?”
林立無奈的看了白蘇一眼,然后笑著拉著白蘇的手,就如普通丈夫一般溫柔的說道,“他很聰明,足夠應付那你的一切,別擔心。”
“你也不用擔心我,你的事情要緊,我一個人也完全可以應付一切。”
白蘇故意的說了一句,“你還是回去工作吧,我知道你是承受著巨大損失陪在我身邊的。”
“再大的損失都不如你重要,你應該清楚你在我心中的位置。”
“我清楚,有時候我會感謝上天,讓你出現在我的生命里。”
接下來的幾天,林立推掉了白天所有的工作把時間都用來陪白蘇,希望她能盡快忘了血書的事情。
每一天白蘇似乎都能發現林立完全不一樣的一面,就像是尋常夫妻照顧一般,一日早晨,白蘇醒過來的時候,竟然發現林立正在為白蘇做早餐,“看看的水平如何。”
白蘇拿起刀叉,切了一小塊送進口中,香醇的味道立即侵占了她的味蕾。
“好吃。”
白蘇連忙點頭,然后白蘇看了林立一眼,她其實想要靠近林立給林立一個擁抱的。
林立的工作有多忙,白蘇不是不知道,在林立工作這么忙的情況下,還如此照顧自己,白蘇現在除了感動,還有愧疚。
白蘇只能看著林立,沖著林立說了一句,“老公,真的特別謝謝你,但是你真的不用這樣的,我沒事,我只是當做是一個惡作劇。”
白蘇這樣說著,希望能讓林立回到正常的戰場上去。
她每天的時候能夠感覺到林立在這邊處理著工作,而他的電話都是忙起來沒完的。
每天夜以繼日的工作,甚至開不完的會議,還要照顧她,她真的是太良心難安了。
所以在幾次勸說林立無果之后,白蘇趁著林立全神貫注的開會的時候出了門。
那天,晚上正好有個巡回演出的歌劇,是白蘇很久之前便預定好的。
白蘇知道如果林立在知道她的安排之后,一定會自己跟著白蘇去看的,所以她趁著林立開會,自己趕緊先去了。
歌劇在洛杉磯最大的劇場,當初最吸引白蘇的除了那張巡回有名的樂團之外,還有海報的正中那個將近十歲左右的小女孩,她的眼睛充滿了精靈一樣的空靈,而透過她的眼睛,白蘇總覺得像是能看到過去的自己一般。
她是第一次在海報上見到這個小女孩,但是她在見到這個小女孩的時候卻又覺得像是認識了很多年。
甚至這個小女孩像是活在自己的身體里的一般。
所以,當這個歌劇里所有的演員上場之后,白蘇這次的主要目光也是集中在她想要看的那個海報上的小女孩身上的。
那是一個黑頭發大眼睛,十分專注的小女孩。
白蘇看著她的時候,腦子里總有一個小女孩在和她說:媽媽,我給你跳小天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