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憂只覺得腦袋翁的一聲,似乎炸開了,耳朵里更是哄了一聲,如同被尖針刺了一下,全身都有些麻木了,血液似乎都開始不流動了。
她忽然想起她的大姨媽已經遲了幾天了,想到什么,一張臉頓時變得煞白煞白,她的心沉墜得像灌滿了冷鉛,猶如五雷轟頂,晴天霹靂。
一想到這個可能,她整個人都開始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
怎么可能?不會的,不會的……
她攥緊了手心,眼眸空洞的看著鏡子中狼狽的自己……
眼中盡是不可置信和絕望。
“不,不會的,不可能,不可能……”
可是她心中的恐慌卻越來越多,越來越密集,將她緊緊包裹住,密不透風,她紅著眼眶,眼淚順著眼眶滾落,搖頭。
“不可能!”
說完人就暈了過去……
“誒,你怎么了?你沒事吧?”
“來人了,有人暈倒了!”
徐朗一直在外面守著,聽到里面有人求救,想都沒想的就沖了進去,看著暈倒在地的忘憂,瞳孔一縮。
“忘憂?”
“忘憂!”
徐朗緊抿了雙唇,將人抱了起來大步離開衛生間。
秦歡余光一掃,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
“怎么回事?”
幾人都看了過去……
莫言臉色一變,起身大步走了過去,秦歡反應過來后也連忙跟了過去。
“她怎么了?”
徐朗面帶憂心的看著幾人,“她在衛生間暈倒了……”
其他幾人都面帶憂慮,只有傅郁森眸光幽暗的盯著忘憂那張蒼白沒有血色的臉,薄唇微微抿緊。
“送醫院。”莫言沉聲開口,就要從徐朗手中將人接過來,徐朗卻不動聲色的向后退一步,目光不偏不倚,不卑不亢的與臉色早已陰沉下來莫言對視。
“我來抱她就好。”言外之意,忘憂是他的女朋友,不勞煩其他人了。
莫言此刻的臉色已經不能在冷了,向來溫潤的眼眸此刻凌冽的盯著眼前的人,眼底似乎用寒涼一閃而過。
秦歡咬了咬唇,“你們別爭了,趕快將忘憂送醫院啊。”
醫院……
傅郁森的目光在幾人臉上一掃而過,繼而緩緩瞇了瞇眸。
秦歡一臉憂心的坐在椅子上,時不時的看一眼急救室。
莫言面色陰郁的靠在墻上,低頭看著地面,看不清情緒和表情。
徐朗卻一直守在門口,一動不動,緊盯著緊閉的大門。
許心雨看著幾人各有心思,輕輕抿了抿唇。
直到急救室的門被推開……
楚恒從里面出來……
秦歡見他出來,連忙上前開口詢問。
“楚醫生,她怎么樣?為什么會突然暈倒,有沒有危險?”
楚恒掃了幾人一眼,最后看向傅郁森,只見他挑了挑眉,輕輕頜首。
楚恒才收回視線,對身后的護士淡淡開口,“去把婦產科的柳主任叫過來。”
“好的,我現在就去叫。”
可楚恒的話一落,所有人都愣住了……
秦歡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楚恒,“婦產科醫生?為什么要叫婦產科醫生?她又沒有懷孕,為什么……”秦歡說到這就停了下來,臉色剎那間就變了。
整個人都驚在了原地,睜大雙眼,不可置信的向后退了幾步,傅郁森上前將人攬在懷里,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秦歡一把抓住他的手,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就連開口的聲音都帶著明顯的顫抖。
“你,你是,說,說她懷,懷孕了?”
秦歡這話一落,所有人都的表情都出現了裂痕和不可置信。
徐朗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臉上是松怔的神情,莫言的臉色更是已經不能在陰沉了,仿佛下一秒就能滴出水來一樣,許心雨蹙緊了眉心,將目光落在莫言的臉上。
見他燈光下的臉色似乎有些瘆人,額頭的青筋都隱隱乍現,她有些無奈的嘆了一聲,事情這么發展還真是令人出乎意料。
只有傅郁森,似乎是在預料之中的事情……
莫言下一秒就將目光落在了傅郁森的臉上,兩人四目相對,傅郁森無動于衷,眸光深沉幽暗,莫言攥緊了拳頭,片刻后才冷冷勾了勾唇角。
在所有人都處于震驚不可置信,無法反應的狀況下,柳主任已經趕了過來。
“楚醫生。”
“柳主任,里面請。”
“好……”
兩人重新返回了急救室,秦歡無力的靠在傅郁森的懷中,她緊緊的握著他的大手。
“不可能,忘憂怎么可能會懷孕,不可能的,一定是他診錯了,不可能的,是不是?不可能的……”秦歡一邊自我催眠,一邊回想著忘憂忽然出現在她公寓門口,來找她的那一天。
她所有的不對勁……
想到這,秦歡整個人都軟了,眼眶逐漸變的通紅,抬手捂著自己的嘴。
“怎么會……”
徐朗低垂著眼簾,緊握的大拳,目光有些凌厲的看向莫言。
莫言只是緩緩閉上了眼眸,讓人看不透他此時此刻在想些什么,只是他所有的表情都在彰顯他刺客的心情,已經幾近暴怒的邊緣。
很快,兩人從里面出來……
楚恒看了一眼柳主任,“柳主任麻煩你了,你先回去吧。”
“好的,那我就先回辦公室了。”
楚恒點了點頭,然后淡聲道:“她已經懷孕一個月了。”
莫言驟然睜開眼,目光極其凌厲森寒的看著楚恒,楚恒卻不為所動。
什么是晴天霹靂?這才是!
秦歡整個人都癱軟在傅郁森的懷中,再也忍不住哭出了聲。
“嗚唔,忘憂,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她到底發生什么事,她到底經歷了什么事情,忘憂……”
徐朗整個人都有些無力的靠在墻壁上,閉了閉眼,胸口上下起伏,片刻后在睜開眼,幾個大步上前一把揪住莫言的衣領。
“是不是你!”
徐朗沉著一張臉,盡顯怒容,“那個人是不是你!”
莫言眸底閃過一抹森冷之意,直接給了他一拳頭,拎起他的衣領冷笑,眉眼盡是陰鷙,似乎被他徹底激發了隱忍壓抑的暴怒和戾氣。
他的表情極其陰冷,那里有著厭怒和憤恨,甚至還有隱約閃過的痛楚,復雜的難以形容,卻又被釋放的徹底。
“你以什么資格來質問我?你是什么東西,她的男朋友?我同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