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這小姑娘也未免太狠了吧?!
圍觀的眾人免不了齊齊倒吸了一口冷氣。
元嬰破碎,修為盡毀呀,這是要徹底地毀掉對方一生的節(jié)奏哪,最惡毒的詛咒也不過于如此了吧?
然而,與其說這些人是在為歐陽詢的那名女弟子擔(dān)憂,還不如說是在繼續(xù)看好戲。
隱隱地,他們覺得沈芷幽說的并不是假話。
這當(dāng)然不是假話。
陣法里頭,為首的女子眼球劇烈顫抖著,臉上的血色被褪得一干二凈。
她感受到了來自天地間的那股力量,從四面八方涌出來,壓在了她的身上。
她在碎丹塑嬰的時候,感受過這股力量。
這是屬于天道的力量!
能夠利用天道的陣法,除了問心陣以外,她想不到第二個可能了。
這應(yīng)該是真正的問心陣!
女子的心緊緊地揪成了一團(tuán),片刻間,轉(zhuǎn)過了無數(shù)的念頭。
“我……我說……”
她吃力地吞咽了一下口水,目露歉意地往高級坐席上的師弟師妹們看了一眼。
對不起,她不能拿自己的命運(yùn)做賭注。
她只能說真話了。
沈芷幽早就預(yù)料到了女子會選擇說真話。
就在女子要脫口而出一個“是”字時,沈芷幽眸光一閃,單手一彈,一張靈符“啪”地貼到了女子的身上。
于是,女子脫口而出的竟然是——
“不是!我們沒有污蔑你,你才是七峋劍的偷竊者!”
女子驚恐地捂住了嘴巴!
下一秒,一股足以毀天滅地的力量從她的頭頂直沖而下!
“轟!轟轟轟轟……”
“天啊,快看,真的是五雷轟頂!”
“她真的說謊了!”
“這居然是真正的問心陣法!”
在眾人議論紛紛的驚嘆聲中,女子慘叫了一聲,抽搐著倒在了地上。
五道雷擊過后,她渾身焦黑,身上已經(jīng)沒有一處完好的皮膚了。
這還沒完,當(dāng)她吃痛地張開嘴巴,想要向高級席位上的師弟師妹們求助時,“啪嗒”的一下,她的舌頭斷掉了,從嘴里掉了出來。
“師姐!”
“大師姐!”
歐陽詢的其他弟子這才從一系列變故中反應(yīng)過來,想要沖過去,把女子從陣法里救出來。
“打擾問心過程的人,會受到同樣的懲罰喲!
沈芷幽慢條斯理地,非!昂眯摹钡靥嵝蚜艘痪。
歐陽詢的那些弟子們頓住了腳步,遲疑地朝女子看了過去。
他們不敢再往前一步了。
于是,他們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的師姐在問心陣的作用下,被割掉了舌頭,爆掉了雙手,最后元嬰炸裂,修為被徹底散去。
女子奄奄一息地躺在了血泊之中。
“師姐!”
“大師姐……”
問心過程結(jié)束了,他們也終于敢跑過去,把女子扶了起來。
“你這賤人,我們要你血債血還!”
查探到師姐的修為已經(jīng)徹底地毀了,再沒有恢復(fù)的可能時,歐陽詢的弟子們目眥欲裂,紛紛拿出了自己的靈器,朝著沈芷幽沖了過去!
反正這一盆臟水已經(jīng)潑不到沈芷幽的頭頂上了,那他們還不如直接要了沈芷幽的這條賤命!
沈芷幽輕笑一聲,反手一轉(zhuǎn),指間倏然出現(xiàn)了七張靈符。
“你們還真是可笑,明明是你們自己自作孽不可活,結(jié)果偏要怪罪到我的頭頂上。如果不是你們的師姐一而再再而三地污蔑我是偷竊者,又怎么會有如今的這種下場?”
沈芷幽飛快地說著,在他們攻上來的一瞬間,“唰”地就把靈符揮了出去!
“嘭嘭嘭!”
七道炸裂聲響起,這幾名撲上前來的歐陽詢的弟子也步了他們師姐的后塵,轉(zhuǎn)眼就倒在了血泊里。
他們的手都斷掉了。
一招秒殺。
圍觀的眾人先是呆呆愣愣地看著這一幕,隨即,爆發(fā)起了熱烈的掌聲。
雖然沈芷幽的行為看起來過于狠辣,但修真界就是如此,強(qiáng)者為尊。
更何況,找茬的本來就是歐陽詢的這幾名弟子們,就像沈芷幽說的,如果不是他們咄咄逼人,步步緊逼,又怎么可能換來如今的下場?
沈芷幽似笑非笑往首側(cè)的方向看了一眼,挑眉道:
“府尹大人,到底誰有罪,誰無罪,你現(xiàn)在可以做出真正的判決了吧?”
府尹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動了動雙唇,卻什么東西都說不出來。
他既不敢判沈芷幽有罪,也不敢判歐陽詢的弟子們有罪。
不敢判沈芷幽有罪,是畏懼于她的實(shí)力。
不敢判歐陽詢的弟子們有罪,是畏懼于他們的身份和地位。
早知道沈芷幽如此狠辣,如此難纏,說什么他今天都要告病在家,不會踏這一趟渾水了。
只可惜,千金難買早知道。
府尹的心像是被放到了烤架上,翻來覆去,備受煎熬,左右搖擺不定。
沈芷幽唇角微微翹了翹。
慢悠悠地,她從儲物戒里拿出了一張新的靈符,在府尹的眼皮子底下晃了晃。
府尹瞳眸一縮,大喊一聲:“來人啊!快來救我。。。
話還沒說完,就“唰”地鉆到了案桌子底下,連官帽都掉下來了。
圍觀的群眾們看到向來不可一世的府尹大人也有如此狼狽的時候,不由得哄堂大笑。
沈芷幽輕笑道:“原來,府尹大人就是這樣判案的啊,誰的地位高,就判誰贏,誰的實(shí)力強(qiáng),就判誰對,壓根不講理,也不講證據(jù),F(xiàn)在一邊有地位,一邊有實(shí)力,你就完全不會判了,對嗎?”
“公正嚴(yán)明,就是一個笑話!”
沈芷幽說完,凌厲地一揮,手里的靈符飛了出去,“啪”地貼到了府尹頭頂?shù)呐曝抑稀?br>
“嘭!”
寫著“公正嚴(yán)明”四個字的牌匾,被靈符炸成了碎片。
做完這一切后,沈芷幽拍了拍手掌,清冷的眸子往高級席位上一掃。
很好,她那個渣爹居然趁亂逃跑了。
不過,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居然敢聯(lián)合外人來欺負(fù)她們母女倆,她遲早要親手收拾沈家的那一幫人!
沈芷幽心里冷笑一聲,走到了娘親和外婆的身邊,把她們扶了起來。
“小幽……”
蘇婉月欣慰于女兒長大了,終于不會再受別人的欺負(fù)了。
“娘,沒事了,以后,我一定會讓沈毅光付出代價的!
蘇婉月拍著她的手,說道:“娘不求別的,只要你平平安安就好!
這時,墨子軒的暗衛(wèi)傳音了過來,對沈芷幽說道:“沈姑娘,歐陽藥師在整個玄武大陸的地位都很高,這次您傷了他幾乎所有的弟子,恐怕他不會善罷甘休。不如,這一段時間您和您的親人們就住在我們組織的據(jù)點(diǎn)里吧,也免去被一波又一波人馬騷擾的麻煩!
“去你們的據(jù)點(diǎn)里?!這可以嗎?”
沈芷幽眼睛一亮。
如果能帶母親他們?nèi)ツ榆幍膿?jù)點(diǎn)里,那固然更好,畢竟,墨子軒的據(jù)點(diǎn)足夠隱秘,能夠保證娘親他們的安全。
只是,墨大第一天就說了,他們的據(jù)點(diǎn)是不能被外人知道的,她算是個例外了,她不能肯定娘親他們也能進(jìn)去。
“能,當(dāng)然能。沈姑娘救了我們的主子,這點(diǎn)小要求是肯定可以的!
“要不,你還是先問過墨大吧,免得受懲罰了!
“沒關(guān)系,我敢保證,墨大他是一定會同意的!”
沈姑娘很可能是未來的主母哪,墨大他敢不同意嗎?如果沈芷幽的親人們真的有什么三長兩短,墨子軒出關(guān)之后,第一個削了他們。
當(dāng)然,這些話,暗衛(wèi)也只敢在心里暗暗地說而已。
沈芷幽笑了笑,說道:“那就謝謝你們了!
“不用謝,不用謝,這是應(yīng)該的。”
確定去向后,沈芷幽扶著母親和外婆,往衙門外走去。
眾人給她們讓開了一條道,用或崇敬,或感嘆的目光灼灼地看著沈芷幽。
看著她離開。
歐陽詢的那幾名弟子終于從斷手的劇痛中緩過了勁來,掙扎著爬了起來。
他們已經(jīng)徹底地失去了戰(zhàn)斗力,只能徒勞地怒瞪著沈芷幽的背影吼道:
“沈芷幽!我們的師父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一定。!”
回應(yīng)他們的,是不屑的一聲輕笑。
“那我就等著咯!
如沐春風(fēng)般輕靈好聽的聲音慢悠悠地響起,傳進(jìn)了他們的耳廓。
張揚(yáng)得分外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