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暮煙疲憊地閉上眼睛。
跟惡魔講道理,是完全講不通的。
她怕薄擎會真的給他的手下打電話,讓他們斷了沈遲的雙腿,再把他扔到大海里面喂魚,她沒有再繼續(xù)開口。
沉默,讓這車子里面的氣氛,格外的僵硬而又尷尬。
她坐在后車座上,看不到薄擎的臉,但她能夠清晰地感覺到,他身上的氣勢,有多冷多可怕。
他現(xiàn)在很生氣很生氣。
薄擎,本就危險,他生起氣來,更是一個可怕的定時炸彈。
秦暮煙只愿,他能為了唐筱雪改變主意,哪怕殺了她也好,別再非要逼著她成為他的女人,給他生兒育女。
很快,薄擎就帶著秦暮煙去了他的別墅。
按理說,他是明天的主角,唐筱雪的準(zhǔn)新郎,今天晚上,他應(yīng)該好好籌備他和唐筱雪的婚禮的。
但他仿佛渾然沒有將他和唐筱雪的婚禮放在心上。
想想也真可笑,明天,他就要娶他最愛的女人了,今晚,他還要逼著他最恨的人,給他生孩子。
這個時間點(diǎn),別墅里面的傭人,都已經(jīng)休息。
偌大的別墅,黑漆漆一片,如同一只張牙舞爪的惡鬼。
薄擎狠狠地將秦暮煙摔在他的大床上。
秦暮煙以為,下一秒,他就要如同惡獸一般撲上來,出乎意料的是,他往前走了一步,就又頓住了腳步。
“秦暮煙,今天晚上,你好好表現(xiàn)!否則,吃苦頭的,只會是沈遲!”
秦暮煙心口一跳,這人啊,威脅人,還上癮了!
她死死地抓住自己的衣領(lǐng),她面對薄擎,還真的好好表現(xiàn)不了。
但她若不順從惡魔的指令,沈遲求生無門。
“薄擎,我想先去洗澡!
在惡魔的地盤,秦暮煙自然是不敢洗澡的,她只是,想要能拖一時算一時。
萬一,多拖一會兒,會有些轉(zhuǎn)機(jī)呢?
比如說,唐筱雪過來,他或許,便會改變主意了。
也或者,她能想到別的好法子,既能救出沈遲,也不必,讓她成為薄擎的女人。雖然,她明白,這種幾率,幾乎為零。
“嗯,把自己洗干凈!”
薄擎似乎是對她的主動十分滿意,他涼涼地掃了他一眼,就慵懶地斜倚在了房間里面的大床上。
那意思,顯然是讓她趕快洗完澡,好來伺候他這位大爺。
秦暮煙輕輕咬了下唇,她轉(zhuǎn)身,就往浴室里面走去。
關(guān)上浴室的大門,這一瞬,她真的是殺人的心思都有了。
看到浴室里面厚重的花灑,她真恨不能,將這花灑拆下來,狠狠地砸在薄擎的腦袋上,讓他頭破血流。
只是,理智終究克制住了她的這種沖動。
薄擎的手下,對他唯命是從,若他真有什么好歹,沈遲,更無法全身而退。
怎么辦呢?
真得,成為薄擎的女人?還要,屈辱地懷上他的孩子?
那樣,她活著,跟他口中的雞,有什么區(qū)別?
“哐!”
浴室的大門,被一腳狠狠踹開。
她無比慶幸,她并沒有真的洗澡。
否則,薄擎這么兇狠地沖進(jìn)來,她真的就只能是滿心的狼狽了。
“薄擎……”
“不是要洗澡?”
薄擎的聲音中,帶著涼到發(fā)寒的不滿,“秦暮煙,連澡都不好好洗,這就是你伺候人的態(tài)度?!”
“秦暮煙,人貴有自知之明!今天晚上,不是我薄擎求著你,而是你求著我薄擎,要你!”
“我知道。”秦暮煙聲音低低的,如同夢囈一般開口。
“薄擎,我這就洗澡,能不能麻煩你先出去一下?”
“我也得洗澡!”薄擎理直氣壯開口。
那意思,顯然是他沒有任何要出去的打算。
秦暮煙心口一跳,她以前,的確是被人設(shè)計(jì),跟他發(fā)生過關(guān)系,但她那個時候,被下了東西,意識混混沌沌。
他究竟是怎么對她的,除了疼,她都沒有多少的印象了,再醒來,便是天翻地覆。
現(xiàn)在,他在這里,要求跟她一起,她還真做不到。
“行,那你先洗!
秦暮煙裝作聽不出他話中的意思,她轉(zhuǎn)身,就快步往浴室外面走去。
“秦暮煙!”
他這聲音不高,卻恍若催命。
秦暮煙僵硬轉(zhuǎn)身,“薄擎,你放心,我不會打擾……”
一個“你”字,她還沒有說出口,她的身體,就已經(jīng)被他給兇狠地按在了地上。
大腦,一瞬間炸裂,原本平靜的空間,仿佛,一瞬間崩開,地動山搖。
秦暮煙不停地說服自己,她必須得讓沈遲好好地活下去。
為了沈遲,今天晚上,她不能忤逆這只惡魔。
但在他即將得逞的那一瞬,她發(fā)現(xiàn),她做不到。
他不是厭惡她、恨她么?
她寧愿,他親手殺了她泄憤,也不要,再跟他有任何不清不楚的糾葛。
“薄擎,殺了我!你殺了我!”
秦暮煙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將薄擎推開。
他習(xí)慣在腰間別一把瑞士軍刀,現(xiàn)在,那把軍刀就落在地上。
秦暮煙顫抖著抓起落在地上的那把瑞士軍刀,一點(diǎn)一點(diǎn),往他面前遞上。
“薄擎,我知道你恨我,雖然我真的沒有什么錯,但我在你心中,依舊是罪孽深重。”
“薄擎,你殺了我吧!你殺了我,你以后,就不必,再看到我這只讓你如此惡心的蒼蠅蚊子了!”
薄擎冷冷地睨著面前不停地打著寒顫的秦暮煙,他沒有動手接過她手中的刀子,他的視線,比她手中的瑞士軍刀更銳利。
“秦暮煙,我不會親手殺了你!”
“若你非要去死,我可以把你交給唐璜!”
聽到唐璜這個名字,秦暮煙瘦弱的身子,顫抖得越發(fā)的厲害。
唐璜,那人心理非一般地扭曲,以前,他還稍微正常些的時候,她就在他身上吃過不少苦頭。
兩年多之前,他妄圖欺負(fù)她,他被顧沉虐得徹底做不成了男人。
聽說,自那之后,唐璜越發(fā)的扭曲,還有好幾個無辜的女子,死在了他手上。
只是,唐筱雪一直護(hù)著他,再加上她身后有薄擎這棵大樹,他才能,繼續(xù)在海城,為非作歹。
唐璜會做不成男人,是拜顧沉所賜。
她若是落到了他手上,只怕,她不被折磨得褪一層皮,別想痛痛快快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