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姐,小少爺,我們錯了,求你們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們這一次吧!”徐庭身體顫抖如篩糠,他一邊往自己臉上狠狠地甩巴掌,一邊不停地向唐蘇認(rèn)錯。
徐庭的老婆也是一臉的菜色,“唐小姐,小少爺,我剛才真的只是跟你們開個玩笑,我們真的沒有惡意的!求你別跟我們計較了好不好?”
“爸爸,媽媽,你們?yōu)槭裁匆蜻@個女人和那個蠢瘸子道歉?!你們說過要讓他們給我下跪求饒的,你們……”
徐庭急得都想要給自家的寶貝兒子一巴掌了,但揚(yáng)起手來之后,又舍不得甩下去,只能繼續(xù)捂住他的嘴。
“唐小姐,小少爺,你們別跟小宏計較,他真的只是胡說八道,他沒有壞心的!對,他竟然敢欺負(fù)小少爺,回去后,我一定會狠狠教訓(xùn)他!”徐庭煞有介事地開口。
唐蘇不喜歡仗勢欺人,但徐庭一家,真的太過分,有些話,她不得不說。
她的視線,緩緩地從這一家三口身上掃過,最終,落在了徐庭兒子的身上。
“小朋友,小深的腿,的確是受過傷,但他并不比普通孩子差,他聰明,樂觀,善良,他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孩子!所以,你不能因為他身體的缺陷,就嘲弄他,欺負(fù)他!”
小男孩似懂非懂地看著唐蘇,“可是他走起路來很難看!”
“如果你走路的姿勢不好看,大家都嘲笑你,你會不會難過?”
小男孩想了好一會兒之后,才有些心虛地開口,“我應(yīng)該會很難過的。”
唐蘇繼續(xù)說道,“你嘲笑小深,他也會很難過。所以,你應(yīng)該向他道歉!”
小男孩看上去似乎是有些不甘心,但他想了一會兒,又覺得自己似乎是真的不對,他撅了好一會兒的嘴,最終,還是走到小深面前,有些別扭地開口,“唐言深,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欺負(fù)你的!以后,我們做好朋友好不好?我再也不嘲笑你的腿了!”
“你媽媽……也是好媽媽,我不該說她壞話,我也向她道歉。”
小深也不是小氣的孩子,他很大度地攥住了小男孩伸出來的手,“徐宏,你的道歉,我接受!”
小深身上被抓咬得這么厲害,唐蘇真的很心疼,可不管她多心疼,徐宏畢竟只是一個四歲左右的孩子,她也不可能真的讓小深打回來。
小孩子能冰釋前嫌,好好相處,是最好的結(jié)局。
其實,沒有哪個孩子,一生下來就壞到不可救藥,徐宏本性不壞,只是他的父母,太過驕橫,讓他也養(yǎng)成了驕縱的脾氣。
嬌子如殺子,若徐庭他們繼續(xù)慣著他,他會越來越壞,但若是他們能夠教導(dǎo)他好好做人,他依舊是個好孩子。
“唐蘇,我送你回去。”
“南宮先生,不用了,今天的事情已經(jīng)夠麻……”
南宮胤看了一眼站在唐蘇身旁的小深,他不容分說地抱起他,就將他放在了后車座上。
唐蘇,“……”
好吧,她不能讓小深一個人待在陌生人車上。
默默地拉開車門,唐蘇只能坐在了小深的身旁。
唐蘇以為,南宮胤是要坐在副駕駛上的,誰知,他竟然拉開后車門,坐在了她身旁。
唐蘇一下子就覺得周圍的空氣變得稀薄起來。
徐庭可憐巴巴地扒著門,“南宮太子,這一次,我真的知錯了,我蠢,我瞎,求你饒了我這一次好不好?”
“今年的獎金,你都不用要了!”
如果是在平時,有人讓他不爽,南宮胤會直接把他扔到太平洋,但今天他心情好,再加上他不想給唐蘇樹敵,他難得地大發(fā)慈悲。
“什么?!”徐庭不敢置信地看著南宮胤,反應(yīng)過來之后,他興奮得幾乎要跳起來。
只是扣獎金,證明他不用被辭退,不用被慘虐,好幸福!
徐庭對著唐蘇和南宮胤千恩萬謝,他默默走回自己老婆的身旁,輕輕地將她擁進(jìn)了懷中。
這些年,他富貴后,的確膨脹了,游戲花叢,紙醉金迷,都沒有時間好好陪伴家人,教育孩子。
路邊野花雖香,家人,才是最重要的,他的兒子,也該好好教育了,否則,跋扈成性,將來指不定得罪什么大人物,惹出大禍!
被徐庭這么溫柔地?fù)碜。拮尤滩蛔〖t了眼眶。
她何嘗天生便是刻薄的女子!
只是,丈夫的冷淡,孩子的調(diào)皮,太多重壓壓在她一個人身上,讓她習(xí)慣了用跋扈囂張的假面,來偽裝自己,到最后,她都已經(jīng)尋不到,曾經(jīng)那個單純良善的自己。
她忽然就有些感激唐蘇,感激今天的狼狽。
人總在高處,往往會迷失。
偶爾跌落泥濘,才能看清自己。
陸淮左站在車門口,他就保持著捏著那根煙的姿勢,聽南宮胤說他是小深的父親,看他們一家三口,相攜離去。
直到灼熱的煙頭,燙到了他的掌心,他才猛然驚醒。
他如同心理扭曲的跟蹤狂一般,上車,緊隨在南宮胤勞斯倫斯后面,一直跟著他們,去了唐蘇現(xiàn)在居住的小區(qū)。
南宮胤跟著唐蘇上了樓,他跟傻子似地,在樓下等了一個小時,兩個小時,南宮胤依舊沒有下來。
想到這么長的時間,男人女人之間可能發(fā)生的事,陸淮左幾乎要崩潰發(fā)狂。
一個月前,她還讓小深喊林翊臣爸爸,現(xiàn)在,又開始讓他認(rèn)南宮胤當(dāng)父親,她想給小深找多少爹,她才滿意!
陸淮左一拳狠狠砸在一旁的墻上,鮮紅的血絲滲出,他渾然未覺。
終究,他還是克制不住這種幾欲癲狂的暴躁,給自家大哥陸璟寒打了個電話。
“大哥,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立馬讓南宮過去找你!”說完這話,陸淮左直接掛斷了電話。
陸璟寒,“……”當(dāng)大哥好苦逼,天天被人當(dāng)牛使喚。
看到南宮胤離開小區(qū)后,陸璟寒碾滅手中的煙頭,轉(zhuǎn)身,就往小區(qū)里面走去。
凌戰(zhàn)已經(jīng)查清楚了唐蘇的門牌號,他想要找到她,輕而易舉。
剛才南宮胤離開的時候,外套落在了唐蘇的小公寓,聽到門鈴聲,她以為是他回來拿外套了,她都沒從貓眼往外看,就直接開了門。
沒想到站在門口的,是陸淮左。
唐蘇一開門,陸淮左就看到了客廳餐桌上的滿滿一桌子的飯菜,想到和他在一起時,雙手不沾陽春水的她,為了討好別的男人,竟然洗手作羹湯,陸淮左瞬間紅了眼。
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