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這個字,對蘇晚而言既正式又沉重,它和喜歡不同,它多了一份責任,一份守護的責任。
她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已經可以守護他了,她不敢回應,只怔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似發覺了自己的唐突,藍墨塵伸手揉了一把她的小腦袋,柔聲道:“別緊張,我并不需要你的回應,我會等你,等你慢慢發現自己的真心!
蘇晚沖他感激一笑,心下輕輕松了一口氣,對她來說,承諾不單只是嘴上的言辭,更是一種行動上的守護,她剛剛才對他敞開心扉,承諾,她自問還做不到。
“給我時間,我不會讓你等太久的。”
“好!彼{墨塵應得溫柔,眼底深處更是動情的厲害,他的小刺猬已經慢慢的卸下了對他的防備。
“交心的話說了這么多,得要進入正題了。”藍墨塵一改之前的柔色,嚴肅道。
“什么正題?”蘇晚有些跟不上節奏。
“這次盛達的交接人是臨時更改的,你可有意識到什么不妥?”
蘇晚聞言頓時了然,她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一定是韓如音唆使覃珍珍搞的把戲,穆俊言和我解除了婚約,我手里的股權便與他們一家無緣,雖然與蘇雪妍聯姻他們依舊占據上風,但我和你的關系因為有了爺爺的撮合,成了他們最忌憚的存在,為了試探我們之間有沒有可能,他們一定會在晚宴上有所舉動,我會小心的。”
“原來我的小晚這么精明呢,我之前還真是白擔心了!彼{墨塵寵溺的揉著她的小腦袋,那樣子像極了逗萌寵。
蘇晚不悅的拂開他的大掌,小臉一沉,道:“難道我在你心目中這么沒腦子嗎?”
“那還不是因為你的外形造成的,溫順的小綿羊形態隨時演技在線,還有一句熟話怎么說來著…”藍墨塵說到這里故意停頓了一下,思索的眼神不懷好意的往她胸前挪去,“那什么大無腦。”
藍墨塵停頓的時候,蘇晚真以為他在認真思索,待捕捉到他投向自己某處的目光,和最后那句充滿惡趣味的評價時,她羞憤的護住胸口,罵道:“你…你不知羞,說話總帶有顏色!
“在你面前我的本能總會戰勝我的理智,這可不怪我!
“怪我咯?”蘇晚簡直要氣炸了。
“你也別內疚,我疼你還來不及,又豈會怪你!
蘇晚:“…·”
“小晚,我在跟你說正事呢,你別總擾亂我的思緒!
“我…·”蘇晚已經氣絕。
“剛才你只猜對了一半,韓如音與覃珍珍是達成了某種協定,但韓如音的主要目標是我,你只是一個煙霧彈,在我沒查出她們的計劃之前,你保持警惕就是,一切有我!
“我還準備在晚宴上好好收拾一下蘇雪妍的,我的計劃還要繼續嗎?”
“當然要繼續了,一切的變數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你只管放手去做,出什么事我頂著!
“好,那你也要小心點,這回我們在明,對方在暗!
蘇晚一想到那個表面溫柔慈愛的韓如音竟會在背后捅刀子,就替藍墨塵的處境擔憂,幸好這次重生,讓她對任何人都保持著戒備之心,否則像韓如音這種段位的敵人,她哪是對手。
“放心吧,她翻不起什么風浪的!
藍墨塵雖是笑著的,但眸底深處卻是一片森寒。
就在此時,敲門聲突兀的響了起來,煞風景的李牧在門外小聲通報道:“少爺,公司那邊有急事需要您處理。”
被擾了興致的某人面露不悅,冷聲道:“知道了,備車!
“是。”
李牧領命之后,疾步離去,怨念著自從少爺有了心上人,他看似正常的匯報工作也成了煞風景的舉動。
他好懷念以前一起當單身狗的日子,寶寶心里苦。
“我先走了,你自己小心一點,有事給我電話!彼{墨塵依依不舍的抱著她,實在不忍放手。
“嗯!碧K晚抱著他的手緊了緊,也有些不舍。
感受到自己被留戀,藍墨塵的心情瞬間起飛,又在她的小臉上啄了一口,才不舍的離開。
回到車上之后,藍墨塵吩咐道:“讓民修好好保護著小晚,最近這幾日切不可馬虎!
“少爺擔心他們會對蘇大小姐下手?”李牧感受到少爺的不安,有些擔心的問詢道。
“韓如音這次應該不止是試探這么簡單,她應該已經猜出我對小晚的心思了,她一定會有所行動!
“是,屬下明白!
“韓成那邊有什么動靜?”
“他在四處托人打聽您的行程,應該有合作的意向了!
“放消息給他,看看他有什么想法,再有,我與他并非合作,只是單純的利用!
“是,屬下又說錯話了!崩钅粱炭植灰选
蘇晚目送藍墨塵離開之后,整理了一下略微凌亂的衣衫,也離開了藝術館。
當藝術館再次恢復安靜之際,一道清瘦的身影開門進入了庫房,他的手里拿著一個長方形的物件,從外形看像是一幅畫,畫作被包裝的很嚴實,有他一半身子大。
他小心翼翼的將畫作放到架子上,緊張的看了四周一遍,確認無人之后,疾步來到電腦前,開機輸入密碼,輕車熟路的打開今日入庫清單這個文件夾,迅速鍵入一個標題。
【云】留白畫作。
保存之后他匆忙關掉電腦,手指剛撫上門把手,外面就響起了腳步聲。
“今日的貨物都給我好生存放著,切不可馬虎了!
“請經理放心,我們定會多加留意的。”
清瘦的男人在聽出王成思的聲音后,反倒松了一口氣,他退回電腦旁,鎮定的站在那里等著王成思推門而入。
王成思開門看到他之后,驚訝道:“你怎么還在這?”
“剛才送貨的拿漏了一幅畫,我剛把畫安置好,也錄入電腦了。”
“怎么這么馬虎,是什么畫?”
清瘦男人往架子上指了下,“是留白的畫作,【云】。”
“那可是難得一見的孤品,你怎么放在那里,這得要安置在暗室的!蓖醭伤家贿吢裨,一邊小心翼翼的將畫抱在懷里。
“行了,弄好就下班吧,下次再有這樣的珍品,不許再擅自做主了!
“是,屬下明白!
王成思離開之后,清瘦男人露出一個如釋重負的笑容,拿出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夫人,事情已經辦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