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墨塵那句問話帶著拷問靈魂的力度,落在蘇晚的耳畔,嚇得她縮了縮脖子,那也不能怪她啊,是他先不守規矩的。
“對啊,我就是料到了才會穿成這樣的,你抱怨也沒用,說起來都是怪你太輕浮了。”
“男人跟女人在一起本就會產生化學反應,沒有那些輕浮才奇怪呢。”
“可你的頻率會不會太多了點?”
“多嗎?我覺得還好。”
蘇晚恨恨的睞了他一眼,那眼神好像在說:‘你再說信不信我哭給你看’。
藍墨塵在她的眼神里繳械投降,“我盡量控制,咱們今日不說這個話題了,你不是累了嗎,趕緊睡吧,明天爺爺就回來了,你應該要忙了。”
“睡在一起不是不可以,但你不準再做逾越的事。”
“好,我保證。”藍墨塵眼眸含笑,舉起右手明志。
蘇晚躺到床上,戴上兔子帽,拿被子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藍墨塵笑得身子不住抖動,“至于嗎,我都保證過了,就這么不信任我?”
蘇晚對上他的眉眼,認真的想了下,他要真想用強的,她掙扎也是徒勞,自己定下的承諾,跪著也要受完。
她摘下了腦袋上的帽子,把被子掖到肩膀的位置,雙手自然的放在身子兩側,“這下可以了吧。”
她的這一系列動作正經又可愛,藍墨塵眉眼間的笑意越發深厚起來,他的小刺猬真是時時刻刻給他不一樣的感覺呢。
蘇晚避開他眼底熾熱的笑意,找了個話題問起來。
“剛才光顧著聊我的事,我都忘了問你今日可有遇到什么不高興的事?”
她問得很委婉,生怕觸到他的痛處,穆家應該對他的決定很不滿。
“你指的是我宣布入職盛達,穆家會不會群起而攻之?”
“我主要是怕穆俊言一家對你不利,至于你父親那里,他應該沒太反對吧?”蘇晚小心的試探道。
關于藍墨塵的父親,她只見過一面,印象中是一個溫文爾雅的人,舉手投足間既有大家的風范又不失掌權者的威嚴,對她倒是挺和藹的。
只是一想到她查到的有關他們父子的資料,心中總有著唏噓,她不可能再感受到父愛,而他還可以,她不想他活得太孤獨。
“你想知道我和父親的關系?”藍墨塵側過身子面對著她,眼底似有淺淺的笑意。
早在她問出第一個問題時,他就知道她的意圖了。
蘇晚被問出了心聲,面上閃過一絲尷尬,繼而道:“你眼神要不要這么毒啊,這都能看出來?”
藍墨塵輕笑出聲,揉了一把她的小腦袋后,單手枕著后腦勺,這才緩緩說起來。
“母親還在世的時候,他一直是我崇拜又敬畏的人,作為商人他有著十分敏銳的嗅覺,作為丈夫,他對母親呵護備至,寵愛有加,作為父親他從未苛求過我,只期盼我健康快樂的成長。”
“我和他第一次爭吵發生在盛世對雅山的惡意競爭時,作為旁觀者,我很清楚的看到雙方各自的優劣,當時我主張拼死抵抗,而他主張棄卒保車,十二歲的我在他眼里只是一個孩子,我的意見他根本不聽。”
“他一意孤行的結果便是把雅山推入了萬劫不復的深淵,再一次印證了‘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雅山就這么在競爭中失了最大的先機,一步一步淪為盛世的手下敗將。”
藍墨塵說到這里的時候,眸底閃過一抹寒芒,腦海中又想起母親因為勸說他們父子,眼底流露的悲傷和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