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回到蘇宅的時候,已經快到傍晚了,傭人開門時,她第一句話就問蘇雪妍回來沒有。
劉媽聽聞后一臉諱莫如深,壓低聲音道:“大小姐,二小姐與你出去時,可有遇到什么不順心的事?”
蘇晚聞言即刻了然,但面上依舊裝作什么也不知的道:“她只說身子不舒服,我于是請了穆家少爺送她回來,怎么了?”
“二小姐是自己做出租車回來的,回房就開始砸東西,我以為大小姐知道內情,這才問的,每次二小姐一發脾氣,負責打掃的人都要遭殃,若是知道些隱情的話,我好吩咐她們別觸霉頭。”
“我去看看怎么回事。”蘇晚說著就要往樓上走去。
劉媽急著叫她,道:“二太太在她屋里呢,要不大小姐等會兒再去。”
劉媽在蘇宅伺候有些年頭了,蘇善信還在的時候就是她負責起居飲食,如今蘇晚來了,她念及蘇善信的舊情,對蘇晚照顧有加,她也看得清蘇晚的處境,明里暗里總幫著蘇晚。
二少奶奶的脾性她更是清楚的很,蘇晚不是她的對手,為了護她,便不想在蘇老爺子不在的時候,給她們單獨相處的機會,她怕蘇晚吃虧。
蘇晚自然知曉劉媽的暗示,覃珍珍難得一見在這個時候出現,自然是在等著勝利的消息,只可惜,她這回得要吃癟了,把女兒都搭進去了。
斂去心神,蘇晚沖劉媽感激的一笑,“好,我知道了。”
蘇晚與蘇雪妍的房間分別在長廊的兩端,一個在東,一個在西。
她剛要轉身回屋,就聽到了玻璃器皿碎裂的聲音,期間還夾雜覃珍珍的勸慰。
“妍妍,你倒是說話呀,你都砸了快一個多小時了,是不是事情沒辦成?”
覃珍珍的語氣透著試探,陷害蘇晚的事女兒曾與她說過,她也是贊成的,于是當計劃實施這日,她推了與名媛貴婦們的下午茶,特意在家等候消息。
只是女兒一回來就把自己關在屋里,先是不說話不理人,隨后就開始砸東西,她嚇得不輕,趕緊叫傭人把鎖給拆了,見到女兒的暴躁狀態之后,心底的不安越發厲害了。
一開始她只以為事情沒辦成,可隨著女兒越來越高漲的怒火,她忽然覺得事情好像沒這么簡單。
蘇雪妍聽聞‘事情沒辦成’這幾個字,越發惱了,順手將高價拍回來的絕版陶瓷花瓶,猛地往身側的墻壁砸去。
飛濺的碎削四濺開來,她下意識用手護住臉蛋,碎削便直直的劃向了她的手心,頃刻鮮血直流。
覃珍珍嚇得尖叫連連,“妍妍,你瘋了,要是破相了,你還如何討他的歡心。”
“呵~果然,我的武器似乎只有這張臉,要不我也在這臉上做一個梨渦好了,那樣會不會更加蠱惑人心些?”
蘇雪妍似在囈語,冷笑著看向鏡子里的那張漂亮臉蛋,長指輕撫著瑩潤透亮的肌膚。
她現在恨極了蘇晚,穆俊言為了避嫌,嘴上答應了蘇晚送她回家,實際上卻吩咐司機送她,她氣不過,找了個借口自己坐車走了。
回家的路上,她滿腦子都是穆俊言看著蘇晚笑起來時,眼底閃過的意味深長,她知道那代表什么。
穆俊言只有在看到讓自己感興趣的女人時,才會露出狩獵者一樣的光芒,狡獪、玩味。
她很怕他會假戲真做,借機將她給甩了,她越想越憋屈,越想心底越窒悶,滿腔的怒火亟待找尋宣泄的出口,只得發了瘋似的砸著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