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雁塔的鐘聲在黎明才會響起，整個京都城都可聽見。

其實，名曰雁塔，其實不過就是個瞻望臺罷了。

北素素抬眸看了看那高不可望的雁塔，蹙了蹙眉，“晉王殿下，這怎么上去呢？”

莫止肆冷冷道：“自然是走上去。”

“啊？”北素素內心在奔潰，能不能不走？她此刻雙腿都不聽使喚了。

莫止肆淡淡撇了一眼，二話不說就往塔門口走去。

右扶用同樣的眼光撇了一眼，跟上莫止肆。

這么多人看著，北素素只能咬著牙跟上去。

等幾人爬到四樓的時候，北素素直接趴在了樓梯上，“晉王殿下，我不走了，我的腿都快廢了。這還有多少層啊？”

莫止肆沒有回話，右扶繼續替莫止肆答話：“十二公主，你若是不上去，皇上知道了會怪罪殿下的，而且，我家殿下確實也按照圣旨帶你轉了呀。”

北素素捶著雙腿，“可是……本公主走不動了，現在天色這么晚了，本公主若是不回去，八哥哥會著急的。”

本以為莫止肆會妥協，可是莫止肆卻說：“公主若是現在回去，天色已晚，步行回去，也不大安全。”

意識到回去也要步行的北素素，整個臉突然黑了下來。

來的路都那么吃力，若是在回去……

忽兒，她嘴角勾笑：“殿下，我不累，不累。”

又繼續跟著莫止肆繼續往上爬。

本來只需要半個時辰的時間，他們竟然花了一個時辰。

好不如意到了塔頂，北素素也顧不得什么夜景，直接跪在地上氣喘吁吁，下一秒她就暈了過去。

有時候，人一但疲勞過度，意志處于興奮，突然停下，就會導致休克。

不過，北素素倒是體力好，只是暈了過去。

右扶探了探北素素的脖頸，才淡淡道：“殿下，她暈了過去。”

瞻望臺上的莫止肆眸光深邃，睥睨著京都城的一切，所有的夜景都被他盡收眼底。

墨發隨風飄蕩，一身黑衣勁裝顯的他是那樣的孤毅。

他語氣薄涼：“將她送去世子府。”

“是。”

右扶立馬領命，然后命人將昏迷的北素素扛了起來。

其實，右扶等人一路都是裝的，為的就是配合莫止肆。

北素素這個女人可比玉雅安那個女人好對付多了。

等所有人離開，右扶本想勸莫止肆回府休息，畢竟天色已晚，可是莫止肆竟然先開口了。

“你回去吧。”

右扶蹙眉：“殿下，你………”

“本王，過會兒就回去。”

“是。”

右扶離開后，莫止肆獨自一人站在瞻望臺上，看著落大的京都城許久。

他此刻，又想起了記憶中那個模糊的中年女人。他是不是小時候就失過憶，忘了一個重要的人？

他都可以把玉路瑤忘了，那么，那個中年女人是誰？

記憶中她的尊容華貴，應該過的很好吧。

他垂著幽暗的眸子一會兒，才微微抬起了它，朝天空的一輪孤月望去。

然后，雙手附背，一道身影一閃，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