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藝這一覺,足足睡到了下午兩點。
身上蓋著的除了毯子,還多了一件寬大的男士外套。
挺眼熟,像是第五輕凡早上穿出來的那件。
她揉了揉眼睛,隨手扒了兩下睡的亂七八糟的長發。
辦公室的外面有吵嚷的人聲,給她夢里就一直響著,余藝也沒多想,走過去打開了門。
一瞬間,無數的目光落到她的身上。
在看清了從第五輕凡教授辦公室里出來的,竟然是個女孩子后。
門外的所有人都傻了眼。
表演系的輔導員更是一驚。
等等。
不是他看錯了吧?
為什么這個女人還有點眼熟的樣子?
好像...他的一個學生。
輔導員無聲的咽了咽口水。
余藝也沒想到看到這么多人,也是一愣。
她瞇著的眼立刻睜的渾圓,目光一掃,給他們中間找到了熟悉的影子。
“教授。”她忙走過去,遞過外套,壓了聲音,尷尬道:“我剛醒,你的公開課...”
第五輕凡自然地接了外套,道:“已經上完了,本想等一下去叫你的,既然醒了,沒什么事情的話,稍等我一會兒,就回去了。”
公開課怎么都上完了?
那她起了個大早,是為了什么?
余藝嘆了口氣,一臉的哀怨,“你怎么不喊我?這不會扣分吧。”
第五輕凡沒回話,他的目光給周圍人身上扔繞了一圈,最后準確的定格在了輔導員的身上。
“事出有因,論文的事情,有我在跟。”
分明一句求情的話都沒有。
但輔導員卻立刻領會到了他的意思,連忙點頭,賠笑道:
“明白!余藝啊,放心吧,不會讓你掛科的。”
他不知道余藝是哪來的本事,居然能撘靠上第五輕凡。
這尊佛的地位名望,整個學校連教授帶校長加在一起,連他的萬分之一都比不過。
哪有人都敢去罪。
可好歹都共事上一段日子,第五輕凡是什么人,他們多多少少,也有幾分了解。
看著客氣有禮,實際上,卻是帶著幾分清高的難相處。
又讓人挑不出絲毫的毛病來。
所以說這神仙似的人,到底是怎么和余藝走到一塊去的?
看著架勢,關系可是相當的不一般。
輔導員自然不敢得罪。
他心里惴惴不安,擔心之前對余藝態度不好,她要是給第五輕凡告個狀,憑借他的聲望,就是一句話,都能讓他失去工作。
余藝才松了口氣,就見輔導員對著她的表情頗有些古怪。
笑得相當之熱情不說,還帶了幾分討好的意思。
給她看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余藝默默的后退半步,躲到第五輕凡身后,才繼續道:
“我沒什么事,那個,我先去外面等你。”
第五輕凡點了點頭。
余藝松了口氣,忙出了門。
她走出沒幾步,就站在走廊里,這附近連個椅子都找不到,她等了一會兒,覺得自己頗像個被罰站的小學生,又連忙向遠走了點。
昨個丟了不少罐貓罐頭。
今天都得給小煤球買來補上。
晚上還有一出戲要拍,還是和良辛他們的對手戲,他也不知道從哪弄來的聯系方式,短信不斷,剛才手機還在響。
余藝實在是不想看。
她寧愿想一會兒小煤球,都不愿意再多浪費時間,一次次拒絕良辛的邀約。
他真是每天都有另外的行程。
忙到余藝光看一眼,就嘴里發酸的程度。
人比人,還真就能氣死個人。
“哎,余藝?”
余藝才給販賣機里丟下兩枚硬幣,就聽到身后傳來一聲女人的驚呼。
她回過頭,對上張楚晗和戰柔柔驚訝的視線。
估計是沒想到,還能在這里見到她。
“是你們啊。”
余藝點點頭,按了瓶水,擰開蓋子喝了一口,“剛下課?”
“是。”戰柔柔表情頗有些古怪,瞥了張楚晗一眼,還是小聲道:“余藝,導員給你打電話了?”
“沒有,我是想聽第五教授的公開課的,不過睡過頭了。”
她一臉的坦然。
反正都已經錯過了。
也什么什么不好意思的。
戰柔柔先是一驚,那可是第五輕凡的公開課,就是沒有要求,也不知道多少人擠破了頭想參加。
余藝竟然能睡過頭?
她是哭笑不得,但一想到做出這種事的人是余藝,就好像沒多驚訝了。
“你錯過的,可不只是一節公開課,能聽第五輕凡教授一席話,可比演個什么戲重要多了。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和第五教授聊兩句,都沒機會啊?”
張楚晗冷哼一聲,之前鬧的那次,她雖然丟了老大的臉面,也被迫和裴澤分了手,但對余藝,依然是滿心的厭惡。
造成這一切,讓她失去了全部的人,不都是因為余藝嗎?
她恨得是牙根直癢。
渾然不覺這件事里,有自己和裴澤的問題。
都怪余藝。
沒有其他任何的理由。
這人陰陽怪氣慣了,余藝全給她的話當成耳旁風,也沒有要理會的意思,自顧自的喝著水。
戰柔柔更覺尷尬,剛想開口,就聽張楚晗又道:
“你到這里,不會是為了找第五教授的吧?怎么?論文沒寫完,現在才知道有這件事,想要過來求教授了?”
余藝又喝了口水。
估計張楚晗是自說自話慣了,還能接著道:“你還是乖乖放棄,等著掛科,重新再讀一年吧。第五教授可是不講情面,誰講什么都沒用。”
“是嗎?”余藝瞥她一眼,“那我萬一沒掛科呢?”
張楚晗嗤了一聲,道:“還想靠著那張臉啊?他什么美女沒見過,就你這種姿色的,別說是擺弄你狐媚子的那一套,就是光著身子躺上床,估計人家都不會多看你一眼的。”
“確實,第五教授本人比看起來,還要正派。”
張楚晗一愣。
估計是沒想到會從余藝這聽到這話。
她是要諷刺余藝的,可不是想要找贊同。
這女人,果然壞的緊。
她幾乎要給一口銀牙咬碎。
看著余藝的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恨聲道:
“余藝,你可真行,家人在醫院受著苦,你還有心思在這賣弄,我呸!遇上你這種姐姐,當真是倒大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