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真一走,余藝只能苦哈哈的坐公交去劇組。
轉了三趟車,還走了將近一公里,才瞥見學校的影子。
好在她今個的戲份不多,又是在了中下午。
不然這一耽擱,指不定要到什么時候。
余藝滿頭大汗。
她走進學校,先去化了妝,直到一切收拾好,出了門,才后知后覺的察覺到氣氛的不對。
似乎,太活躍了點。
一邊的工作人員一臉興奮,面頰泛著詭異的潮紅,雙眼緊盯著教室,胸膛上下起伏,像是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寶活生生的蹦到了面前。
余藝默默和她保持了一定距離。
她滿頭霧水,心想著就是良辛和拓真在,也沒看她們高興成這樣。
反應這么強烈,難道是發工資了?
那確實挺值得高興。
她現在腦子里,除了搞錢外,就沒有其他的念頭了。
整個人身上都帶著金錢的刺芒。
余藝和工作人員打了招呼,走進教室,一眼望去,就見所有工作人員,連帶著姜小山和徐玉豐甜,都擠在一處,嘰嘰喳喳的不知在說些什么。
只有良辛和他的助理,正在另一頭孤零零的補妝。
他們聊得太熱絡,以至于余藝走進門,都沒人注意到,她也沒有要出聲的意思,尋了個椅子坐下,摸出手機來給張玲玲發短信。
良辛抬起頭,余光一掃,眼睛就是一亮。
“余藝。”
幾乎是瞬間,他的臉上綻起甜蜜的笑,像是整個人都在瞬間神采飛揚了不少。
他走到余藝身邊,柔聲道:
“姐姐今天來的好晚啊,睡過頭了嗎?”
按理來說,昨個匪行云來的事兒,劇組所有人都知道,自然也會傳到良辛的耳朵里。
可他只字未提。
甚至態度還要更加的熱情。
余藝現在看他,多多少少有些不自在,這孩子年紀不大,但現在一看,表面功夫倒是比她做的都好。
她看誰不喜歡,都懶得繼續應承。
做不來良辛這種八面玲瓏。
但伸手不打笑臉人,看良辛這般熱絡,余藝也只能點點頭,冷淡道:
“早。”
“姐姐有吃早飯嗎?我買了咖啡和三明治。”
良辛招了招手,從助理手里拿過了早餐,笑著遞給余藝,“等下就要開始拍戲了,先吃點吧。”
“不用了,我吃過早飯了。”
“那咖啡?”良辛鍥而不舍,繼續道:“你看上去臉色不太好,是沒睡好嗎?”
“沒事。”
余藝一再拒絕,但良辛卻沒有放棄的意思,手臂懸在半空,眼里散去那些浮動的柔情,只剩一片篤定。
他這次是認真的。
只是一杯咖啡而已。
他不想連這點小事,余藝都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
余藝沒辦法,只能接了過來,抿了一口,看他還不離開,無奈道:
“不去準備拍戲嗎?”
“應該還要一會兒呢。”良辛這才笑了,靠在余藝身邊,視線瞥著圍在另一頭的人群,意味深長的道:“他們短時間內,應該不會有空想拍戲的事了。”
“這是在干什么呢?”
咖啡過于苦了,余藝忍不住咂了咂嘴,大腦在此刻清明了不少,她忍不住又抿了一口,好奇道:“在商討什么東西嗎?”
教室一共就這么大。
所有人都圍在一頭,擁堵的根本看不清是在做什么。
好像是繞在什么東西身邊,又仿佛是在瞧著什么熱鬧。
聲音更是亂做一團。
良辛沒回她的話,反問道:“姐姐平時追星嗎?”
“不追。”
“那姐姐有欣賞的男明星嗎?比如說...楚青衣?”
“楚青衣?”余藝揚起眉,雙手握著咖啡,緩緩道:“他是個好演員,但是說喜歡,也談不上吧。”
“那就好。”他像是松了口氣似的,歪頭去看余藝,“姐姐覺得,我和楚青衣比,如何?”
這話問的。
余藝一時都不知道怎么答。
她猶豫了下,誠懇道:“各有千秋吧,論演技的話,你努努力,十年后應該能和他十年前的程度差不多,他天賦好,平常人比不了。但要是唱歌跳舞,以成年人的身體,就是再拼個二十年,我估計也不比你跳的好。”
良辛一愣,忍不住笑了。
他倒是第一次聽到這種回話。
換成其他人,聽到這種問話,而比較的另一位又不在場,說出來的一定是各種好聽的蜜語甜言。
變著法的來討他歡心。
只有余藝。
誠實到了讓他無可奈何的程度。
偏偏,還一點都生不起來氣。
良辛嘆了口氣,眼神愈發的柔和,“姐姐看過我跳舞嗎?”
“沒看過。”余藝老老實實的搖頭,“我對這種類型,不太敢興趣。”
“那姐姐怎么知道我會跳舞?”
“你不是選秀的冠軍嗎?”
“聽說的?”
“嗯。”她點點頭,“既然是冠軍,應該很厲害吧。”
“還好。”良辛抿著唇,一雙眸中仿有星辰閃爍,“下次有機會,希望姐姐能看看我的表演。”
“有機會的。”
這種托詞,余藝也算是輕車熟路。
她對良辛確實不太感冒。
之前還以為他只是個尋常的少年,剛踏入娛樂圈,誠惶誠恐,一切都是小心翼翼。
但后來一看,這孩子可一點都不簡單。
心思重的很。
她對這種笑面虎的類型,屬實拿不準。
良辛卻也不介意余藝的敷衍,全當她是答應下來了,又追著道:
“明天,明天晚上我有一場錄制,去當飛行嘉賓,那邊送來了幾張內場的票,姐姐要不要過去看一看?”
“明天?”余藝一愣,猶豫道:“我明天有點...”
“往后一個月,我大多都有行程,姐姐那天方便都可以。”
良辛話音剛落,就招呼著助理上前,找了一張明信片,他在上面寫下了號碼,遞給了余藝,“這是我的聯系方式,姐姐可以隨時聯系我。”
余藝只能接了過來,隨意瞥了一眼,塞進了包里。
良辛這才滿意。
他還想再說點什么,擠在一起的人群忽然發出一陣響動,緊接著王秋花忽然從中心鉆了出來。
她看上去頗有些狼狽。
余藝愣了愣,驚訝道:
“花姐?你怎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