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然沒敢把彭凡的態度給陌生說,看著他每日樂之不疲往學校跑,欲言又止。
直到有一天陌生找到他房間來,愁眉苦臉地說:“哥,我是不是喜歡錯人了?”
陌然安慰著弟弟:“喜歡人沒有錯,不管喜歡誰,都是自己的權利。至于別人喜不喜歡自己,這另當別論。但有句話我要告訴你,水滴石穿的故事,你一定要好好琢磨。”
寥寥幾句話,把陌生說得心花怒放,歡天喜地。
他喜滋滋地告訴哥哥:“有人去鎮里告狀了,說齊烈挪用修渠道的專款。”
“誰?”
“哥,你不用知道。反正有人。”陌生摸著后腦勺說:“烏有村恨他的人大把。”
“恨他干嘛?”陌然不解地問。齊烈這人給陌然的印象并非十惡不赦,從他讀小學開始,一直到高中,齊烈不但認識他,而且還照顧過他。比如齊烈去學校看女兒,帶去一點吃的東西,他會分一些給他。有時候在路上遇到,還會笑呵呵與他打招呼。
齊烈與陌然出現矛盾的時候,是陌然考上了大學,齊小燕名落孫山。齊烈當時就有個要求,不允許齊小燕去找陌然,也不讓陌然見齊小燕。
到了后來,陌然大學畢業回雁南縣想找個工作受阻,一氣之下遠走東莞,當時齊烈還在人前感嘆過,說陌然這么好的人才,為啥雁南縣就容留不下。
陌生看哥哥在躊躇,笑著道:“哥,你是不是覺得他是嫂子的爹,就一定是好人啊?”
陌然搖搖頭道:“也不見得他是壞人。”
陌生大笑起來,笑畢,從椅子上站起,湊近陌然耳邊低聲說:“你不知道吧?烏有村有多少他的私生子啊,比如齊猛,就是齊烈的私生子啊!”
陌然臉色一沉,喝道:“陌生,你不可胡說。”
陌生笑嘻嘻地說:“我可不是胡說,我打個比方吧,烏有村五十歲以上的婦女,沒有幾個不與他有關系。”
陌然好奇地問:“為什么是五十歲以上的?”
“五十歲以下的都被李大有這幾年吃了。”
陌然暗暗心驚,看來小說里寫的故事,還真不是空穴來風。農村留守婦女多,丈夫長年不在家的女人們,排解寂寞確實情有可原。但不會像陌生說的,有那么嚴重可怕。要知道烏有村可是個大村!
“我跟你說,哥,這里面其實譚海花起了很大作用。”陌生認真地說:“她這個老女人,其實就是個王婆。”
陌然疑惑地看著他,不言語。
“這個譚海花,全烏有村的人都知道,做姑娘的時候就跟齊烈有一腿了。后來也不肯嫁到外面村子去,就在烏有村找了個石匠嫁了。你知道石匠一年有三百天不在家,誰去給她暖被窩啊?還不就是齊烈。你沒看到,她家的兒子,長得與齊烈一模一樣么?”
“你這都是道聽途說的,是人身攻擊。”陌然罵道:“陌生,別人怎么說,我們不管。我們只要管好自己就行,沒影子的事,切不可胡咧咧。”
陌生被哥哥一頓訓,當即不服氣了,梗著脖子說:“我可沒亂說一句。你看齊猛,沒聽說他媽入洞房的第二天還鬧了個笑話么?”
“什么笑話?”
“齊猛媽第二天把齊烈當作自己老公了呢。”陌生笑起來,一本正經地說:“據說,入洞房的不是齊猛爹,而是齊烈啊!”
陌然不想再聽下去,陌生生在鄉下,長在鄉下。鄉里的各種傳聞就像連續劇一樣的冗長和精彩。村民們不喜歡議論國家大事,只是喜好談論風流韻事。誰家媳婦漂亮,誰家女人偷漢子,在他們的嘴里會傳播得活靈活現。即便是一個貞潔無比的女子,在他們嘴里也會意淫成淫蕩無比的蕩婦出來。
陌然當然也懂得一些鄉下的故事,畢竟在這里生活了十幾年。小時候只要大人聚在一起說話,三句話后就會扯到男女這點事情上面去。
“該干嘛干嘛去!”陌然推著弟弟出門,他要好好的理順一下思路。接下來的事,可能是他這輩子不會遇到過的廝殺。
陌然心里還是有數的,自從他當選村長后,他就有一個宏偉藍圖。他要改變烏有村的面貌!
怎么改?一個月的時間,他接觸了不少人,心里愈發有底了。
他要靜下心來,將心里的藍圖繪制出來。這張圖,就是他做村長的未來努力方向。
剛坐下不久,聽到門響,回頭一看,是齊小燕滿面愁容進來了。
他趕緊起身,局促地問:“你怎么來了?”
“你不去我哪里,還不讓我來看你嗎?”齊小燕不屑地說,掃一眼鋪開在桌上的筆記本,狐疑地問:“你寫什么?”
陌然蓋上筆記本,掩飾著說:“沒什么,隨便涂涂畫畫,無聊嘛。”
齊小燕就笑,眼神瞥過來,伸過來手道:“給我看看。”
陌然不肯,她便撲過來搶,這一下就將整個身子都投入到了陌然的懷里,當即軟了半邊,喃喃說道:“給我看看嘛。”
齊小燕的胸很豐滿,猶如兩座挺拔秀麗的山巒。她還在讀高中的時候,身體發育得就讓人不敢直視,何況現在她已經變身成為了一個風韻無比的少婦?
陌然低聲說:“別讓爹娘看到了,不好。”
“他們都出去了。”齊小燕掩著嘴笑說:“我看到他們出去了我才來的。”
“你偷窺我呀!”陌然苦笑道:“萬一他們回來看見也不好啊!你還是回去吧。”
“不!就不!”齊小燕鼓著腮幫子說:“就算看到了,又想怎么樣啊?我就是要跟你在一起,怎么啦!”
“不行!”陌然堅決地說:“這是不可能的事。”
齊小燕也不惱,居然笑瞇瞇地說:“如果你還想讓你大哥有個家,你就不要把我當作敵人。我告訴你,陌然,我只要片刻的溫柔,不求你一輩子的溫暖了。”
她臉上漾著微笑,陌然卻能感覺到她內心的哀傷。他從她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來,齊小燕是不顧一切的堅決。
他心里一動,嘆道:“小燕,對不起,我真沒法對不起你,對不起大哥。”
“別說這些。”齊小燕微微閉了眼睛,低聲說:“抱我。”
陌然居然聽話地張開手臂,將齊小燕摟在懷里,感覺到胸口被一堆溫柔包圍,心底便涌上來一陣沖動,隔著衣服摸在了她的胸口。
齊小燕渾身顫抖起來,她找尋著他的嘴唇,呢喃著說:“親我,親我!”
陌然便勾下去頭,看著齊小燕饑渴難耐的嘴唇,猶豫了一下,還是附了上去。
兩個人的嘴唇甫一接觸,齊小燕的舌頭便伸了過來,突如其來的就突進了陌然的嘴里,如一條靈巧的蛇,頓時將陌然渾身的熱情勾引了起來。
他們如饑似渴地親吻,這是他們第一次如此激情的接吻。過去所有的夢里情景仿佛在此刻全部實現。
他們都激動起來,這是等待了十年之久的一個吻,他們吻得是那么的忘乎所以,那么的讓人抑制不住的沖動,如波浪一般,一波一波的沖擊著他們。
“摸我!”她低聲說,引導著陌然的手,穿過她的衣服,握住她的溫柔。
她的肌膚無比光滑,恍如緞子一般。他就像漂浮在波峰浪谷的一葉扁舟,再也找不到岸的方向。
齊小燕輕輕咬著他的舌頭,引導著他的手繼續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