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
“瓦庫大哥,你怎么會有這么大的反應。”
“你看看,這,還有這里,全是頭版新聞,你知道上面寫的是什么嗎?對,你不認識緬甸文,我現在就念給你聽……”
與我事先所想幾乎沒差,在與奈丹分開短短幾個小時,他已經通過他自己的手段聯系了各大報刊,像是一枚重磅炸彈,將一夜之間發生的所有事全都登在了新聞版面的頭版。
我心氣頓時舒暢了不少,原本還有一絲擔憂也徹底安穩了下來。
“瓦庫大哥,這是一件好事啊,怎么看你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你不生氣?”瓦庫臉紅脖子粗,好像真的受了什么重大的打擊,過了好半天待心氣略微平穩開口道:“這件事可是我們做的,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你粗心部署然后兄弟們齊心協力辦到的。可是,你剛才也聽見了,這狗屁報紙上寫的是什么,竟然全都成了奈丹所作所為,他現在倒是出名了,可是我們呢。不行,我現在就要去澄清這件事……”
“瓦庫大哥,你先稍安勿躁,你難道不覺得你剛才把自己擺在了一個錯誤的位置嗎?”
“弟弟,你的意思?”
在我替瓦庫將這件事分析一通,瓦庫原本還有些替我們打抱不平的心理這才消失,轉瞬則是一副憨態可掬的窘樣。“原來這是你的意思。哈哈,剛才我還真的沒有想到這一點,只是覺得讓奈丹白白撿了這么大個便宜,而我們竟然只能躲在幕后有一些不平而已。”
我白了他一眼,道:“奈丹可是你的親大哥,便宜他又有什么不好,更何況如果不是讓奈丹大哥出來替我們善后,現在這個爛攤子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善后呢。”
“這倒是。弟弟,這件事的真相高柏已經知道了,那么接下來該我們怎么做?”
“瓦庫大哥,剩下的這些事你就不必擔心了。”我倒了兩杯水,一杯遞給瓦庫,端起另一杯喝了一口潤了潤嗓子。“以往高柏的背后有勢力支持,所以大家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而如今,這件事已經徹底的捅破,況且報紙上也寫得非常清楚,黑旗幫所作所為全都是一些不能見光的勾當,而且還被抓了個現形。這可是一塊燙手的山芋,事到如今,曾經站在黑旗幫背后的勢力恐怕避之不及,又怎么可能會在如今這個風口浪尖的時候挺身出力?”
瓦庫面色一喜。“對啊,我怎么沒有想到。”
“還有,高柏已經不能對你甚至是兄弟會產生任何威脅,而你接下來要做的就是低調,裝作一切不知,待事后再加派兄弟會接管曾經黑旗幫的場子就行。對了,還有一點,奈丹大哥畢竟是你的親大哥,我希望你們之間日后不要再為不必要的事而產生誤會爭執,畢竟以后你想要將地盤真正的在臘戌擴大還需要奈丹大哥在背后替你撐腰才行。”
瓦庫沉了沉。“弟弟,你說得對,我聽你的。”
“不對啊。”
“瓦庫大哥,又怎么了?”
瓦庫沖著我看了半天,道:“弟弟,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有嗎?”
“杜!”
我還以為是什么事能讓瓦庫一驚一乍,如此激動,敢情他所指的是杜。如他將欲所說幾乎沒差,發動這次事件,我的目的就是針對杜,而且,我還想要將其除之而后快。但是,這一晚的時間我們所有的精力全都用在了對付黑旗幫場子地盤上,就好像完全將杜給拋到了腦后。“瓦庫大哥,這件事已經用不著我們擔心。”
“你難道就不怕他跑了?你不是說要殺了他嗎?”
“沒錯,但是現在我不想親自動手,而是希望借刀殺人。”
“如何借刀?”
“難道你就沒有想過借高柏之手殺了杜么?”
“弟弟,我腦子有些亂,還真的不太懂你說的是什么意思,你能不能再給我分析分析?”
“很簡單,如果我們先對付杜,那么作為杜背后的勢力黑旗幫必然會插手此事,替杜向我們討一個公道,在勢力上的對比,兄弟會必然難以脫手。可是如今,我們率先斷掉了杜的后路,他現在就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家伙罷了,還需要用得著我們動手嗎?”
“話雖如此,那又如何借高柏之手殺了這個家伙?”
“我想現在杜他們恐怕也知道了昨晚發生的事,已經猜測到自己恐有不測。那么現在的他急需一個避風港才能保命,處于眼下的情勢,他能夠借助之人必然就是高柏。但是,如果我們在道上放出風聲,黑旗幫之所以會有昨日之災全是因為杜,那么,你覺得杜將會有什么樣的下場?”
“依我對高柏的了解,他必然會將杜大卸八塊。啊,弟弟我懂了,這次我真的懂了。你放心我現在就叫他們放出這個口風……”
世界安靜了,睡意再次襲來。
接下來兩天時間,我們都呆在臘戌,無非是想要洞悉接下來的形勢。倒是與我事先所想沒什么差別,接下來的幾天時間,關于奈丹清剿黑幫的新聞就沒有斷過,大大的打擊了黑旗勢力囂張氣焰。與此同時,奈丹在瞬間成為了一位大英雄,大名人,而且由于奈丹此次壯舉,更是被授予更高一級的軍銜,由旅長直接提升為了副師級。
晚上時分,我們七八人早已坐在臘戌最豪華的一家酒樓,等候了差不多十多分鐘,身著軍裝的奈丹如期而來,在他的臉上容光煥發,再加上這一身新的行頭整個人英氣逼人,威武至極。
我們已經在臘戌停留了很長的時間,而且所有的事都已經處理妥當,所以,我已經有了想要離開臘戌返回國境的意思,在瓦庫得知之后,非逼著我們又呆上兩天,意思是他當大哥招待不周諸如此類,在他的陪同下我們幾人只得在臘戌這個不大不小的城市悠哉的玩上了兩天。原本今日就走,在臨行之前,奈丹突然打來了一個電話,意思是想感謝我。
酒過三巡,酒暈浮面,幾人臉上都掛著如沐春風般的笑容。這一次,奈丹親自替我倒上了一杯酒。“你既然是瓦庫的弟弟,那么就是我奈丹的弟弟。我知道你們中國有一句話,一切盡在酒里,好像是這個意思。所以,其它多余的話我也不再說,就這樣,干了。”
“能夠認識兩位大哥,也是我夏乾的幸運,正如奈丹大哥所說,一切盡在酒里,干了。”
這一頓酒宴是奈丹專程抽出時間為我們送行,接下來他還要繼續為黑旗幫的事而操心,所以,在我們離開臘戌的這一天,他并沒有親自到場,而是由瓦庫派了十輛吉普,組成一個車隊一路護送我們到了國境線。
線的這一邊是緬甸,而另一邊便是中國。
“夏乾大哥,一切都辦好了,我們可以過去了。”
我沖著烏雪點了點頭。“好,馬上。”
“弟弟,你能不能留在緬甸,不要回去?”
“瓦庫大哥,我知道你是一個重情重義的好大哥,可是,我還有我的事要辦,不過你放心將來有時間有機會我定會來緬甸看望你。當然,如果瓦庫大哥和奈丹大哥有時間,我也非常歡迎你們來中國。”
瓦庫道:“弟弟我真的有些舍不得你。”
“瓦庫大哥,中國有一句話叫作青山依舊,綠水長流,相見自有機會。”
瓦庫點了點頭,沖著身邊一名小弟吼道:“拿來。”
我一時有些愣,卻見那名小弟拿出來的是一瓶酒。“好弟弟,一杯酒,一輩子,你放心以后我抽出時間一定會去看你。分離酒,我先喝。”
這可是滿滿一瓶一斤裝的烈酒,通過這段時間的接觸,我知道瓦庫酒量不淺,但是,他這么突兀拿出滿滿一瓶來倒是讓我有些意外。只見他擰開瓶塞,張口狂飲,不過一會,就差不多足足喝了只剩下二三兩左右。“弟弟,我知道你不能喝,不過,這剩下的都是你的。”
我也不言語,將其接過,一口氣將剩下的飲進了肚子里。頓時,胸口仿佛猶如火燒一般刺掻。“瓦庫大哥,保重。”
“好弟弟,保重。”
“對了,瓦庫大哥我還有一件事。”
“什么事,弟弟你說。”
我走到瓦庫的身邊,附耳道:“瓦庫大哥,我想你現在也明白道士是做什么的。所以,我有一句話要提醒你,我見你額頭有黑線,如果我看得不錯,不出三日,必有血光之災,但是,我讓小化替你算過,雖有血光之災但是只要提防可避兇險。”
“我記下了,一定小心。”
“黑旗幫雖然大勢已去,可高柏也不是一個善茬,或許這件事與高柏有關。”
“奈丹已經將黑旗幫的勢力絕大多數都已經控制,現在的高柏我根本不放在眼里。除,除非……”
我接道:“沒錯,雇傭兵。”
“我明白了,弟弟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小心行事。”
“保重,瓦庫大哥。”
“保重,好弟弟。”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送君千里終須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