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能夠爭取時間,我們在路上沒有太大的耽擱,用了一天半的時間趕到云南的省城。當天在省城停留一晚的同時,找了一家旅行社代辦了幾張前往緬甸的通行證。在這個有錢能使鬼推磨的年代,通行證第二天就已經(jīng)辦妥落在我們的手中。
由于陳晨當時向我打電話的時候并沒有說明他們具體所在的位置,當這一切辦妥的同時,我主動的曾向緬甸那邊打去了一個電話,當然,接電話的人并非是陳晨而是杜的一名手下,可能是他能夠聽懂漢語但是自己卻不會說,無奈之下,只得趕緊通知杜前來。過了好半天,杜又給我打來了電話。“老板,你好啊。”
“我很好,我想問你,我兄弟現(xiàn)在怎么樣?”
“這個你放心,我們一直都將他們當作上賓呢。”
“哼,那就好。對了,你們在什么地方,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云南地界。”
“云南?那就已經(jīng)很近了,我們在臘戌。老板要不這樣,過了國際線,我派人去那里接你們?nèi)绾危俊?
“這個不用你操心,到了臘戌我會主動聯(lián)系你。給我記牢了,如果到時候我見到我的兄弟有半根毫毛的損傷,你吃不了兜著走。”
“是是是……”
我趕緊拿起之前讓吳化買來的地圖,很快的在地圖上找到了臘戌這個城市地名,倒是還好,臘戌是緬甸北部撣邦的首府,位于緬甸東北部,是緬甸離中國最近的一個城市。
又花去了一天的時間,此時此刻我們一路馬不停蹄終于抵達了與緬甸最近的一個邊陲小鎮(zhèn),由于今天突然下起雨來再加上這個時間已經(jīng)很晚,所以,我們不得已只得去找住處準備明日再繼續(xù)前往。
讓我們沒有想到這個與緬甸相鄰的邊陲小鎮(zhèn)的條件實施根本并非我們事先所料想那般,可能是天高皇帝遠疏于管理的緣故,這里別看只是一個非常普通的城鎮(zhèn),但是,隨時隨地都能夠看到打斗血流,烏煙瘴氣,簡直與當今社會完全格格不入。
我們好不容易在當?shù)卣业搅艘患衣灭^,這家旅館的條件就別提了,不過開旅館的老板倒是非常熱心,主動的和我們攀談,得知我們要去緬甸還提意給我們介紹一個向?qū)А?
剛開始我還是有些拒絕的,畢竟我們?nèi)ゾ挼榈脑虿⒎鞘怯^光旅行,而是想辦法救人。但是,當我們到了臨滄越是靠近與緬甸的交界地的時候,我心里卻有了一種非常強烈的擔憂。所以,最后我略微考慮,便答應(yīng)了老板的請求。
第二天一大早老板就帶了一個年紀三十左右的男人。“他是我的二兒子,叫羅浩。”
我怔了怔,盯著眼前這個旅館老板半天,旋即才將視線落在了這個叫羅浩身上。沒想到這老板倒是真的會做生意,竟然將自己的兒子給介紹了過來。“你知道我們要去哪?”
羅浩笑呵呵說道:“我聽我爸說過,幾位老板準備去緬甸。”
“緬甸的臘戌,你熟路?”
“熟,熟得很呢。”
想要賺錢我不介意,但是,我真的怕這老板鼓動他兒子來騙我們的錢,畢竟,對于緬甸地界地理環(huán)境我們壓根并不熟,萬一這個家伙將我們胡亂指引,那豈不是不單浪費的了錢還會耽擱時間。“有多熟?”
旅館老板接道:“老板,你盡管放心,只要是緬甸的地界上,無論你要去什么地方,我這二兒子都是一通百通。”
眼前倒是沒有那么多時間讓我們再去尋覓合適的向?qū)Вm然心里有些懷疑,但是,索性就這樣吧。“那好,如何收費?”
旅館老板聽得我們的口氣已經(jīng)是同意了由羅浩為我們帶路,所以,沖著我們笑了笑便各自去忙活了。羅浩想了想說道:“這里去臘戌怎么也得一天半左右的時間,這樣,我們就按照兩天計算。都是華夏人,我也不宰各位老板,就照三千一天計算,兩天一共是六千,當然路上所有的花費都由各位老板出。”
對于這個價格雖然我心里覺得有些高,不過,還算在我能力接受范圍之內(nèi),畢竟也僅僅不過最多兩天時間罷了。“這樣,只要你能夠順利的帶我們?nèi)ヅD戌我付一萬,接下來我們可能還要在臘戌呆一兩天辦事,如果你時間不緊張的話,我們回程也由你作向?qū)В斎煌瑯痈赌阋蝗f,你看如何?”
“老板,你可真是大好人,就這么說定了,現(xiàn)在我們就出發(fā)吧?”羅浩根本沒有想到我不單沒有壓低價格,反而還上漲了大部分的錢財。一時之間,讓他高興得像是撿了寶似的笑得合不攏嘴。
我們將自己的車停放在了旅館,將上面的東西拿了出來,隨后,羅浩叫來了輛三輪車拖載著行李,當我們來到邊界線,在檢查一番沒有異樣之后,非常順利的就由中國境一步一步踏入了緬甸的地界。
我們由霍班進入滾弄,在由羅浩去安排租了兩輛吉普車,當然,所有的花費都是計在我們的頭上。一路之上,我們壓根沒有半點觀光的興趣,反倒是羅浩一個勁的指這指那向我們介紹個不停。
當天的行程有些匆忙,所以,我們并沒有太著急的趕路,只是由滾弄達到了興威,便由羅浩張羅替我們定好了房間。
時間是下午三點多鐘,我看時間尚早,就讓羅浩帶著烏雪趙瑤瑤他們?nèi)ニ奶庨e逛玩樂,而我和劉大富則是好不容易在興威找到了一家中國銀行。
就如同我之前所擔心的那樣,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在中國的境內(nèi),而是異國他鄉(xiāng),假如我真的取出兩千萬以此來交換代勇和陳晨,那么也說不一定會遇上被杜他們黑吃的處境。所以,我最終決定一共取六百萬現(xiàn)金。
“必須要明天?”
“是的客人,你這面額太大,銀行里一時也不可能抽出這么多錢來。”
“你這么大個銀行,難道連這點錢都拿不出來?”
客戶經(jīng)理沖著劉大富說道:“不是這樣的。畢竟我們銀行也需要周轉(zhuǎn),況且,每天的業(yè)務(wù)都會有一個限額。而你現(xiàn)在想要取的面額的確太大,所以,我只能現(xiàn)在趕緊逐級向上通知,最快明天早上你們就能夠拿到這筆錢。”
這一點其實我心里很清楚,沖著客戶經(jīng)理說道:“那這樣,明天早上我再來取這筆錢,對了,我希望到時候能夠換成美金。”在緬甸境內(nèi),美金的流通量比及人民幣更能夠讓人接受。況且,人民幣雖然只是僅僅六百萬,數(shù)量太多并不怎么容易攜帶,反而轉(zhuǎn)換成美金就會方便很多。
“可是,我們銀行最近外匯儲備并不充足,所以,如果你想要一次性換成美金的話,可能還需要多等幾天。”
“最快需要多久?”
“三天吧。”
三天?照著我們從粵州出發(fā)到今天為止,已經(jīng)用去了足足五天時間,而事先與杜約好的時間只是一個星期,那么就算到時候真的拿到了這筆錢,恐怕代勇和陳晨的命都已經(jīng)被杜他們給收走了,那取這筆錢還有什么用?
“這位客人,莫非你們真的急著用這筆錢?”
我點了點頭道:“非常急,如果能夠最快明天的話,可能一切還來得及。”
“既然如此,那么,我們做一個交易如何?”我還沒有明白他的意思,他則是趕緊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卡片,旋即將卡片遞到了我的手里。“明天我休息,不過,如果你們真的是急著想要將現(xiàn)金換成美金的話,那么,當你們拿到這筆錢之后立刻打我的電話,我一定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你給我們換?”
“不用問了,秘密。明天再說。”
我們空手從銀行里走了出來,反正時間還早我和劉大富就在路上逛了一會,就在我們逛了半天之后,我看見路邊有賣箱包的一個小店,我突然萌生了一個念頭,旋即進入這個箱包店買了兩個大皮箱子。對于我的反應(yīng),劉大富顯得有些莫名其妙,可是緊接著我又來到一家賣冥幣的店鋪,看了半天,最終將那些非常接近美金的冥幣一股腦的全給買了下來,最后,將兩個大皮箱都給裝得滿滿的。
“大師兄,你先是買皮箱,現(xiàn)在又買這些,你這到底是想干什么啊?”
“總之,有用。”
我和羅浩將東西帶回了旅館,晚上的時候由羅浩帶著我們逛了一下這里的夜市,吃了吃這里的美食,算是接了一下地氣而已。
第二天早上,我再和次劉大富來到了銀行,在銀行剛開門的那一刻,我就立刻去窗口辦理業(yè)務(wù)。由于已經(jīng)事先預(yù)約要取六百萬現(xiàn)金,這一次由工作人員直接帶我們進入到二樓的一間辦公室,而在桌面上堆放著的正是我要取走的六百萬現(xiàn)金。
將業(yè)務(wù)辦理好之后,在親眼點過現(xiàn)金之后,我和劉大富各自拿著裝滿現(xiàn)金的皮箱離開了銀行。緊接著,我趕緊將口袋里那一張電話卡片掏了出來,照著上面的號碼拔了過去,沒過一會,對方接聽了電話,聽他口音正是昨天與我們交洽的客戶經(jīng)理。
“錢我已經(jīng)取出來了,你有什么辦法能夠?qū)⑦@些錢盡快換成美金?”
“你們來我這。”
他向我們報出了一個地址,而我和劉大富自然是感覺有些云里霧里,最后想了半天,我才決定試上一試,攔了一輛拉客的電動小山輪向他報出了將要去的地址。
大概二十分鐘左右,我和劉大富來到顯得有些破爛的居民樓,而那個客戶經(jīng)理則是已經(jīng)在路口等候多時,見我們下車立刻熱情的迎了上來。“錢帶來了嗎?”
我拍了拍手中的箱子又指了指劉大富手中的皮箱。“都在這。”
他一臉貪財相,真的讓我在這個時候有些擔心。“等等。”
“怎么,有事嗎?”
“你這家伙莫非想要搞什么花樣吧?”
他訕笑道:“老板,你可千萬不要誤會,我這不是為了方便你們嗎,所以,已經(jīng)提前聯(lián)絡(luò)好了一位,而他的手里正好有足夠的美金能夠換取你這些錢。”
劉大富道:“你會有這么好心?”
“這位大哥,我們這都是為了混口飯吃。”
劉大富總覺得有什么古怪,沖著他又說道:“如果我們說現(xiàn)在又不想換了呢?”
他聳了聳肩道:“這當然都隨兩位的心意,我如何能夠強求。但是,我看兩位似乎急需用這筆錢,而且時間可能等不到銀行那邊,介于此,我可得提醒兩位,如果真的想要短時間將這筆錢換成美金,說實話目前為止還真的只有這位能夠辦到。該說的話我已經(jīng)說完了,現(xiàn)在就看兩位的意思了。”
“大師兄,你看?”
“跟他去。”
“這位大哥,我看你就是一個痛快的人,跟我來吧。”
雖然我答應(yīng)得很痛快,但是,心底里還是非常擔心,真的生怕這個家伙在暗中搞什么鬼,畢竟,這里可是緬甸啊,我和劉大富人生地不熟……
過了沒多久,在客戶經(jīng)理的帶領(lǐng)下我們進入到這幢居民樓,不過并沒有上去,而是直接在拐角的地方進入了最低樓的一戶房間,環(huán)顧四周,房間里雖然有一些擺設(shè),但是空無一人。
“就這嗎?”
“大哥,都是道上的人,你們心里也很清楚,我身為銀行人員卻偏偏私下與你們做這種交易,自然是見不得光的。所以,就委屈兩位大哥,請跟我來。”
他自顧自說的同時,走到臥房,然后將一塊木反取了出來,出現(xiàn)在我們眼前的則是幾步往下的臺階,視線朝下看去,似乎里面還有光亮。
“下來吧。”
他率先進入臺階往下,沒走幾步,就消失在了我們的視線范圍之內(nèi)。
劉大富有些擔心的沖著我說道:“大師兄,會不會真的有鬼啊?”
“都到這里了,怕什么。就算他真的敢搞鬼,我們可也不是吃素的。”
我緊跟著走了下去,往下沒走幾步,出現(xiàn)在我眼前的是一個大概三十多平方左右的地下室,地下室的中心擺放著一張鐵皮桌,除了剛才率先進入地下室的客戶經(jīng)理以外,地下室內(nèi)還有四人,一個是坐在鐵皮桌前邊抽煙邊看著我們滿臉大胡子,在他身后則是跟著三個類似小弟打手的年輕人。
“這位是阿贊先生,對了,還不知道兩位大哥如何稱呼?”
我擺了擺手道:“這個就不必了,你的意思是跟他交易?”
客戶經(jīng)理點了點頭,沖著阿贊說了幾句緬甸話,我和劉大富自然是聽不懂,在他說完之后,阿贊示意身后的小弟,其中一人立將將一個袋子打開,直接放在了桌面上。
“阿贊先生已經(jīng)準備好了八十萬美金,兩位……”
“八十萬?”我怔了怔,沖著客戶經(jīng)理說道:“你的意思是想用八十萬美金換我六百萬人民幣?”
我不是傻子,八十萬美金按照當下的外匯兌換,僅僅只有五百二十萬的樣子,那么也就是說,就這么簡單的一個交易,我就直接虧了足足八十萬人民幣。
這他媽的也太黑了吧。
對于我的吃驚客戶經(jīng)理卻顯得很淡定,沖著我說道:“大哥,這沒辦法,我們大家都要吃飯,而且,這也是現(xiàn)在的行情。”
“大師兄,別換了。”
我其實心底有一些底,客戶經(jīng)理這么熱情的忙前忙后,很顯然已經(jīng)說明了這個交易并非像銀行那種正常的現(xiàn)金兌換,只是讓我沒有想到這些家伙竟然會這么黑。
“既然是這樣的行情,那么就麻煩你向這位阿贊先生說一聲對不起,我們不換了。”
可能是這個阿贊聽懂了我說的這句話的意思,當即將手中的煙頭丟在地上,重重一巴掌拍在鐵皮桌前,緊接著,三個在他身后的小弟立刻拿出了事先準備好的砍刀將我和劉大富圍了起來。
大胡子起身離桌,嘰里呱拉說了一大通,我們自是聽不懂,但是,單是看他臉部神情以及說話的口氣,顯然是在罵我們,似乎是拿他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