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還急著想要趕著我們離開他的辦公室,就因為我隨意說了一句,反倒讓聶飛宇產生了強烈的好奇。越是看著他此般急般的神情,我越是穩如泰山,甚至懶得搭理他。
“你這家伙,倒是快說啊。”
“我就是胡亂一說。”
“不可能,你既然看出我這里布了一個聚財的風水局,那么,我可以相信你的確是一名道士。當然,現在招搖撞騙的神棍比比皆地,能夠胡亂讓你猜中,倒也有幾分可能。然而,像你剛才的那句話,到現在為止,我僅僅只是聽到兩個人提過,其中大概的意思不徑相同。所以,我完全相信你應該是看出了什么來。”
我不想理他,只是閉口不答。
“如果真的只有一年時間,是不是我的聚財風水局出了問題?如果真的是這樣,你是否有辦法能夠替我從新布置一個風水局。當然,只要你能夠辦到,無論你有任何要求,甚至要多少錢,我都可以滿足你。”
我沖著他白了一眼,真的以為今天我是專程替他來看風水似的。我攔著趙瑤瑤轉身就要走,卻沒有想到再次被聶飛宇給攔了下來。“你到底想干什么?”
聶飛宇道:“剛才發生的不愉快無非只是一個誤會,如果你如此計較,看樣子瑤瑤果然選錯了人。”
“你……”我瞪了他一眼,吐了一口濁氣。“其實,你這里的風水局已經失效,如果你相信我的話,可以盡快的撤了這個三足金蟾,還有這只貔貅,對了你放在旁邊的白虎屏風也可以撤了。”
聶飛宇逐一的朝著我手指的物件看了過去,愣道:“怎么可能會失效?這可是三足蟾,腹下三足,背背七星,嘴銜銅錢,這可是一只招財金蟾。除此之外貔貅同樣是招財瑞獸,只進不出,難道不好?”
我道:“你說得的確沒錯,這些的確是招財瑞獸,放在這個風水局中的的確確也能夠起到非常至關重要的作用。但是,我剛才就已經說過,這個風水局早已失效。凡事皆有利有弊。也就是說,當你好過頭之后迎來的就是相反的局面。”
“怎么失效,如何失效?”
在電梯口,也就是辦公室的正門左側,有一座人造的山水,當中豎有一個小小的假山。我指其說道:“你仔細看這假山像什么?”
“假山就是假山,能像什么?”
“我是說假什么字,仔細看。”
趙瑤瑤看了一會,接道:“好像像一個之字。”
“沒錯,這是以之字形布局,也是整個風水局其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風水學中以水法論財,水又以彎曲為吉,即迂回曲折的流水為上佳。而之字形水路正屬于金、木、水、火、土中的水形水。古人有言九曲入明堂,當朝宰相。也就是說,凡是向著之字形的河流布局,大利事業和財運,主者非富則貴。然而,你仔細看,在假山水池上面飄浮的是什么?”
假山水池之內有一個人工制成的小小噴泉,噴泉直不停的朝著外面噴著里面的水流,泛起一陣陣水霧。如果不是剛才在進電梯門口朝著里面看了一眼,我也絕對不可能會說出剛才那一句話。
“我記得昨天才清理了兩尾死魚,而且馬上便又放了兩尾進去,怎么會又死了。”聶飛宇顯得有些吃驚,趕緊用漏網將兩條死魚清理了出來。
當聽他到這么一說,我心里更加有了底氣。
“如果我猜得不錯,你這池子里金魚的數量應該是九吧?也就是說,一直以來,里面養的只有九尾魚,一尾不多,一尾不少。”
“你,你怎么知道。”
“這正為了配合九曲入明堂,況且,九這個數字在道門是一個非常吉順之數。”我頓了頓,旋即又道:“除此之外,如果我猜測沒錯,金魚死之事可能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也就是說,但凡里面有九條金魚,必然會很快的死去兩條。”
聶飛宇又是一怔,道:“我前段時間的確很忙,這里的一切都是由秘書他們打理。不過,在我回來的這段時間,死魚這種事的的確確發生過兩三次,而且,就像你剛才所說的那樣,即便將池子清理之后,又往里面放兩尾魚湊成九數,事隔一天都會有兩尾魚再次死去。”
“死去兩尾,僅剩下七尾,七這個數目原本并沒有什么,但是,整個假山水池在你的風水局內,自然也包括這些金魚。所以,你想到了什么?”
“或許,這只是一些湊巧。”
“湊巧的話,你為何如此緊張?”
“我所緊張的并不是辦公室的風水局,而是你剛才所說的那一句話。”
我接道:“人立天地,富貴早定,雖然的確有些事能夠借助外力改變一些,但是,有一句話叫物凡事都有一個限,一旦超過了這道限,就會適得其反。再看你這只守財的貔貅,貔貅原本是招財獸,但是,貔貅原本就是一只兇獸,在你這個風水局失效的那一刻,貔貅原本只進不出,現在卻變成了貔貅吐財。貔貅吐財主大兇,輕則錢財散盡,重則家破人亡。”
“那你的意思是現在我只需要撤掉這一切,就不會再有事了?”
“這只是一個方面。”
“一個方面?”
“對。你這個風水局已經失效,繼續照著原位擺放,自然會適得其反。當務之急,要么將其改動一下方位當作擺設風景,要么則是盡快的盡數撤去。但是,即便照著這么做,也無法改變你現在的氣數。人有三把火,頭頂一把,代表命,雙肩左右各有一把,代表氣和運。依著我這雙眼睛來看,你這三把火已經即將熄滅。如果我猜測不錯,你最近這段時間諸事不順吧?”
聶飛宇臉色非難難看,點頭道:“自從我一回國到如今,的的確確沒有一件事能夠順心滿意。”
“那就對了,你的氣運將盡,搞不好,還要賠掉你這條小命。”
“有這么嚴重?”
“如果你不信,那么,為什么剛才一直要揪著我所說的那一句話不放?對了,我能問問你,類似我剛才那一句話另一個向你提起過的人是誰?”
聶飛宇不再像之前那么趾高氣楊,反而,遇到了非常大的打擊似的,他看了看我和趙瑤瑤。“你們走吧。”
不說拉倒,我還真不想繼續呆在這里呢。
我旋轉轉身進入電梯,見趙瑤瑤似乎還想繼續留下來的意思,我一把就將她給拉進了電梯。在我們離開聶氏大夏,我還沒有開口,趙瑤瑤撒開我的手便沖著我質問道:“你不是答應我回家嗎,怎么跟著我來到了這里?”
我原本還想質問趙瑤瑤,但是,沒有想到她先給我來了一個下馬威。當然,他所說的這句話,的的確確是我做得不對。“瑤瑤,對不起,我這不是擔心你,怕你出事嗎?”
趙瑤瑤氣憤道:“我出事,我能出什么事?”
“好好好,是我不對,是我沒有聽你的話,我悔過。但是,要不是我跟著你來到這里,我也不會知道原來你是特意來見他的。”
“你認為我是背著你來和聶飛宇私會?難道你剛才耳朵聾了嗎,沒有聽見我在他面前是如何說的?夏乾,我真的沒有想到,你竟然是這樣一個男人,竟然懷疑我……你太讓我失望了!”
趙瑤瑤生氣便要走,我趕緊一把將她拉了回來。“瑤瑤,說實話,在得知你見他那一瞬間,我的的確確心里非常不舒服,不過,我當然相信你,完全相信你,只是不想聶飛宇對你動手動腳,趁機欺負你罷了。”
趙瑤瑤噘著小嘴,過了好半天她的悶氣才消失了一些。“這件事也不全怪你,畢竟,事先我沒有跟你商量。”
“瑤瑤,那你能說說,你來見聶飛宇到底是為了什么?”
“還不是為了我爸的事,原本以為他還能幫忙,但是,現在看來這最后的希望又落空了。”
“他能幫趙叔?”
趙瑤瑤并沒有騙我,她今天來這里見聶飛宇的的確確是為了趙乾。其實,在這件事上聶飛宇他也幫不上什么忙,然而,真正能夠幫忙的就是聶飛宇的父親,聶世杰。這個人在很早以前就是蓉城這個地界上數一數二的富人,經他之后聶氏集團又發展成為跨國集團公司。
在表面上來說,聶世杰無非是一個非常有錢的富人罷了,但是,他卻在很早以前就掛了一個虛銜,雖然是一個沒有實權沒有具體職務的政協委員,但是,他的交際圈子他的關系網,遠遠不是我們所能夠想像到的。
至于趙瑤瑤和聶飛宇,他們也是在以前出國留學的時候在國外認識,不過,一直以來就像趙瑤瑤自己所說那般,只是將他當作了朋友,當作了一個哥哥般對待,從來沒有對他產生過什么愛慕之情。所以,后來就算是聶飛宇頂著無尚的光環上門求親,征得了趙乾的同意,最后,趙瑤瑤也選擇逃離訂婚選擇和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