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上差,我們還不太明白你的意思?”養(yǎng)父朝著我看了一眼,旋即,又拱手搭禮沖著黑白無常說道。
黑白常臉上的耐心似乎已經(jīng)所剩無幾,揚了揚手中的哭喪棒。“陽間有陽間的法度,陰間自然也有陰間的規(guī)矩。你們擅闖鬼門,打傷陰差,這便是壞了陰間的規(guī)矩。無論事出何因,你們終究是需要為自己所作所為付出相應代價。時辰不早了,跟我們?nèi)ヒ惶说馗!?
我挺身上前,正準備脫口辯解,養(yǎng)父卻搶道:“如若我們不肯呢?”
“嗯,那便倒好,擒了你們便是。”
就像之前我猜測那般,縱然我和養(yǎng)父過訊于閻羅大帝,打贏了這場官司,那么,我們再回到陽間也無法再靈魂附體。黑白無常必然是知道這個道理,現(xiàn)在想要強詞奪理,似乎壓根就沒有將我們之間以前所發(fā)生的一切如似他們口中所說那么輕易化解。
“既然敢闖這鬼門黃泉,那就索性讓我們徹底的放肆一把。”養(yǎng)父的臉色不再唯唯諾諾阿諛奉承,心下一橫,立刻在黃布包里掏出兩道黃符,他速度疾快,行訣念咒,手中黃符直接朝著黑白無常砸了上去。
黑白無常似乎早已料到這樣的局面,在黃符未至,兩人幻成黑白兩道玄光,顯得十分輕易的便躲了這一擊。
“乾兒,事已至此,惟有盡力一拼方有一線生機。”
“那我們就拼他一把。”
如果在陽間,或許我和養(yǎng)父合力還能夠和黑白無常周旋一陣。但是,現(xiàn)在這卻是在黃泉路上鬼門當前,處于他們的地盤,又是兩個法力強大的陰帥。在我出手的那一刻,我便知道這結(jié)局。但是,如果不這么做,那么,時間耗盡我們也惟有一死。
我劃破指尖,鮮紅的血流在銅錢劍身橫抹。“太上老君,斬妖滅靈,急急如律令。”
借著九靈飛步,我的速度在瞬間提升了好幾個檔次,我率先朝著白無常直接劈砍而上,與此同時,養(yǎng)父雙手之上又多了兩道黃符,不知他行了什么法訣,兩張黃符竟然在他手中陡然之間變幻成兩個火球。“太上老君,疾。”
哭喪棒橫檔,我被那股力道震飛十多米開外,白無常僅僅只是朝后退了兩步。他正準備直逼我來,兩個火球分散進攻,一個鎖定黑無常,一個鎖定白無常,我得到少時喘息的機會,趕緊爬起身來。
“張道義,你這種小伎倆還想對付我?”
黑白無常兩人突然放聲哈哈連笑數(shù)聲,由他們口中貫出一股陰風,陰風改變了火球的進攻路線,竟然是直接朝著我和養(yǎng)父而來,在黑白無常的操控下,火球的速度比及剛才還要快上幾倍,我和養(yǎng)父險些被火球擊中。
養(yǎng)父就地一滾,趕緊豎手掐訣。“消。”
兩個火球就好像是在突然之間承受了某種巨大的能力,在肉眼可視的情況下迅速分解消散,最后,化為一道道黑煙。
“在黃泉路上還想和我們斗,你們真是愚昧。”
黑白常揚手一揮,從哭喪棒中涌現(xiàn)肉眼難以計數(shù)鬼魂,這些厲鬼怨魂圍著我們四周飛來飛去,如果不是我們彼此手中都有克制陰魂的法寶,恐怕下一刻我們就要直接被他們撕成了碎片。
嗷……啊……
眾鬼齊哭,鬼哭狼嚎,聲音測測,聽進耳中,我險些腦袋都要爆炸了。
“都他媽的給我閉嘴。”
我踏步行訣,揚起手中銅錢劍朝著沖我飛來的兩只怨鬼毫不留情的劈了下去,兩只怨鬼被我砍了個正著,橫腰斬斷,可是下一刻,原本已經(jīng)分散的身體立刻又恢復如初。
竟然殺不死。
“乾兒,八卦境。”
我趕緊將銅錢劍遞回養(yǎng)父手中,從褲兜里掏出八卦鏡,現(xiàn)在都是生死一線,我也不再吝嗇鮮血,當即咬破舌尖,一口鮮血直接噴在了八卦境上。“太上老君,攝鬼滅魔,速降速靈,殺。”
一陣金光陡然將幽暗的黃泉路照得煌煌發(fā)亮,在我轉(zhuǎn)動八卦鏡的同時,我能夠看見無以計數(shù)的怨鬼厲魂僅在瞬間就被強大的法器所傷轉(zhuǎn)眼變幻成了黑煙消失不見。
“哈哈,有多少殺多少,來啊,你們來啊。”
黑白無常見勢不對,趕緊施法攝鬼,下一刻,依然難以計數(shù)的鬼魂眨眼之間憑空消失。我氣憤未平,借著八卦境依然還殘有法力,對準黑白無常就給照了過去。
說到底他們也是鬼魂陰物。
我想法固然不錯,可是,這兩個家伙又不是普通的鬼魂陰物,只見金光疾射的同時,他們同時以一黑一白的哭喪棒擋在了身前,金光不得近,轉(zhuǎn)瞬間,金光的光芒越變越弱,八卦鏡終究還是失效。
我正準備繼續(xù)施法,以八卦鏡來克制黑白無常,但是,剛有這個念頭,我只感覺我的雙腳突然被什么抓住了一般,低頭一看,在我腳下竟然伸出十幾雙鬼爪,臆想將我們朝下拖拽,而養(yǎng)父那邊也是如此。
養(yǎng)父揮劍速斬,而我手中的八卦境失效,就算我立刻施法,恐怕我半截身子都已經(jīng)被他們拖入其中了。“上請八方神將,下請北獄真君,今日弟子驅(qū)鬼邪,快快護佑吾形身,急急如律令。”
咒令一出,一陣玄光閃過,那些伸出來臆想抓住我的鬼爪在接觸到我身體的瞬間,頓時,被齊齊震斷,傳來一陣陣慘嚎鬼哭。
可是,我沒有想到,偏偏在這個時候,黑白無常兩個家伙趁機化身玄光,各自分散,沖著我和養(yǎng)父便砸來了一記哭喪棒。
如果我們是真正的亡魂,單是受此一棒,恐怕就會魂消俱滅。我只感覺我的身體飛了起來,最后,直接撞在了鬼門的墻壁。
我仿佛感覺渾身上下的骨頭都散了架,張口便吐出幾口鮮血。正準備爬身而起,白無常竟然又鬼魅現(xiàn)在我面前,手持哭喪棒朝著我腦袋又是一棒。
“還不乖乖伏法。”
“我伏,伏你媽的個蛋。”這個時候我是真的有些慌了,也有些處于山窮水盡的地步,索性用著原始的本能,奮力一撲,抱著白無常的一條腿張口便狠狠一咬。
他吃痛一腳將我踢飛。
“郝郝陰陽,日出東方,敕收此符,掃盡不祥,口吐三昧之水,眼放如日之光,捉怪使天蓬力士,破病用鎮(zhèn)煞金剛,降伏妖怪,化為吉祥,急急如律令,敕。”
轟。
一聲驚爆炸響,黑白無常兩個家伙都在同時被符咒產(chǎn)生巨大的能量而炸飛。要不是他們擁有強大法力又是陰間陰帥,單是這道天龍符咒,他們必死無疑。
“張大師,夏乾你們沒事吧?”
趙乾將我扶起身來,我直接將他往鬼門方向一推。“先別管我們,你快跑。”
“可是我不認得路啊。”
“可惡,當真是可惡至極。張道義,夏乾,我們拘你們于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
黑白無常兩個家伙是真的發(fā)怒了,是真的被我們激怒了。但是,我們現(xiàn)在哪里管得著這些,惟有盡可能的逃出他們的魔掌才能有一線生還的機會,至于以后,就像養(yǎng)父所說那樣,身后之事,誰又能說得清。
“趕緊跑。”
我拽著趙乾扶起養(yǎng)父,施展著九靈飛步,趕緊借著這個時間差沖出了鬼門關(guān)。雖然鬼門關(guān)外便是屬于陽間的范圍,可是,我們自己很清楚,這與真正的陽間還有一段路程。
“休逃。”
兩道黑白玄光轉(zhuǎn)瞬之間飛出了鬼門關(guān),黑白無常兩個家伙再一次阻攔在了我們的面前。此時此刻,這兩個家伙一副恨不得將我們撕成碎片,模樣猙獰,兇惡攝人。
接連施法,又處于陰間,我和養(yǎng)父都能感覺到體內(nèi)的法力遠比平時消耗更要快,再加上前后受了黑白無常兩次攻擊,我和養(yǎng)父已經(jīng)站在了真正的死亡線上。
“兩位上差,你們?yōu)楹畏且莆覀儭!?
“這都是你們自己咎由自取。”
“呸!”
“話不言多,速速受法。”
我和養(yǎng)父對視一眼,彼此眼神之中都有一抹絕望。要不是因為身處這樣的環(huán)境,又沒有肉身的情況,很多法術(shù)不能施展而出,黑白無常根本不可能將我們逼到這個份上。
“張大師,夏乾,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們。”
“現(xiàn)在說這些都為時已晚。”
“師父,大師兄……”
我們已經(jīng)處于絕望的處境,這是不爭的事實。但是,讓我和養(yǎng)父都沒有想到,竟然在這個時候,一陣熟悉的聲音由前方傳來,再次一聽,不是劉大富又是何人?
我心中頓慌,我們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即將成為黑白無常的階下囚,劉大富他來豈不也是找死。正當我準備喝斥劉大富趕緊跑的同時,養(yǎng)父卻在這個時候笑出聲來。
“爸,你這是?”
“看來,我們命不該絕啊。”
“不,不該絕?”
聽養(yǎng)父的口氣,難道是劉大富?要知道,他的道行修為比我還要欠缺,又怎么可能以一敵二,更何況是身為陰帥的黑白無常呢。
“今日可真是熱鬧,竟然又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