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就不擅長下棋,頂多以前有空閑的時候陪陪養(yǎng)父下下象棋。當然,在象棋的棋盤上,在對陣養(yǎng)父的前提之下,從開始到現(xiàn)在我從未有過一場勝績。
“既然你自己都說誰先落子,誰贏的可能性更大,那你為什么三翻四次都讓我們的人先落子呢?”
寧玉怔了怔,旋即笑道:“原本我還想讓多幾分贏的可能,增加幾分趣味性,但是既然你不愿意接受,那么,我這份好心自當收回。不過,我可是要提醒你,如果真的讓我先落子,我能夠保證,絕對不超過三十步我就能夠讓你輸?shù)靡粩⊥康亍!?
我驚了又驚,就在寧玉準備將黑子落下的那一瞬間,我搶道:“你剛才不是說讓我先落子?”
“是你自己非要謙讓啊?”
“我為什么要讓你。”我搶占著時機,趕緊將一顆紅子落在了棋盤上。其實之前寧玉所說的的確確沒有騙我。在這件事之后我也曾借助網(wǎng)絡(luò)了解過一些,在五子棋局上,率先拋開棋藝一說,的確有百分之八十多的可能是先落子之人則贏。當然,如果棋藝不精者,就算是給你天大的優(yōu)勢最終也會落敗。除此之外,寧玉這句帶著威脅的話語讓我有些害怕。
不超過三十步讓我輸?shù)靡粩⊥康兀?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么,輪流戰(zhàn)到現(xiàn)在,豈不是數(shù)我最為不堪么。要知道,就連首戰(zhàn)的代勇都能夠下到將近三十多步,而我則是完全不超出三十步這個范圍直接敗走,哪還有顏面見他們?
“一落千丈深似淵。”寧玉的一顆黑子落在了我黑子的橫線左邊。
我才懶得理他,就算和寧玉在棋藝上比劃,我的確能夠算得上是不入流之輩,不過,我自己也有那個底氣,至少在前十步之內(nèi),他絕對不可能會贏我,這就是五子棋局的魅力。
我又落下一子,以之前那顆紅子為中心落于上縱線上。“該你了。”
“好小子,這么急著就想贏我嗎,是不是太急了些?”
因為我是處于先落子的情況,在五子棋局上其實就已經(jīng)占取了幾分的主動權(quán),我為什么要留機會給寧玉喘息的機會,無論他搞什么花樣,能夠直截了當?shù)膿魯∷攀钦娴摹!皬U什么話,該你了。”
我真的不知道是不是寧玉娛樂心太強了一些,在準備落下第二子的時候還一個勁的轉(zhuǎn)啊舞的,最后還說道:“萬千塵埃占地先。”
我心里其實真的很想沖著寧玉說,你是不是真的該去精神科看看了?
而現(xiàn)在的棋局四通八通,一來我先落子,我占據(jù)了完全的主動攻擊的權(quán)利,可是,寧玉落下的第二枚黑子并沒有前來阻攔我的攻勢,反而選擇了更遠的地方開拓疆土。
我才懶得得他,如果他真的不管我,那么照著我現(xiàn)在的這個局勢,至少可以肯定絕對三步就會讓他死得連他媽都不認識。
繼續(xù)。
我趕緊又將一枚紅子落在了我布局的線上。此時此刻,我已經(jīng)處于三線串一,如果寧玉還不顧理睬我的話,那么,只需要我再走上那么一步,這個家伙就會在還沒有超過十步慘死于我手。
“萬千鴛鴦阻隔線!”
凝望著他落下的這一枚黑子,我氣得咬牙切齒,真的很想趁著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問候他的全家。對于他這一枚黑子的突然阻攔,那么,就相當于我之前所設(shè)想的布局在瞬間被擊為了泡影。
“你以為就你會說,我還是會說。并蒂成雙連理歡。”我繞開他的黑子,以第一個紅子落下為基點,在左邊放了一顆紅子。
在走了十五步之后,整個棋局的局勢我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依然處于我為主動攻擊的優(yōu)勢,而寧玉顯得有些慌忙,在預(yù)察到我接下來兩步之內(nèi)的動作,趕緊將矛頭抽掉回來克制我的繼續(xù)發(fā)展。
“寧玉,我看你也沒什么了不起的。”
“是嗎?小子,你這套瞞天過海在我這里可是行不通的啊,畢竟現(xiàn)在才各自下了十五子,這么快就想要將我擊敗,未免太急躁了些?”
我看得出來,寧玉一方面在防守我的進攻,另一方而他則是在自己布局,無非是想趁著不留神之際突然的贏得整個棋局的勝利。然而,就像他所說的那樣,畢竟現(xiàn)在才走上第十五步,黑子紅子所有的布局一目了然,我的攻擊不能騙過他,那么他那暗渡陳倉豈能騙過我?
“你要下就下,別他媽的廢話行不行?”
寧玉陰測一笑,旋即手中一枚紅子落下,直接將我即將完成的進攻直接扼殺于搖籃。“一鬼一魅三浮屠。”
“我……”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在這個同時,我眼前所有的光景陡然一變,我的四周不再是漆黑無光,就連眼前的寧寶竟然都消失無蹤。出現(xiàn)在我眼前的是一片深山幽谷,幽谷死氣沉沉,似乎是除了我以外,根本就沒有一個活物。
我很奇怪,很詫異,因為我心里很清楚,分明剛才我還在和寧玉對弈著棋局,而此時此刻怎么可能突然會出現(xiàn)在這個不毛這地?
我非常駭然,除了這一點,便是害怕。因為,這陡然的變化太為古怪,太為奇怪和驚異了些。
“寧玉,你這個王八蛋到底在搞什么鬼?”
我的聲音回蕩在幽幽山谷,但是,卻沒有得到寧玉半點回復(fù)。
“他媽的,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我感覺自己很口渴,就好像如果沒有那么一滴水,下一刻我就會死去。我顯得很倉皇,很狼狽,一邊在山谷內(nèi)奔跑,一邊尋找著水源。
果然老天不負有心人,在我奔跑的同時,我發(fā)現(xiàn)在我前方十多米的距離有一條湍湍急流,我就好像是看到了希望之光,使出最后所有的力氣直接沖了上去。
這一口,就好像生命涌泉,泌入了我的五臟六臟,讓我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暢快。我顯得很高興,很興奮,但是,我覺得這一切還不夠,就在我即將再飲下第二口河水的瞬間,只見事先源源不斷湍湍的急流陡然之間又憑空消失,正當我詫異的同時,一道黑影陡然閃現(xiàn),并且,發(fā)出蘗蘗的怪異聲響。
我就像是一只喪家之犬,一個勁的發(fā)力狂奔,但是,無論我的速度有多快,那一陣陣似幽似明陰森恐怖的怪異聲響偏偏就在我的耳畔不斷回響。
“鬼?”
“我怎么可能怕鬼,我可是一名道士。”
我想起了自己的身份,想起了我自己還身懷著一些常人所不及的法術(shù)。腳停,頓步,陡然轉(zhuǎn)身,只見離我僅僅兩三米距離懸空追趕的是一具毫無血肉的骷髏。
“你想要我命?我偏就不給你。”
“天地玄宗,萬氣本根,廣修億劫,證吾神通。三界內(nèi)外,惟道獨尊。體有金光,覆映吾身。視之不見,聽之不聞。包羅天地,養(yǎng)育群生。誦持一遍,身有光明。三界侍衛(wèi),五帝司迎。萬神朝禮,役使雷霆鬼妖喪膽,精怪亡形。內(nèi)有霹靂,雷神隱名.洞慧交徹,五氣騰騰.金光速現(xiàn),覆護真人。敕!”
金光璀璨,光華奪目,可能是眼前的這只骷髏怪的修為尚淺,在法術(shù)成型的同時,它竟然沒有絲毫的抵擋能力,竟然被那股正光之光逐漸的化為無形。
這只不知道從哪里蹦出來的骷髏怪消失無蹤,我心里自然欣喜萬分,但是,就在我肉眼的注視之下,原本晴朗的天空陡然之間,烏云遮蔽,而且,與此同時,我竟然能夠看到在那烏云之中,似乎有某一種我從未見過的怪物在云里之間穿梭不止。
“難道那就是龍?”
華夏子孫,對于龍,那就是一種信仰,我誠心誠意的叩拜,但是,雨越下越大,雷越鳴越響,然而,那條似龍非龍的家伙就好像偏偏對我情有獨鐘,直接從萬里云層之中俯視沖著我飛掠而來。
“嗷……”
這一聲,嚇得我渾身極其不自然的顫抖了起來。但是,還沒等我反應(yīng)過來,那一個碩大的頭顱張開著血盆大口一口沖著我咬了過來。
情勢陡變,我根本沒有半點預(yù)料,甚至也沒有半點準備。出于本能,我只能以手臂抵擋……
“啊……”
視線所及,左臂血肉橫飛,鮮紅的血流不斷的從身體之內(nèi)溢流而出與那雨水混合一起。“怎,怎么會這樣!”
“嗷!”
又是一驚巨響,震動云霄。
而這一聲,讓我擁有的不再是虔誠,不再是敬仰。發(fā)狂的沖著高天吼道:“你這孽龍,我不管你是妖是魔,是仙是神,我都要殺了你。”
我只能忍著斷臂之痛,右手豎指掐訣。“奉太上李老君,手指一舉下天庭。收妖剝和為三界,云歸傳好鬼神驚。拜請東方青帝使,青臉碧發(fā)逼人心,伙得南方一銅將,金盔金甲現(xiàn)金身。拜請北方壬癸亥子水,黑神黑王大將軍。若要硬要施妖法,先斬后奏不容情!速降速靈,急急降妖靈!”
“斬!”
我厲聲大喝,手里無形之間竟然多了一把閃著金光的長劍,腳步一步,身子頓起,一刀一劃,沖著我咬來的碩大頭顱頃刻之間便滾落在了我的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