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猶豫不絕的時候,手機突然電話響鈴附帶著震動模式,嚇得我險些將手機丟在地上。當我看清來電顯示是吳化的手機號碼,我這才松了一口氣!案陕锬兀俊
吳化道:“乾哥,昨天打你們的電話打不通啊!
我說:“半道上出了點事,在火車上多呆了十多個小時,今天才到。”
“你們沒事吧?”
“我們能有什么事,你別擔心,好好看家,要不了多久我們就回來了!
“大富哥在旁邊沒,你讓他接電話。”說到這里,吳化的口氣陡然一轉,顯然還在因為劉大富暗中;^而生氣。我哪里能夠讓吳化有這個機會,直接和他說了幾句就匆匆的掛掉電話。
當我剛掛掉電話沒多久,吳化這個煩人精又打起了電話!斑@才分開幾天啊,你有這么想我們嗎?”
吳化嘿嘿一笑,道:“那倒不是。我這不是因為沒有和你們去心里不得勁嗎,所以,就算不能去,但是也想知道那里發生的一切啊。”
“等我們回來慢慢告訴你不就得了?”
“那也行。對了,師父是不是已經找到能夠幫你解蠱的人了?”
“沒呢,我們剛到縣城,明天趕著去梅鎮,據我爸說,到了梅鎮還得趕一段路,最后才能到。”
“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吧!
我總覺得吳化有一些奇怪,但是,具體又說不上來。十多點鐘的時候,我原本是躺上床上睡覺,突然被一股饑餓感吵得壓根睡不著。
自從中了這蝕心蠱,這幾天以來我的食量是大增,可是,無論吃得再多,渾身上下壓根沒有長半兩肉,反倒比以前還瘦了些。這都是因為所有的營養絕大部分都被那個蠱蟲吸收掉了,而現在這個家伙又在我身體內作惡,如果不趕緊吃些東西,就算這個家伙還處于蟲卵狀態傷不到我性命,但是,這一晚上恐怕我是沒有機會能夠安心睡覺了。
養父睡得很熟,我不敢吵醒他,所以,我將劉大富給抄了起來。
我們離開旅店,就近找了一家還沒有關門的湘館子,火急火燎的讓老板炒了幾個熱菜。
“我不餓,你自個吃吧!
劉大富當然明白我的身體狀況,將所有的炒菜全都堆在了我的面前。我打趣的說道:“那怎么好意思讓你來當陪客啊,這樣我們喝點酒,曖曖身,祝祝興唄!
湘西不比蓉城,就算我們提前所有預備,特意帶了一些曖冬的厚衣服,可是,這里已經在前幾天就開始下起了小雪,雪雖不大,但是,寒風刺骨,冷得令人幾乎都不想動彈。
“那好!
我讓老板打了半斤泡藥酒,我的酒量有限,就給自己倒了二兩,其余的都推給了劉大富。我們兩個邊吃邊喝,一時之間話匣子打開了。
可能是因為今天有些特殊的關系,聊著聊著,我和劉大富就聊到感情這個問題上來了,我沖著劉大富問道:“大富哥,你有沒有真正的喜歡過一個人,女人?”
劉大富眉頭微皺!昂枚硕说膯栠@個干嘛?”
我邪笑道:“肯定有過吧?”
“說沒有,那都是騙人的!眲⒋蟾伙@得有些感慨的和我碰了一下杯,旋即說道:“不過,女人啊,能不碰最好不要碰,否則,一輩子都鬧心。”
我一聽劉大富這話里似乎另有故事,追問道:“是誰,我認識不,見過沒?不會是我們家旁邊那個孫二娘吧,難怪我覺得你最近這段時間好像挺喜歡上他們店里去呆,原來你對那個孫二娘有意思了。”
“胡扯。那個孫二娘的男人不是前兩年出車禍死了么,她一個人為了照顧孩子,既當爹又當媽,非常不容易。我見她們孤兒寡母有些可憐,心里同情她們,所以,偶爾有空去她店里幫幫忙罷了,哪有你想得那么復雜!
“可是,剛才我聽你那番話,似乎這后面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故事啊!
“什么不可告人!
“那你給我說說唄!
據劉大富所說,他當初進部隊第二年的時候曾認識一個女孩,一副瓜子臉蛋,五官精致,她是文工團里數一數二的大美人。當時不知道多少人對她有意思,后來機遇巧合被劉大富給招惹上了。原本這是一件好事,可是,直到他們之間的事逐漸的傳開,最后傳到他們團長的耳朵里這件事的性質就徹底的變了。
也就在這個時候,劉大富才知道這個女孩正是自家團長的女兒,他似乎并沒有成人之美之心,反而千方百計的阻止他們在一起,后來正是因為團長的干預,劉大富本來能夠轉成士官繼續留在部隊里,結果直接被送出了部隊。
劉大富并沒有立刻回家,而是選擇就近的縣城里替人開車送貨,他很不愿意和那個女孩分開,但是,因為團長的干預,他們之間只能用書信往來。差不多半年后,團長主動的邀請劉大富,劉大富原本很高興,以為團長放下了心中的成見,卻沒有想到這一次見到女孩,竟然是在她的婚禮上,而她的老公正是團長一手提拔上來的營長。
雖然這件事與我無關,但是,在這個時候聽到我耳朵里,心里頓時竄起一股火氣來!斑@個家伙真不是個東西!
“那有什么法呢,他再怎么不是東西也是她的老子不是?”
“后來呢?”
“后來,后來我就回蓉城了唄!
“那你就再也沒有找過?”
劉大富搖了搖頭,苦笑道:“我是什么人心里清楚,既然有了第一次,難道你還想讓我繼續栽在這個上面。至于現在那就更不可能了!
我原本是想找個人說說自己心里事,老是憋在心里始終有些壓抑,但是,我沒有想到就這么聊著聊著,竟然聊出了劉大富的傷心往事來。
看著時間不早,而且,老板也是一副恨不得把我們往外趕的臉色,我們結了帳就回到了旅店。
第二天早上,我們早早的爬起溫暖的床鋪,吃過早飯就往汽車站趕?赡苷娴氖且驗槲覀儧]有打聽清楚的緣故,往梅鎮的人向來不多,所以,為了不虧本,司機只能等人齊了才開車。
這一等,又是等了一個多小時。
在路上的時候,吳化又神經兮兮的給我打來一個電話,問的問題無關痛癢,無非就是一些現在在哪里了,到了梅鎮之類的無聊話。和他閑扯了幾句,擔心到時候手機沒有地方充電,我就直接掛斷了他的電話。
兩個多小時的顛簸之后,我們來到一個非常偏僻的小鎮。剛一下車,養父立刻環顧四周,感嘆道:“雖然快二十年了,但是這里,說起來還真的沒有多大變化。”
我說道:“爸,別顧著感慨了,現在我們去哪?”
“去烏古寨。”
據養父所說,烏古寨里住著的大多數都是姓烏和姓古的原住民,所以,才會叫這個名字。不過,由于烏古寨離梅鎮還有一段距離,再加上去烏古寨的路泥濘不堪非常難走,最后,我們準備租一輛面包車,畢竟,這一來路太遠,二來我們帶著很多行李。
在一番討價還價之后,最終,終于有一輛面包車愿意拉我們。就在我正準備上車的時候,我突然感覺我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我奇怪的朝著左邊的劉大富看了一眼!澳愦蛭易鍪裁?”
劉大富抬頭看向我正準備和我說什么,他的視線很自然的從我的身上移開,而后直接看向我的身后。我頓時也有些奇怪,當我剛轉過身,卻在這個時候,竟然已經感覺不到半點寒冷……
“我可等你們一天了!
我都不敢相信,朝著自己臉上扇了一巴掌,疼痛感立刻讓我清楚的意識到我并沒有在夢里。“瑤瑤,你怎么來了?”
出現在我們面前的正是趙瑤瑤,她徑直的背包丟在了面包車上,很自然的坐了進去。養父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打量著我們,不過,他倒是什么話都沒有說,直接坐在了副駕駛室,至于劉大富則是坐在了最后排的座位上。
“我問你啊,你怎么來了,你不是應該在蓉城的嗎?”
趙瑤瑤一臉玩味,挑眉說道:“出來玩,你竟然不帶上我,你還是人嗎?”
“我們不是來玩的,我們是……”
“我知道!
“你知道,你怎么會知道?”
“大師兄,這還用問嗎,我們之間一定是出了間諜!
劉大富的提醒,頓時讓我反應了過來。前幾天我和趙瑤瑤分開的時候,我并沒有告訴他我身體的情況,而且,連我們即將要到這里來的事她也并不知情。但是,現在她活生生的出現在這里,再加上沿途來的時候,不時的就會接到吳化的電話。這就已經能夠說明我們當中的間諜,就是留守看家的吳化那臭小子。
我趕緊掏出電話,想隔空對吳化數落幾句,沒有想到吳化好像有先見之明,提前的就將手機給關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