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打起圓場,生怕趙乾真的因為養(yǎng)父再三拒絕而發(fā)火。“趙爺,我爸心性如此,還希望你不要見怪。”
趙乾擺了擺手,目光一轉(zhuǎn),旋即笑道:“不妨事,俗話說得好,強扭的瓜不甜,我自然明白這個道理。既然張師父有自己的難言之處,那么,不知道張師父能不能答應(yīng)我一個請求?”
“趙爺請講。”
“我懇請張師父借我一個人。”
“借人?”
“對,借人。”
養(yǎng)父愣了一下,好像看破了趙乾這句話背后的意思,目光朝著我一瞥。“我家乾兒學藝未精,我擔心他幫不了趙爺?shù)拿Ψ吹菇o你添麻煩。”
“不會不會,我自然是有一定的把握才會這樣說。不知道張師父是否答應(yīng)我的這個請求?”
我沒有想到趙乾嘗試收買養(yǎng)父不成,結(jié)果又莫名其妙的轉(zhuǎn)到我的身上。
“我……”養(yǎng)父猶豫了片刻,看向我道:“乾兒你也不小了,我能夠照顧你,但不能專橫左右你。所以,還是你自己拿主意吧。”
這個時候,輪到我猶豫了。養(yǎng)父再三的謝絕了趙乾,就是不想被卷入進來。而我說實話其實也不想卷入進來,但是,當對視著趙乾這雙真誠的目光,我遲疑了片刻。“趙爺,如果真的有用得著我夏乾的地方,我自然盡以全力。”
“好好好,要的就是你這句話。”
我看得出,當然在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養(yǎng)父的神色之中有明顯的責怪之意,只不過礙于趙乾在場,所以,他并沒有直接說出來。
我不敢看養(yǎng)父,對視著趙乾詢問道:“趙爺,不知道是什么事需要我效力?”
趙乾回道:“這件事目前還沒有傳回信息,可能需要過幾天,到時候,我再詳細的告訴你。”
“好,隨叫隨到。如果沒有什么事,我和我爸就先回去了。”
“行。”
趙乾還是讓陳晨送我們父子返回安平齋,一路上,我都在和陳晨閑聊,而養(yǎng)父則是閉著雙眼,一句話都不吭。到了安平齋,陳晨只是停留了一小會就自行回去了。這個時候,養(yǎng)父強忍住的責怪直接就暴發(fā)了出來。“你怎么能答應(yīng)他?”
我道:“趙爺也不是什么壞人,而且,為人也不錯。我覺得,如果真的能夠幫他一把,倒也沒有什么大問題。”
養(yǎng)父說道:“他不是壞人?他做的那個行當能夠擺在明面上,要是萬一……”
劉大富看著我和養(yǎng)父有著言語的沖突,趕緊插話說道:“師父,你們在說什么啊,這是怎么了?”
“俗話說得好,上賊船容易下船難。乾兒,不是爸怪你,而是擔心你。”
“但是,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做人至少也需要誠信,總不能出爾反爾吧。”
“行行行,你終究是翅膀硬了,以后好之為之吧。但是,你切記切不可做出傷天害理的事,否則,我定不饒你。”說完,養(yǎng)父直接就回到了二樓,不再理我。
劉大富看得莫名其妙。“大師兄,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之前出去不是還好好的嗎,怎么回來師父竟然生這么大的氣。”
“沒事。”我趕緊將話題給叉開,問道:“對了,小化呢,怎么不見人影?”
“他帶著小樂去看吳老爺子,說是要呆幾天才回來。”
“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
接下來差不多一個星期我們幾人都閑在安平齋里,在這期間倒是有兩三個客人偶然路過安平齋,買了一些避邪的小玩意,除此之外,就是王剛打來一個電話,說的是已經(jīng)將吳文山列為頭號危險人物,已經(jīng)在全國范圍內(nèi)通緝他,只是,到目前為止,依然還沒有吳文山準確的下落。既然已經(jīng)在全國范圍內(nèi)通緝吳文山,那么,抓住吳文山也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這一天,我和劉大富正在研習道藏精要,楊冰開著車來到了安平齋,說是趙爺有事找我。我朝著養(yǎng)父看了一眼,他的語氣中雖然還有責怪之意,不過,似乎已經(jīng)接受了這個事實。“答應(yīng)了人家的事就要言而有信,早去早回。”
“知道了。”
在前往趙園的路上,我想從楊冰的嘴里探出風聲,不過,這家伙一臉陰沉,好像發(fā)生了什么事似的,只是回答我到時候就知道了。
來到趙園,在楊冰的帶領(lǐng)下,我們來到書房,這個時候,趙乾正在擺弄著一件古玩,見到我立刻放下這個玩件,示意我坐下。
我忙問道:“趙爺,不知道今天找我來到底有什么事?”
趙乾道:“就是上次的事。”
“你所指的是孫錢?”
“孫錢這只老狐貍暗中擺我一道,我自然不會放過他。我已經(jīng)派人暗中在找他,目前還沒有傳回半點有用的信息,不過,就算他是孫猴子也難逃我的五指山。”趙乾頓了頓,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不過,今天找你來要說的并不是這件事,而是我們遇到一件非常棘手的事。”
“非常棘手?”
“對,非常棘手。”趙乾看向楊冰,道:“你說吧。”
楊冰點了點頭,沖著我說道:“前段時間,我們得到一個準確的信息,說是發(fā)現(xiàn)埋葬在鳳翔一張黨拐子的藏寶圖。”
“藏寶圖?黨拐子是誰?”
趙乾解釋道:“黨拐子叫黨玉琨,出身靖國軍,原本是一個土匪頭子,后來盤踞鳳翔,成了一方軍閥。說起來,這個家伙也算是一個傳奇人物。黨拐子年幼的時候就不學無術(shù),整天和一幫地痞流氓混在一起,吃喝嫖賭,無惡不作。他為人狡黠狡黠奸詐、刁鉆善變。尤其喜歡聚眾賭博。除此之外,這家伙還喜歡和人爭強斗狠,殺人越貨。就是在這個期間,他的那條腿被人廢了,走路的時候有一點跛,后來被人喚了個黨拐子的外號。”
我怔了怔,道:“是一個軍閥?那也就是一個土皇帝。”
“可以這么說。這個家伙年輕的時候曾在古董商店里當過學徒,可以算作是一個實實在在的行家。后來,為了擴大勢力,這家伙糾結(jié)了一些人大肆挖掘古墓,多方搜覓文物,以充軍餉。可別小看這個家伙,要知道,他可是在當時與孫殿英、靳云鄂齊名的三大盜墓賊之一。他盤踞鳳翔足足十二年,切不說搜刮來的民脂民膏,單單是他所挖的那些大墓得到的財物,就足以富可敵國。后來,鳳翔城破,黨拐子在混戰(zhàn)中被亂槍打死,他大半財物被后來國軍所繳獲,但是,坊間傳言,這個家伙曾經(jīng)將一部分財寶秘密儲藏,以供日后所需。”
我接道:“趙爺,你肯定你們得到的這張藏寶圖就是黨拐子的?”
趙乾道:“是與不是,目前還不能肯定。但是,在這個時候因為走漏了消息,被另一個道上混的賀三爺?shù)弥讼ⅰ?jù)我們調(diào)查,是我們手底下出了一個叛徒,暗中賣了一份一模一樣的藏寶圖給賀三爺。”
“趙爺,你的意思是想讓人去賀三爺?shù)氖掷锇涯菑埐貙殘D搶回來?”
趙爺搖了搖頭,道:“你聽楊冰說。”
楊冰將話接了過來。“知道這個藏寶圖的目前就只有我們和賀三爺,對于我們來說,這的確非常不利。但是,都是在道上混的,不可能在明面上撕破這層面皮,畢竟,賀三爺?shù)膭萘σ膊蝗菪∮U。處于這樣不利的情況,惟一的辦法就是只有我們搶先一步按照藏寶圖找到寶藏,到時候,賀三爺他就算知道是我們做的也拿我們沒有辦法。然而,問題就出現(xiàn)在這里,我們已經(jīng)先后派去兩批人,一共十名兄弟,到目前為止,竟然沒有一個人活著回來,就好像是人間蒸發(fā)了一般。”
我脫口道:“會不會是賀三爺暗中派人搞的鬼呢?”
“我們曾經(jīng)的確有這樣懷疑過,但是,據(jù)我們打聽得知,賀三爺同樣也派了兩批人,其結(jié)果與我們一樣。雙方加起來一共是四批人,最終都是莫名其妙的消失。而寶藏一事,到目前為止也沒有半點頭緒。所以,趙爺?shù)囊馑枷肱暹@件事的真相,以便尋找寶藏。”
“憑空消失?會不會是他們已經(jīng)找到寶藏,見利忘義,最后攜帶財物私吞跑了呢?”
“這不可能,因為,據(jù)我們之前得到的信息,他們壓根就沒有找到藏寶地。而就在這個過程中,突然消失。”
趙乾接道:“孫錢的事,我已經(jīng)派人處理,一旦有信息,我必然會立刻得知。所以,這件事暫且放在一邊,當務(wù)之急就是需要搶在賀三爺?shù)那懊妫业近h拐子的寶藏。不過,發(fā)生的這件事給我的感覺有些詭異,為了以防萬一,所以,今天專程請你來,就是希望這一次你能夠與我們再走上一趟。”
之前養(yǎng)父就曾說過上賊船容易下船難,現(xiàn)在,趙乾又想再拉我進入其中,其實心底里我想要拒絕,可是,偏偏我又不計后果的答應(yīng)要幫他忙。
趙乾見我半天都沒有說話,淡笑道:“怎么,有難處?”
我尷尬道:“不是。”
“既然如此,那我就當作你答應(yīng)了。”
“啊……”我真的想要直接脫口拒絕,但是,偏偏面對趙乾這一張笑臉又說不出口。既然事已如此,我只有心中一橫。“多久出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