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擔心接下來到底該怎么應對的時候,吳文山率先發難,手中的陰魂鈴一搖,銅尸原本僵硬的身體突然變得異常靈活起來,它鎖定的目標直接就是劉長根。
畢竟,在萬柯良的眼里,劉長根是第一個必須該死之人。
一蹦三米多高,一縱五米之距,就在我們剛眨眼之際,銅尸已經離劉長根不過兩米距離,經過剛才的一劫,劉長根心有余悸,慌忙急退,但是,在這個距離范圍內,吳文山是有絕對的把握能夠殺死劉長根的。
“砰、砰、砰。”
刀疤帶來的兄弟一共有二十幾人,這些人絕大多數帶的都是砍刀棍棒,只有六人持有手槍,眼看劉長根性命堪憂,刀疤一聲令下,子彈無情的朝著銅尸打了過去。
如果是正常情況,銅尸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馬蜂窩了。不過,情況又像之前發生的一樣,子彈雖然擊中了它,但是,對于它來說根本不痛不癢,一些濃稠的黑色液體從那些子彈造成的窟窿眼流了出來,令人惡心的氣味頓時彌漫在空間之內。
“這到底是個什么鬼玩意,槍都打不死?”
“銅尸又稱銅甲尸,以鐵水每日澆灌,再以邪術養尸,它的身體堪比銅鐵。再說,它本就是一具尸體,自然槍是打不死的。”
刀疤的人因為眼前的事實而心生恐慌,在銅尸一步一步朝前逼前,他們則是朝著身后疾退。
“哈哈,劉長根,現在知道怕了吧?”萬柯良站在對面,從懷里拿出一支雪茄抽了起來,臉上神情極為得意。“我勸你不要再掙扎了,否則,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因為我的情況十分不好,不單挨了打,這肚子里也是空空如也,我有氣無力的提示道:“爸,這銅尸雖然厲害,不過,好像受陰魂鈴的控制,如果能夠從吳文山手中奪走陰魂鈴……咳咳,是不是應該就會沒有事了。”
當我說出自己的建議之后,養父并沒有回答,刀疤反而如負重釋。“你們幾個,去給我把那個破鈴搶過來。”
所有人現在都十分忌憚銅尸,但是,面對一個正常人,他們又有什么害怕的?三個人繞開銅尸,朝著吳文山包了過去。讓我感覺有些奇怪的是吳文山并沒有感覺到半點害怕,反而,臉上竟然有種耐人尋味的笑容,就好像是正等著獵物上勾。
養父突然大叫。“快退。”
幾個人已經將吳文山圍在了其中,正準備將他手中的陰魂鈴搶過來,吳文山突然搖晃了一下陰魂鈴,那具銅尸掉轉目標,以極快的速度折返沖了過來。
它的這股力道非常強,率先將兩人直接撞飛了,還沒有等這兩人落地,銅尸枯瘦如柴的雙手竟然在空中又將兩人抓住,下一刻,讓我們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場面發生了。
在銅尸的手中,此刻,好像并不是兩個人,而是兩個大西瓜,只見銅尸左一口,右一口,從兩人身上咬下皮肉骨頭,囫圇吞棗似的吞下了肚。腸子、鮮血、爛肉掉落一地,兩個人絕望的呼救掙扎,但是,我們竟然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兩人被銅尸生吃。
砰砰砰。
接連幾槍打在銅尸的身上,仍然阻止不了它此刻享受獵物。
如此血腥恐怖的畫面,恐怕只有在電影里才能夠出現。而現在,直接活生生的出現在我們眼前。我們這些凡夫俗子豈有那份定力,絕大多數都在這個時候嘔吐不止。
終于,在它手中的兩個人只剩下最后一些皮肉骨頭,它將嘴張得出奇的大,直接將這些皮肉骨頭塞了進去。銅尸吃下兩個人,原本枯瘦的身體變得高大魁梧,就像是一個巨漢站在我們的面前。
而剩下的那個人,在這個時候離銅尸非常之近,我們都在擔心他的下場,而他在如此近距離感受到死亡威脅的時候,突然癱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全身發青,竟然是被嚇破了膽瞬間死亡。
剛才才吃了兩個人,面對這個嚇破膽的尸體,銅尸并沒有多大的興趣,守在吳文山的身邊隨時待命。
我心中十分懊悔,要不是我亂出主意,他們恐怕也不會因此喪命吧?
“張老師父,這這可怎么辦?”
不單劉長根慌了,在場所有人都慌了。甚至,有些人埋怨該不踏這趟渾水。
“如果只是一具行尸,我容易對付,但是,此行來得匆忙,根本沒有預料會發生這樣的事,所以,法器符箓之物根本未帶。”
“老家伙,我們來這里可是為了救你兒子,如果,因此死在這里做鬼都不放過你。”
他們說得沒錯,這些人之所以來到這里無非都是因為救我的緣故,而現在,卷入這件事,倘若因此喪命,任誰也會如他們那般。所以,養父又怎么可能與他們計較。
“只有想辦法逃。”
“但是,控制大門的搖控器在吳文山手里,他能夠操控銅尸,如果強行去搶搖控器,豈不是又像剛才那樣,又有幾人死在銅尸的手里?”
“把刀給我。”
養父順手將一人手中的砍刀拿了過來,緊接著,只見他用刀劃破手掌,鮮血立刻流了出來。旋即,他在刀身之上以血畫符。“雖然不能消滅銅尸,但是,能夠克制。”說完,他將砍刀還給了那人。
其他人一聽,紛紛將手中的砍刀遞了過來,等待著養父施法。這樣一來,有了這保護符,他們也不會像剛才那樣六神無主恐慌無度了。
我看在眼里,雙眼泛紅,眼淚隨時欲滴。養父一邊警戒著吳文山的動作,一邊又不停的用自己身體內的鮮血在砍刀利器上畫符。這個時候,因為流血過多,他的臉色已經顯得蒼白起來。
分析一下局勢,在我們這方雖然已經死了三人,再除了我之外,仍然還有十七八人有戰斗力。而對方,就只有一只銅尸非常有威懾力,其余兩人不過都是肉體凡胎,即抗不鋒利的砍刀,又擋不住子彈,只需要有人能夠牽制住銅尸,將搖控器搶過來逃出生天已經有很大的可能了。
但是,又面臨一個新的問題。
經過剛才的一幕,銅尸如此兇猛恐怖,就算手中有了畫上符的砍刀,誰又知道是不是真的拿著這把砍刀就能夠克制銅尸?
“我去牽制銅尸,你們想辦法趁機奪過遙控器打開倉庫的大門。”
養父說得太快,拿著一把砍刀就沖了上去,他鎖定的目標直接吳文山。看著養父一馬當先沖了過來,吳文山臉色驚變,直接晃動陰魂鈴號令銅尸來抵擋養父的進攻。
其實,吳文山的這步棋早已在養父的預料之內,他的真正目的并不是對付吳文山,而是想辦法牽制住銅尸。只有這樣,才能夠有機會讓其他人搶奪遙控器打開倉庫的大門。
在我的眼里,養父雖然修身有道,如今六十歲的光景,看上去仍像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但是,讓我完全沒有想到他的身后如此敏捷,每一刀,每一式都猶如流花落水,揮刀間輕盈灑脫,嫻熟有序。
當初在對付李雪的時候,我曾見過養父在鬼道之內動用金錢劍,那個時候,他只是胡亂的劈砍,完全顯不出有半點章法。而現在,給我的視覺,養父竟然是真正的練過武學。
在吳文山的控制之下,銅尸的反應速度并不慢,但是,養父好像每次都能預感到銅尸的下一步進攻,在我們眼里看上去養父就要支撐不住的時候,他都能夠迎刃而解巧妙閃避。而他手中的砍刀,即便不是專門克制鬼物妖魔的金錢劍,但是,在血符的攻效之下,他砍在銅尸的身上竟然都能夠冒出一陣白煙,而在這同時,銅尸的速度就變得遲緩了幾分。
血符真的有用。
“還他媽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去搶。”
刀疤急眼了,看著所有人好像都在觀看人尸大戰的表現,忍不住沷口大罵。
他的這一提醒,立刻十五六人分成兩拔,一拔人去圍困萬柯良,另一拔人去抓吳文山。萬柯良只是一個富得流油的商人,手里哪里有什么手段,沒幾下就被幾人揍得鼻青臉腫。但是我小看了吳文山,在面臨七八個人圍攻的時候,他都能夠閃避脫困,更為主要的是他還在分神控制銅尸。
“住手,再不住手,我就殺了他。”刀疤一臉狠戾,手持著砍刀架在萬柯良的脖子上,隨時都有落下來的可能。
“道人救命。”
萬柯良終于不再像剛才的趾高氣揚,誰都怕死,更何況像他這種家產過億富得流油的商人。這人世間的事物,還有很多等待著他去享受。
吳文山兇狠的瞪了一眼養父,知道現在的局勢學制在我們的手中。“如果你們敢動手,你們所有人都得給他陪葬。”
我們并不懷疑吳文山有這個能力,畢竟,他所操控的可是一具銅尸,這東西不僅刀槍不入,力大無窮,關鍵的是還有生吃人的恐怖手段。
吳文山并沒有繼續控制銅尸,養父滿臉汗水趁機喘了幾口粗氣。“這件事與他們無關,你還是為你多少積一些陰德吧。我知道,我們的梁子算是結下了,有膽量改日再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