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剛說完,太監門就趕緊把門給關上了,然后搬進來一個凳子,放在正中央。
玉傾一看這個架勢,很明顯的就是人家早就已經準備好了,來等你跳進去。
身后的兩個太監再也沒有對玉傾氣來,拉著玉傾的胳膊就拽到了凳子旁邊,可是玉傾按按用力,別人無論怎么讓她趴在凳子上面,她就是定在了那里,一動也不動。
“還愣著做什么啊,太后發話了,趕緊給我打!”淑妃咬著牙齒說道,她恨不得拿起棍子,打在玉傾的身上。
要是沒有這個玉傾,后宮里還一片的安靜祥和,她一來,就打破了宮里的常態,最主要的是自己還被降為夫人,這口氣非要出在玉傾的身上不可。
玉傾猛地甩手,那兩個太監就順其倒在了地上,嚇得淑妃后退了一步,走到太后的跟前,不敢看玉傾的眼睛,就這么杵在那。
老太后拍了拍淑妃的手,表示安慰,然后怒聲朝著玉傾吼道:“你當真不把哀家放在眼里嗎?”
玉傾這才微微地抬起眼簾,沉聲說道:“玉傾不敢!
便自己走到了凳子處,趴在了上面。
如果這次玉傾在不示弱,只會給太后難堪,她老人家這么愛面子,上次就因為自己和碧落政治了一番,而玉傾也不想在看到這種局面在此發生。
自己受了傷是小,可是,眼下也只能讓淑妃便宜了。
不過,這個時候碧落也應該知道了自己沒有去婉居的消息,那么接下來,在這諾大的后宮里,玉傾除了得罪淑妃,還有就是太后!
‘砰!’的一聲,房間里的門被一腳給踹開,一個小太監匆匆進來,連滾帶爬的來到太后的面前。
“出了什么事情,慌張成這樣!”老太后不滿的說道。
沒那個太監跪在地上,整張臉的五官都絞在一起,顫抖的說道:“太,太后,王上來了!
淑妃聽完之后,心里咯噔了一下,原計劃不是這樣的,她打算處置萬玉傾就立刻趕回到自己的寢宮,這樣碧落也不會將責任推到她的頭上。
只是碧落這么快的就趕來,那么就決不能讓他發現玉傾在這里。
“呵,來就來吧,這么緊張做什么。”老太后自然不怕這個兒子,自己的親生骨肉,還會怎么著她。
可是那個太監看了淑妃一眼,這個時候淑妃對著那個太監點了一下頭,就隨后扶著太后的身子,說道:“母后,你前些日子和王上之間的爭執可是鬧的不小,這次又是因為這個女人,您想啊,王上和您的關系肯定時不如之前那般牢固,母后也不希望王上會離您越來越遠吧!”
太后尋思了一番,感覺淑妃的話特別的在理,但是玉傾人已經被拉到宮里,總不能說大晚上的沒事半路攔住人家來坐著喝喝茶吧!
這個時候淑妃知道事情沒有辦法繼續下去,她湊近太后的耳邊說道:“這不是還沒有執行杖責嗎,母后,我們還回轉的余地!
太后一臉恍然大悟的模樣,然后揚手一揮,“快點收拾一下這里,凳子還不趕緊搬下去。”
太監們手忙腳亂的收拾一番,這個時候老太后看著玉傾還在一邊站著,便對著玉傾說道:“你也別站著了,坐下吧!”
玉傾彎腰,臉上很是冷靜,她知道兩個人心中是怎么想的,只是如果真的要按著兩人的話去做,會不會太受人擺弄了。
面向太后,又低垂著眼簾說道:“玉傾不敢!”
這時候太后拍了一下子桌子,用命令的口吻說,“哀家叫你坐下就給哀家坐下,哪里來這么多話!”
玉傾這才做了下去。
隨后就是大門打開的聲音,隨后碧落碩長的身影就這么走了進來,臉上微微皺起眉頭,背著手,一進來就看到玉傾坐在一旁,便想要朝著她走進。
老太后咳嗽了一聲,淑妃拍著她的背,嘟囔道:“母后要照顧好自己。
這時碧落便轉了方向,朝著太后走來,關心的問道:“母后這是怎么了?”
淑妃對著碧落福了福身,看了一眼太后說道:“唉,這兩天母后老人家染了風寒,這兩天一直在咳嗽!
“請太醫了沒有?”碧落趕忙回道。
這個時候太后伸手,抓住碧落的胳膊和她坐在一起,摸著碧落的手,喘著粗氣道:“看了,太醫也開了不少藥,可還是咳嗽,這是母后的老毛病了,你就不要擔心了!
“那可不行,今天時辰晚了,等明天的時候叫太醫再給母后把把脈,好好地檢查一番。”碧落淡淡的說。
這是他的親生娘親,她的身體,碧落自然是放在心上的,只是有的時候母后太過于擔心他,總是束手束腳管著他,要說這南疆的王上位置,恐怕知道碧落辛苦的就只有太后了。
“王兒啊,只要你好母后就會好的,不要擔心母后了!比缓罂戳艘谎凼珏,將她的手搭在碧落的身上,說道:“有空的時候何淑妃在一起,母后人老了,也該享受一下天倫之樂了!”
玉傾清楚地聽到老太后說的是淑妃,而不是什么夫人,可見這個淑妃還真的是夠討她老人家歡心的。
碧落這個時候故意往后看了一眼,正好看到玉傾低垂著眼簾的樣子,緩緩的抽出自己的手,走到玉傾的面前,看著玉傾今日的裝扮,全部的發絲攏到頭頂,露出光潔的額頭。
鳳眸微微的瞇起,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
碧落看著她說道:“怎么,出去玩了還不開心?”
玉傾天氣楊靜看了他一眼,淡淡的回了一句,“不開心也有錯?”
本來今日的心情還不錯,可是被現在的事情一鬧,整個人都不好了。
突然,碧落將手伸到玉傾的面前,對她笑了一笑,“我的東西呢?”然后緊接著又說:“不是說好出了宮門就給我帶東西回來嗎,現在你回來了,東西呢?”
太后這時插了一句話,“王兒,真的是你讓她出去的?”
碧落回道:“是啊,怎么了,母后,玉傾說來到了南疆有些日子,可是一直沒有見過南疆的風土人情,這次好不容易腳傷好的差不多,王兒才準她出去的!
“可是,她身為宮里的女人,怎么說出去就出去啊,這不,不成體統!”淑妃依舊在火上澆油。
碧落瞪了她一眼,這次對著太后微微彎腰說道:“是我讓她出去的,她不是后宮的妃子,沒必要遵循后宮的規矩!”
像是在對著淑妃說道,又像是在和太后說著,“玉傾是我請回來的女人,母后以后有什么事情找她,王兒定帶著她去陪著您老人家來給您請安。”
太后沒說什么,擺擺手,“罷了罷了,你帶著她回去吧!”
淑妃一臉不服氣的模樣,可是誰讓現在太后都這么說了,她無論再怎么痛恨玉傾,也不能將她怎么樣,這才算是便宜她了,下次可別讓她帶著玉傾的尾巴。
這才堆起笑臉,“是啊是啊,玉傾姑娘都玩了很長的時間,天色又這么晚了,肯定是困了,不妨早點是歇息吧!”
這是玉傾占了出去,對著太后微微彎腰,就率先走了出去,看這樣子,倒是很生氣的模樣。
隨后碧落也走了出去。
兩個人就這么并肩走著,身后的宮女太監們離著有些距離。
一路上玉傾都十分悶悶不樂的樣子,碧落顯示問出了口,“怎么,今天玩得不盡興?”
玉傾頓了好久,才重新對上笑容,對著碧落嘿嘿一笑,“哪有,玩得挺好的,只是回來的時候……”
“只是回來的時候莫名其妙的去了太后的寢宮?”兩個人相視一笑。一邊走一邊說道:“我也不知道母后為什么那么針對你,你們也沒有見過幾次面,可是她對你的敵意可不小!
“誰說不是啊!庇駜A喃喃道。
她從來都沒有想要去傷害任何人,她只要好好地活著,自己愛的人也要好好地活著,可是無論她有沒有做錯,別人都是拿著矛盾來指責你。
她生來就是如此!
可是看著碧落倒是沒有生氣的樣子,便問道:“我出去了,你不生氣?”
碧落失聲笑道:“生什么氣,要是生氣我就不會讓你出宮了!”
玉傾當即明白了碧落話中的含義,原來如此,不過也不足為奇,這整個皇宮里的人都是碧落的,門口中的侍衛是碧落的人也不奇怪。
她想,這個皇宮也不可能隨隨便便的就會讓這么輕易的溜出去。
“喏,你的東西。”碧落伸手將東西遞給玉傾。
玉傾看著碧落手中的玉佩,回憶一下子沖到了以前,這本是玉傾從睿王府中帶來的唯一東西,這是睿王府側妃的象征。
只是,再也用不著了。
玉傾淡淡的看了一眼,又望著前方漆黑的道路,喃喃道:“扔了吧,也不是什么貴重的東西!
“扔了?”碧落又確定一遍。
玉傾點了點頭,親手拿過碧落手中的東西,往遠處一扔,玉佩便于黑夜融為一體。
再也難以找得回來。
只是這一搭眼正好看到地上有幾滴血跡,濃濃的黑夜里,不容易被人發現,可是這血跡又是從哪里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