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兒就這么越過地上那些雜碎的東西,手扶上墻壁看著這熟悉的一切,然后帶著玉傾走了里面,輕輕的關上房門。
“玉傾姐姐,你知道嗎,在韻清小筑的時候,你的房間會被人收拾的干干凈凈,那都是碧落親自收拾,他不準讓任何人碰你的東西。”
婉兒一邊說著一邊扶著玉傾的身子做了下來,隨后給她倒上一杯清香的菊花茶。
玉傾的眉頭微微的皺起。
“姐姐肯定是想為什么吧,因為他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知道你是個女子,并非什么男子!”
玉傾啞然,她竟然不知道,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卻早就被識破。張了張嘴,卻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婉兒將桌上的茶水遞給玉傾,臉上卻是一臉的淡然,“姐姐,我想明白了,愛一個人不一定非要讓他愛自己,只要自己愛著他遠遠看著他就挺好的。他對你很好,昨晚上深夜來找我,無非就是讓我過來陪你說一會子話,怕你在這深宮里不習慣。”
可是玉傾分明在婉兒眼中看到一絲的凄楚。
她以為是婉兒拋棄了碧落,就算是這么想,心里也沒有懷疑過碧落一分。
只是現在婉兒是最可憐的人。
玉傾默默的結果那杯茶水,然后放在手里暖著手,細細的說道:“婉兒,你不必勉強自己,我不會呆在這里很長時間,至于碧落,就這樣吧,我們終究還是有太多的苦衷,不說出來也是很正常。”隨后頓了頓,“你要照顧他,不要讓他喝太多的酒!對身子不好。”
“你不會親自和他說,玉傾姐姐,以前的事情諸多的對不住,你救了我,我非但沒有報恩,卻將自己的親人推入火海,恐怕你是不會原諒我了吧。”婉兒自己默默地說道。
玉傾的回答,確切的說她不知道怎樣的回答,她不恨婉兒,一點也不恨,反而覺得她有一點可憐。
“不過他的主意也好,讓我過來陪你說說話,平時我就一個人在那個冷冰的宮殿里面,他并常去,這下子你來了,我在宮里的生活就不寂寞了。”
不知道是真心還是假意,玉傾現在自然也不會放在心上。便只是微微牽起嘴角,笑而不語!
“玉傾姐姐,后宮不比得上外面,少不了一些爭斗,就如你那天,淑妃她們來找事,也是時有的事情,很正常。可是之前他那么寵著淑妃,卻為了你,將這個小小的院子給看管了起來,任何人不得踏入。”婉兒一邊說著,嘴角勉強的上揚,就像是精疲力盡了一般,無力的很。
玉傾卻是抿了一口手中的茶,口中滿滿的都是菊花的清香。“我說過了,我不屬于宮里,婉兒,有些事情,我也幫不了你。”
她又怎會不明蘇婉兒話中的意思,只是王府的爭斗讓她血跡斑斑,更何況宮里,她沒有那么多的力氣。就算是有,也不會把這些力氣放在沒有用的事情上面。
自己的親生父親下落不明,她日后得打算必然是離開這個大牢籠,去尋找沒有見過一次面的父親,給母親白玉一個交代!
只是玉傾怕是這個牢籠進這樣的容易,出去可沒那么簡單!
“玉傾姐姐,你真的不打算留下來?”婉兒不由得皺眉問出了聲。
玉傾轉眼將鳳眸望向她,“怎么,你好像很希望我能留下來一般,那我……”
“姐姐不想留下,妹妹也不會強求了。”婉兒接的話很快,甚至心里還是有些小竊喜的。玉傾不在宮里,那么他的眼睛就不會一直盯在一個女人的身上了吧!
玉傾繼續笑著,對面女人的心思她怎會不懂一些,只是懶得和她計較罷了,畢竟她也是一個可憐之人!
這個時候門突然被打開了,兩個靚麗的身影就這么走了過來。只是前面的人,眉毛輕佻,一雙傲慢的打探玉傾的里屋。后面的人,一臉的不屑,還用手絹掩面,掐著聲音喊到:“哎呀,這是什么味啊,怎么這么嗆人!”
大夫人一出聲,淑妃也隨機抬起手絹,眉眼不悅的皺了起來。
“這是上好的檀香,一般在南疆沒有,這是王上特意從中原買來送給玉傾姐姐的。”婉兒說的很是平靜,頓了頓又朝著玉傾說道:“淑妃姐姐和大夫人沒有用過,誤認為不好的東西也是自然,姐姐何不將此物贈送給兩位姐姐一些。”
婉兒說的話很是到位,既點明了要點,又將所有的矛盾指向玉傾,這一招,用的還真是漂亮!
玉傾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而婉兒則故意躲著玉傾,不敢與她對視。
“哼,這東西,我們不稀罕,”
大夫人黑著臉說。在看到婉兒的時候,就隨機往前走了兩步,故意的說道:“這么快就姐姐長的叫上了,婉妃妹妹還真是下手夠快的。”
“哼,有什么可得意的,王上給我的貴重東西比這不知好上多少倍。”淑妃一臉不屑的說,還不停的用手帕捂住鼻尖,這中原的檀香她不是沒有聽說過,她心里自然是想要求得一些,只是卻沒有想到王上對這個女人這么上心。
婉妃進宮的那段時間,王上連去看一眼都沒有去,封妃也只是一道圣旨,這好歹讓淑妃松了一口氣。
不過看到玉傾,真是越想越氣,還沒有什么就先住在了這個宮殿里。頓了頓,直接走到玉傾的面前,說道:“本宮不允許你住在這里了,收拾好你的那些東西滾開!”
而大夫人也隨即走了上來,指著玉傾大聲說道:“還不快滾,淑妃娘娘的話也敢不聽嗎?”
這個院子是靠著王上的宮殿是最近的,也是最方便接近王上的,后宮的每個人都想擁有,卻一直空缺著,如今玉傾一來就住在這里,聽說王上還派來工匠給裝修一番。如何讓她這個淑妃咽得下這口氣。
淑妃朝著門口忙活著工匠們就喝聲歷道:“都給本宮住手!”
那些工匠自然不敢得罪這位淑妃娘娘,都退了下去,盯著工程的太監堆起一臉的笑容來到淑妃的面前,請了個安,然后笑到:“淑妃娘娘,咱家也是奉命行事,只是您這般,讓咱家如何復命啊!”
淑妃轉過身子,留給他一個背影,勾起唇角,“王上在這里,本宮照樣也會這樣說,怎么,你敢忤逆本宮的命令!”
“咱家不敢,不敢,這就去復命!”太監趕忙退了下去,這個小主可不是那么好惹的,不只是碰一鼻子灰那么簡單,那是宮里出了名的囂張跋扈。只是既然她全權攬下這責任,那么罪名自然不是在他的頭上。
玉傾自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反而在按按觀察每個人,每個人的臉色她都清清楚楚。宮里的人都行走在刀刃上面,每個人都會演戲,只是這虛假的問候和生活只會讓玉傾更加想要離開這里。
想到這一層,既然別人都來親自攆你走了,那么豈有不走之理。
婉兒當即站起身子,順便扶起了玉傾,笑著說道:“玉傾姐姐若是不介意先去我那里坐會吧,這里人多怕是打擾到姐姐的休息了。”
“喲,婉妃妹妹這話里有話啊,是我和淑妃姐姐打擾到這位姑娘休息了嗎?”大夫人一副明顯不放過這次羞辱婉兒的機會,刻薄的說道。
憑什么,蘇婉兒入宮的時間很晚,卻是一上來就被封為妃子,而她卻只是位夫人,平常就看她一副狐媚樣子不順眼,今天好不容易有這么一次機會,豈能錯過!
婉兒頷首說道:“婉兒不是那個意思。”
實事就是這般無奈,你雖然這高高在上,身為妃子卻比一般的夫人高上那么幾個頭銜,卻始終被人壓下腳下。
“那你什么意思?”淑妃終于反應了過來,細眉皺了起來,一撘眼望向蘇婉兒。
大夫人則看著婉兒臉上不淡定的模樣,拉著淑妃的袖子笑道:“哎呀,淑妃姐姐,我們不要這般兇啦,瞧瞧婉兒妹妹的淚水就要掉下來了。這要是被王上看到,又被認為我們在欺負她了!”
淑妃則十分不屑的笑了一下,“就算是認為欺負又怎樣,欺負的就是她,不就是個下賤的歌姬,還不是任人玩弄。”
說完兩個人就這么笑了出來,婉兒在袖中的手也緊緊的握起,咬緊牙關,不讓自己發出一點的聲音!
玉傾則十分的淡定,沒有為婉兒強出頭,也沒有說任何話語。
婉兒則低下頭,扶著玉傾的胳膊就這么走了出去。
只是,在路過淑妃的時候,她低頭瞧準機會,在玉傾經過她的時候,把腳神了出去!
玉傾的腳本就沒有好利索,而她早就已經識破淑妃的計謀,用著巧勁,利索的側了側身,用那個沒有受過傷的腳牽制住淑妃的腳,一使勁,對于一個沒有任何武功基礎的人來說,無疑是反抗不了。
淑妃就這么倒了下去,大夫人驚呼一聲,就趕忙扶起地上的人兒。
而兩個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婉兒和玉傾已經走到了院子里。
“賤人坯子!”淑妃疼的沖著玉傾的背影罵了一聲。
而這時大夫人說道:“姐姐,這件事情遲早要被王上知道,那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