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傾仿佛地獄里來的修羅,望著身下依舊抽搐的人兒,,面上沒有一絲的猶豫之情,反而眸中多了一絲狠礪。聲音冷如徹骨,似從遠方飄來,又帶著極大的殺傷力。
緋芷顏抬起雙眸,眼中戴震濃濃的恨意,她抬起自己的手臂,發(fā)現(xiàn)右手上只圖有一根手指,在那里蜷卷著,仿佛在嘲笑著她自己。
“緋玉傾,我,我會,親手殺了你的!”緋芷顏的嘴角里溢出這幾個人字眼,生生咬著牙齒說出來的。
“哦?”玉傾尾調(diào)拉的很長,勾起嘴角溢出淺淺的笑容,似在笑,可是眉眼卻是涌出了恨意,“那,我就等你來殺我!”
說罷緋芷顏張著口就往玉傾的腿上咬去,還沒有湊近玉傾,右手上的最后一根拇指也被玉傾生生的切下。
“啊!”
緋芷顏大聲的叫了出來,臉上是濺出來的血液,睜著一雙大大的眼睛,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她很痛,痛的渾身痙攣,這就是下場,這就是得罪玉傾的結(jié)果。
“你殺了我吧,殺了我!”緋芷顏大聲的嘶喊。
緋芷顏在這剎那間什么都沒有了。
玉傾就著緋芷顏的衣服擦干了刀子上的血跡,陽光照下,發(fā)出閃亮的光。
“殺了你,怎不是弄臟我的手!”她玉傾要的就是讓緋芷顏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那般或者。
她連看都沒有看地上緋芷顏一眼,來到白玉的面前,可惜白玉已經(jīng)昏迷了過去。
“綠竹,你和珠兒扶著娘去坐著馬車到韻清小筑,我隨后就來。”玉傾說完在袖口處摸到了錦盒,心中一定,便想趕往這書房走去。
綠竹不依,哭喊著道:“小姐就是想要支開綠竹對嗎,現(xiàn)下這種情況,小姐去了只有死路一條!
玉傾聽到這句話停了下來,側(cè)過身子,眸中的細光暗自流轉(zhuǎn),“綠竹,有句詩叫做山窮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照顧好娘親,等我回來。”
說罷就提起裙擺朝著書房奔去。
這一次她志在必得,決不能有一絲的疏忽。
綠竹和珠兒也不敢停留,這里糟亂一片,不久之后便會有人來到這里,到時候想要走就很難了。
玉傾接近書房,那里的守衛(wèi)比之前還要多一些,起碼多出了三倍為止。
其中一個人看到玉傾之后,對著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吱扭’打開了房門,玉傾走進了書房,一抹身影背對著自己,就只有老狐貍一個人。
“我的東西帶過來了沒有?”布滿滄桑不失威嚴,語氣中明顯有些溫怒。
玉傾從懷里拿出錦盒,勾起唇角,微微米奇的眼神顯得她更加狡黠,“東西是帶來了,可是我娘的解藥呢?”
“哼!”
老狐貍轉(zhuǎn)過來了身子,臉上哪有一絲面對自己女兒那般父愛的眼神,如同面臨大敵,“那個賤婢,早就應該死去,是我讓她活了這么些年,她也應該知足了。”
玉傾緊緊的拿著手中的錦盒,看著上面一些細微的畫面。勾唇笑了一笑。
這些細微的畫面,不像是出自中原人的手中,可是玉傾像是在哪里見過,那晚玉傾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一些相關的東西,她趴在桌子上睡著了,等醒過來不經(jīng)意拿起手中的刀一瞧,居然與刀上的畫面及其的相似。
這才被她找出了端倪,她欣喜之余又在嘆息,那只老狐貍究竟背著做了多少的喪盡天良的錯事。
如今那只老狐貍他就在自己的面前,拿著別人的命視如草芥,對自己心狠,把自己往火坑里推,這樣的爹不要也罷!
“快交出解藥,不然手中的東西我不會給你!”玉傾繃緊著臉,語氣都比剛才冷三分。
老狐貍聽后,噗嗤一聲,笑了,隨后用手指著玉傾,“你以為你現(xiàn)在還有猖狂的理由?”
然后手掌一擊,四處埋沒的官兵都圍了過來,整整好幾層。玉傾就算插翅也難飛!
“我知道你從小就不再府內(nèi)長大,性子也潑辣,你娘為了你的安全從小就把你教給你師父。后來你回到府內(nèi),看著一天一天的長大,簡直跟那個人一模一樣,每次看見你我都會抑制不住的想要殺了你,永遠都不要再見到你。”忽然他望著玉傾,眼中溢出堅定的殺意,“我以為你和凌子皓結(jié)盟就能讓他為我所用,誰知道你會這般沒用,名單都沒有給我偷到手!
玉傾就這么看著老狐貍說話,輕抿著嘴唇,淡然反問:“那個人是哪個人?”
丞相沒有回答玉傾的話,便繼續(xù)說道:“不過你不用給我名單了,我也不需要那個也照樣能掀起帝都一片腥風血雨,這里,很快就是殺戮的戰(zhàn)場,而你,將是這場戰(zhàn)役第一個死去的人!”
老狐貍這句話說完,四下的黑衣人便朝著玉傾涌去。
“誰敢過來,我就摔碎錦盒中的東西!”玉傾舉起雙手,大聲的喊道。
眼睛中沒有害怕,沒有驚訝,只是心寒,不過這些教會她長大。
她對著老狐貍勾唇一笑,眼睛中流轉(zhuǎn)著狡黠的光,像一只藏得更深的小狐貍,“你以為我是傻到這種地步來給你送錦盒,其實不然,我偷偷的把盒子里的東西給重塑了一個,現(xiàn)如今在王府內(nèi),只要我一死,我的親信就會把那個東西交給睿王,到時候在上報給皇上,你,照樣脫不了一絲干系!”
玉傾一張小臉微微揚起,就朝著丞相往前走一步,“你別以為我知道這個錦盒中是什么東西,你勾結(jié)外邦,欺我子民,真真是一個人人得而誅之的大奸臣!”
丞相啞然心中已經(jīng)閃過擔心,反問道:“你怎么知道的?”
“這重要么。”玉傾牽起唇角,微微瞇著眼睛,把手中的東西緩緩的遞給自己名義上的爹,放在他的手中,動作十分的優(yōu)雅得當,然后抬起水眸,盈盈一笑,傾國傾城,“這樣,爹爹是否能給玉傾解藥,娘親還等著玉傾!
“相爺,飛鴿傳書,那邊的人說不得傷害二小姐,相爺,怎么辦!”一個黑衣人跪在老狐貍的腳邊,手中捏著錦盒,當下就錘了一下桌子。
玉傾也在納悶,下人口中的那邊人想必就是老狐貍背后的靠山,是這次事情的主謀。
可是自己和那邊的人怎么會有關系!
丞相思索了一番,從一個暗格里拿出一個小藥瓶,扔給玉傾,背過身子對著下面的人說道:“送二小姐出府!”
玉傾收起嘴角的笑容,下拉著眼角,她面如表情的把藥瓶牢牢地抓在手心里,轉(zhuǎn)身離去。
眸中散發(fā)著強者的氣息,明明就是就一個弱女子,卻有這般強大的氣場,底下的人無不目送著她離開了書房。
而當玉傾走后,老狐貍就把桌上東西砸個粉碎,他恨,恨那雙和那個人長得一模一樣的雙眼,他悔,沒有在玉傾出生的時候一把殺死她,一了百了。
玉傾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身后的小廝嘶喊道:“快關大門,不得放二小姐出去!”
玉傾勾唇,往后瞧了一眼,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晚了!
門口的那兩個小廝聽到后,急忙忙的想要把大門關上,可是玉傾踢了腳下的石塊,正好夾在門縫里,小廝們想要插上門栓都插不上。
玉傾一腳踹開一個,從細小的門縫里鉆了出去,而身后的黑衣人距離著自己還有一些距離。
丞相這只老狐貍還是被玉傾給騙了。
當他打碎桌上所有的東西時,手中的錦盒卻是牢牢的抓緊,打開的時候,氣的吐出一口鮮血出來。
這,這哪里是錦盒中的東西,分明就是一塊普通的石頭!
“給我活捉玉傾!”聲音顫動著,帶著濃濃的狠礪。
而玉傾一路逃走,很快就來到韻清小筑,敲了敲門。
碧落給玉傾打開了門,玉傾什么都沒有說,只是冷冷的問道:“娘怎么樣?”
“恐怕不妥!”
玉傾驚訝的抬起雙眸,再也顧不上其他,跑到了二樓的雅間。正好婉兒在給珠兒擦著身上的傷口。
“公,小姐,夫人在里面!”婉兒擦著眼角的淚水,她本就是個柔弱的女子,今天看見白玉身上的傷口和珠兒身上的,就一下子忍不住的心痛。
玉傾按了按婉兒的肩膀,轉(zhuǎn)身朝著里間走去?吹酱查缴厦婺樕n白的白玉,還有一旁伺候的綠竹。
綠竹看到自家小姐安全的歸來,欣喜若狂,可是一看到夫人如此這般,饒是再大的喜悅也開心不起來。
玉傾坐在床榻邊上,握住白玉的雙手,輕輕的喊了一聲,“娘,我是玉傾,咱們現(xiàn)在安全了。”
像是母女心有靈犀,白玉的眼珠動了動,隨后緩緩的睜開雙眸,手緩緩地抬起摸著玉傾的耳畔,無力的說道:“像,真的很像,你的眼睛眉毛和他簡直一模一樣!”
玉傾反手握住白玉的,對著她笑了笑,白玉說過最喜歡看玉傾笑,“娘,我把解藥找來了,這就服下吧。”
白玉笑著搖了搖頭,看著玉傾溫柔的說道:“孩子,不用了,娘知道自己的身體,這幾日的折磨簡直生活在地獄一般,娘就是堅持到最后一口氣,就是要看看你,和你說會子話!”
玉傾躺在白玉的身邊,側(cè)著身子,像小時候,聽白玉講故事那般。
“娘就要走了,這個世間有太多的不舍,但是也不枉活在世上一番,你就是娘最好的禮物,娘想要在臨走之前告訴你一件事!
玉傾忍住淚水,像平常那般,“娘,你說,玉傾聽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