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人都在夢中了,說書的冰冰聽到王爺傳喚,不得不趕緊穿了衣裳,心里一這咕噥著,一邊往外去。
她匆匆來到靜安王面前,大晚上的,他面前整了一桌的酒席,一個人喝得還挺雅興。
冰冰行了一禮,道:“王爺,時間不早了,您怎么還沒歇息呢?”
靜安王說:“給我說一段。”
冰冰故意打了個哈欠,道:“人正在夢中,就被你的人給抓了過來,可不是每個人都有王爺這般好的精神。”
讓她這個時候即興說書,她可真發揮不出來。
困死她了。
靜安王說:“那就過來陪本王喝一杯吧。”
醒一醒神,也就有精神了。
“愣著干什么?過來。”
說書的冰冰只好走了過去,靜安王讓她坐下來。
這是她頭一次在靜安王面前與他面對面的相對而坐。
靜安王把酒給她斟上,杯是夜光杯。
祁連山玉石雕制而成的酒杯,在酒倒入后,色呈月白,反光發亮。
這么高級的玩意,冰冰是頭一回用。
實不相瞞,她長這么大,還沒怎么喝過酒呢。
喝酒也是需要銀子的,她爺爺沒有喝酒的習慣,她也沾不著酒味。
她拿了酒,品了一下,覺得味道還是可以的,便一飲而盡了。
味道有點劣,靜安王給她拿了筷子,讓她吃口菜,又給她把酒滿上。
冰冰吃了口菜,又把他滿上的酒喝了,這才贊句:好酒。
靜安王見她喝得暢快,絲毫沒有女子家的扭捏作態,又給她滿上了,作勢與她碰一杯。
三杯酒下肚后,冰冰真真假假的調侃道:“今天能和王爺在此暢飲,也夠我吹一輩子了。”
靜安王淡淡的笑了一下,說那就讓她多吹幾輩子吧!
他準備繼續把酒滿上,冰冰忙道:“王爺,我來,我來。”
怎么好一直讓王爺為她倒酒,她忙給兩個人分別把酒滿上,又碰了一杯,說:王爺,干杯。
等喝過這一杯,她忽然后知后覺的想到,王爺這個時辰還在喝酒,恐怕不是單純的喝酒。
她關心的詢問一句:“王爺,您是不是有什么不開心的事?”
靜安王反問她一句:“你覺得我應該開心?”
府里發生的事情,她又不是不知道。
冰冰又后知后覺的明白了些什么,怕是王爺在為公主的事情煩心。
這姬家看似榮耀尊貴,但內部四分五裂。
確實,不大會開心得起來吧。
就拿她來說,她寧愿和爺爺吃粗茶淡飯,也希望一家人平平安安的。
“王爺,不開心就多喝點酒吧。”
她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人,忙又給他把酒滿上。
公主那病,多半是好不了的。
她還沒見過哪個神經病最后能痊愈的,不過是有輕重之分罷了。
靜安王問她:“冰冰,你有什么愿望嗎?”
她當然有愿望的。
她微微一笑,道:“我的愿望就是掙許多的銀子,到時候買一個大的宅子。”
她和爺爺搬進去住。
靜安王呵笑一聲,道:“但愿你一直保持這個初心。”
買一個大的宅子就足夠了。
冰冰反問他:“王爺,你有沒有什么特別的愿望?”
像王爺這樣的人,也是從小含著金鑰匙出生的,應有盡有。
她也就是隨便問問。
靜安王想了想,愿望,他倒是有的,只是他不想說。
冰冰又給他把酒滿上。
靜安王這個人喝酒不上臉,雖然他已經七分醉了,看起來還和正常人一樣。
冰冰就不一樣了,整個臉蛋都是紅的了,像個柿子。
靜安王一邊把酒喝下,一邊問她:“你還沒醉嗎?”
醉?
冰冰這才覺得腦袋是有些微微昏沉的。
她覺得還好吧?
靜安王手中的夜光杯忽然就滾在了一旁,他腦袋朝旁邊一歪,睡了過去。
她沒醉,他卻已醉了。
冰冰看了看桌上的佳肴,再看了看睡過去的靜安王,喚了兩聲,見他沒有動靜,她忙又吃了幾口菜后慢慢放下手中的筷子。
一桌的佳肴,沒怎么動過,她看在眼里都覺得可惜。
靜安王多數是在喝酒的。
人家是皇室出身,當然不在乎這點佳肴了,吃不掉扔掉就是了。
她目光落在靜安王的身上。
不動聲色的就給醉倒了。
冰冰起身,來到他身邊看了看他。
骨子里流的是皇室的血脈,不論是哪樣的靜安王,也依舊是尊貴的,不容侵犯的。
她瞧著他姣好的面容,心猿意馬。
薄厚適中的唇,任誰看了都會忍不住一親芳澤的。
那日他站在那里,陽光灑在他的身上,那一瞬間她忽然就覺得,他如神明臨世。
今晚看他,這個想法依舊沒有變。
因為酒清的緣故,她膽子也格外的大了起來。
她把人扶起,喚他:王爺。
他瞇著眼,昏昏沉沉的應她:“不喝了。”
她也不喝了。
她微微吞了一下口水,在酒清的刺激下,到底是親了上去。
柔軟的唇瓣,不似他的人看起來高不可攀了。
靜安王勉強睜了睜眼,她跟個偷吃的小貓似的,深深的親了下去。
她是說書的,這種事情在書上也是看過不少的。
兩個酒醉的人碰在一起,那就是干柴碰烈火,一發不可收拾。
本來昏昏沉沉要睡的人好似醒了過來一般,擁著她往后退,一直退到寢屋之內。
衣裳落下的時候冰冰勉強清醒了一些,本想掙扎,想要逃開的,卻被他又給捉了回來。
在酒精的作用下,冰冰甚至感覺不到什么疼痛,到了最后,理智全無。
翌日。
“王爺,王爺。”
外面傳來奴才的喊門聲,是上朝的時間到了。
一個激靈,王爺人沒醒過來,冰冰先一步醒來了。
屋里還黑著呢,但已隱約感覺出了不對勁。
她這是抱著誰呢?
伸手一摸,是個人,嚇得她一下子就坐了起來。
錦被之下的他和她,都是空空的。
冰冰整個人算是清醒了過來。
昨晚喝了太多的酒,壞事了。
此時此刻才感覺出來,有種火辣辣的疼。
有一些零星的片段,意識,涌進腦中。
外面的奴才又喚了兩聲,由于昨晚實在是喝多了,靜安王這會睡得正沉,竟是沒聽見,沒醒過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