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朝歌回自己院宇時,院里所有的奴婢都恭恭敬敬的等在那兒了。
六姐姐晚歌、墨蘭兄妹,也都俱在。
“恭喜妹妹賀喜妹妹,縣主吉祥。”
晚歌笑盈盈的朝她行了一禮。
墨蘭兄妹也分別朝她行禮,祝賀。
等小主們都祝賀完了,奴婢也都跟著行禮祝賀。
“奴婢參見縣主,縣主吉祥。”
聲音如人一般,整整齊齊。
一看就是訓練過了。
朝歌笑說:“紅菱,今個院里的人都有賞,每人賞十兩銀子。”
小姐今天高興,出手也分外大方了。
奴婢們歡歡喜喜的領了賞后,朝歌這才又道:“我們去看看玉瑤姐姐。”
幾人隨她一塊來到玉瑤這邊。
暮詞這會已經回自己院里了,玉瑤一個人靠著歇息。
看人都進來了,她面上勉強一笑,還沒來得及說什么,朝歌人已快步跑來了,高高興興的喚她道:“玉瑤姐姐,我被圣上封為二品的明熙縣主了,我想這事你定然已經聽說了,我本想親自告訴你的。”
玉瑤勉強笑著說:“恭喜妹妹,賀喜妹妹。”
朝歌莞爾,道:“這么一來,以后瑤姐姐見了我都要行禮了,不過你我姐妹,這些客氣的虛禮咱們都免了,免得你不自在,我受你這一禮更不自在。”
“……”誰想要朝她行禮了?她想得美。
她自說自話一番,玉瑤被噎得不輕。
墨蘭晚歌一旁聽著,噙了淡淡的笑。
玉瑤等她說完,這才勉強道:“那我謝謝妹妹了。”
“瑤姐姐,你我無須客氣,謝謝這樣的話以后也不要再說,我可不想讓你們誤以為我成了縣主后,就比你們更高高在上了,咱們還和以前一般自在,大家都是平等的。”
雖然她嘴上說著不想比他們高高在上了,玉瑤卻覺得她現在正在和自己炫耀。
平等,這個詞忽然從她嘴里說出來,墨公子不由看了看她。
她一臉真誠。
可這個世界從來就沒有平等。
人從一生下來,就被劃分為了三六九等。
尊卑就存在了人與人之間。
朝歌都被封為二品縣主了,他得更努力了。
他必須進一甲,入朝為官,與朝歌站在對等的位置上。
無論如何也不能被朝歌壓下去的。
朝歌叭啦叭啦說了一堆話,玉瑤看起來意興闌珊,雖然她勉強自己高興,打起精神與她說話,奈何功底不夠,在知道沈朝歌被封為縣主后心里就嫉妒得發狂,現在親眼看見她的人,見她一臉天真無邪,真誠得不能再真誠了,她心里更像吞了個蒼蠅一樣難受。
朝歌聲音便弱了下去,道:“瑤姐姐看起來沒有多大的精神,可能是因為受傷的原因,那我就不打擾姐姐休息了。”
玉瑤頷首,道:“等我傷好一些,定然要與妹妹好好慶祝一番。”
朝歌也就點了頭。
既然她沒精神,幾個人也就不再她這兒多逗留,一塊出去了。
一走出去,紅菱就在外面等著她了。
實在是沈為民想要見她了,知道她回院子里來了,趕緊讓過來請人。
朝歌也就又去見了父親。
晚歌再跟著過去,在她主廳這邊等著了。
朝歌被封了縣主,午時定然是要一塊吃個飯,慶祝一番的。
她這邊也都吩咐下去了,只待朝歌回來后,擺上酒宴。
隨著朝歌來到沈為民這邊,他掩飾不住的喜悅,也無須掩飾。
“閨女,你現在是縣主了,爹以后見了你是不是也要行禮?”
朝歌清了一下嗓子,正色道:“自家人無須客氣,何況你現在有傷在身,行禮就免了。”
沈為民喜氣洋洋,道:“你現在可是出息了,等將來你有了更大的出息,想想辦法,給你姐姐也求個誥命。”
晚歌的親事說的是侯爺的世子,人家是一門出了三侯,雖然說現在沒有實權,在這廣陵養老,但這侯門的身份還是令人羨慕嫉妒恨的,他覺得晚歌要是也有個誥命在身,嫁過去后腰桿就會更直了。
讓朝歌想想辦法,她一個姑娘家能想什么辦法?
還不是要拜托霽月,由霽月去想辦法。
朝歌也就道:“若有了機會,我自會給姐姐爭取的。”
沈為民點頭,又高高興興的說:“你現在是縣主了,普通的公子就真配不上你了,我看這廣陵郡也確實沒啥特別的公子能與你相配,將來你去了京師,從京師挑一門皇權富貴,往后也只有這樣的人家才能與你相配。”
“……”她才被封了一個有名無實的縣主,她爹就開始勢利眼,覺得只有皇權富貴人家的公子才能配得上她了?
“爹,你別想太遠了,這種事情大哥會為你做主的。”
說到霽月,沈為民想到那少年當初待他可是一點不手軟,胳膊說卸就卸下來了,對他哪有半點的尊敬。
到底不是沈家親生的,才敢對他這般無禮。
沈為民清了一下嗓子,說:“霽月在你封賞這件事情上是功不可沒,但不排除他是為了自己的前途才在皇上面前為你求賞的,他到底是咱們沈家的養子,不會完全和咱們一條心的,他的話你也不可盡信,聽話聽一半就行了,萬一他為了自己的仕途,將來讓你和一個什么老頭子聯姻呢,你且不可把你的婚事完全指望給他。”
發生這么多事情后,他變得機智起來。
嗯,一定是這樣子的。
沈霽月那個養子,一點不把他放在眼里,不尊重他,一看就是個難駕馭的小子。
朝歌暗暗翻了個白眼。
霽月才不會把她嫁給什么老頭子聯姻,她將來是要嫁給霽月的。
這種事情不好和她爹多說,只能嚇唬道:“你少在這兒胡亂揣摸大哥的心思,要是讓大哥知道你竟是這般想他的,他那個人可是小心眼得很,一準是要記恨在心的。”
沈為民怔,道:“……這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總不會傻乎乎的跑到他面前,把爹的話告訴他吧?”
“……我自然不會把你的話告訴大哥,但這話你以后也休要再說,該怎么做,我心里有數。”
“我又沒和旁人說。”因為是他親閨女,他才說的。
也是想讓朝歌防備著點。
他總覺得霽月這個人吧,不可全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