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搜尋到作案之人,妖獸另有其人,這一點算是證實了。
府里面死的奴婢和朝歌無關。
紅果身上多處的傷,都是拜那幼虎咬傷,抓傷。
處理好她的傷口后,朝歌讓她暫且歇息了。
到了這會功夫,全府的人都被驚動了,跑了過來要看個究竟。
三姑娘暮詞這邊的人再沒過來了,實在是沒臉。
還有一個就是,因為賭約的事情,怕朝歌讓她跪下磕頭。
得知真是人為之后,大家松了一口氣,不是妖,是人,一下子就變得不那么可怕了。
松了一口氣后,又不由得提心吊膽起來。
有說這個的,有說那個的。
沈老夫人:“沈府都防衛成這般了,還能悄無聲息的潛伏進來殺人,這是人嗎?”
想一想還有點冒冷汗了。
花頌這會站在沈老夫人身邊,假裝害怕,小聲:“沈府竟存在這樣的敵人,太可怕了,我以后晚上都不敢出門了。”
證實了不是朝歌所為,心里面難免失望。
她多么盼望朝歌就是妖。
墨蘭神色沉沉,因為玉瑤被抓了。
晚歌松了口氣,終于不用再冤枉朝歌了。
等大家都說過,鳳吟說:“這下子可以證明和朝歌無關了,三姐姐呢,得讓三姐姐履行賭約,磕頭才算完事兒。”
大家默。
朝歌也沒作聲。
陳溪想拍死女兒,就她話多。
三姑娘是霽月的妹妹,給朝歌磕頭合適嗎?
沒看朝歌都不說話。
那個賭約不過是朝歌一時之氣,還能真讓她磕頭不成。
五姑娘委屈,她娘為啥又瞪眼看她?
過了一會,霽月說:“徐姑娘已被擄走,既然是擄人,不是殺人,那就一定會想辦法聯系上我,只要他現身,擒他便是指日可待之事。”
沈為臣覺得此話有理,道:“只怕他是要拿這徐姑娘的性命對你提出什么令你為難的條件。”
霽月說無妨。
各人說了會話,待人都散去,紅菱悄悄過來和朝歌說話,是她父親得知這邊又又又出了事情,急得不行,想要過來看個究竟,被紅菱勸說住了。
只待人散,紅菱過來請了朝歌前去和他說說話。
朝歌也就過來了,掃了躺在榻上的她爹一眼,問:“你想知道什么?”
紅果被撕咬成那般,她這會可沒心情去哄她老爹,顧及不了他的任何心情,語氣上也淡了幾分。
沈為民看了看她,說:“你沒事就好,我都聽說了,朝歌,這個人一天抓不住,你可一天不要出門。”
真不敢想象,萬一朝歌被那猛獸給抓傷咬傷,該有多可怕。
朝歌點頭:“我知道的,如果沒有什么事,你也早點歇息吧。”
沈為民見她臉色不好,也知道她不開心,忙應下。
朝歌不再多說什么,轉身走了。
人散,花頌這會也隨著沈老夫人一塊走了。
既然朝歌不是妖獸,她在這也沒有什么意義的。
人家睡覺,她難不成要坐在廳中守夜。
朝歌拐進下房,來到紅果的房間。
紅果一身的傷,雖是處理過了傷口,這會也疼得躺在那里抽氣,自然是毫無睡意的。
朝歌在她旁邊坐了下來,說:“這些虛禮就免了。”
紅果也就老實的躺著不動了。
朝歌對她是心生憐惜的,一個姑娘家,受這么重的傷,能不疼嗎?
“紅蓉,你這幾天就和紅果住在一屋,好好照顧她,知道嗎?”
這丫頭雖然憨了些,卻是忠厚的,連忙應下,道:“小姐您放心,我一定會把紅果姐姐照顧得好好的。”
雖然平日里有些嫉妒她可以跟著小姐到處轉悠,如今見她受這么重的傷,也心生了憐惜。
朝歌默默嘆口氣。
她最怕疼了,便覺得旁人受了傷也一定疼得不行,只是紅果是個能忍的,疼也不說。
紅果見時間已晚,催她道:“小姐,您早點回去歇息吧。”
她只是一個奴婢,都沒能好好保護好主子,何德何能,竟蒙小姐這般關心。
奴婢的命都是不值錢的,許多時候不如主人的寵物。
朝歌坐了一會,留下紅蓉,也就去了。
紅蓉說:“紅果姐姐,你等我一下,我抱一床裯被過來。”
她跑回自己的房間去抱了裯被,搬過來在她床榻下打了個地鋪,對床榻上的紅果說:“紅果姐姐,你有什么事,喚我一聲就是,無需和我客氣,我就在你旁邊。”
紅果說:“謝謝。”
她們雖然都為小姐的奴婢,都是在跟前伺候的,實際上她是不能融入這些奴婢的生活的。
幾個奴婢也都不是那么愛與她說話的,倒是小姐還常與她說話。
紅蓉坐在自己的鋪上說:“你也無需與我客氣。”
這本也是小姐吩咐的,照顧她就成了她的職責所在了。
紅果便不再說什么,慢慢閉了眼。
彼時,朝歌人也回到自己屋里坐下,她與霽月各坐一榻,相望一眼。
見霽月臉色沉著,朝歌說:“你也不要太擔心,玉瑤一定會沒事的,會安全回來的。”
霽月頷首。
這人真是個麻煩精,自打來了他們沈府,她就沒個太平的時候。
她一不太平,就得麻煩霽月了。
人家萬一用她來威脅霽月點什么,這鎮北將軍的女兒,你說霽月是管還是不管?
能不管嗎?
朝歌輕聲勸慰:“時間不早了,你也別胡思亂想了,先睡吧,靜等消息。”
霽月也就躺了下來。
朝歌前去把燭火熄了,跟著躺在了自己榻上。
既然是有人而為之,朝歌心里反而不那么擔心了。
就是這玉瑤被抓走了,若救回來還好,救不回來,確實有點難以朝將軍府上的人交代。
她翻了個身。
轉而又想,只要那人肯拿玉瑤把霽月約出來相見,霽月一定有辦法把人救出來的。
對于霽月,她還是滿有信心的。
因為對霽月有信心,也不覺得這是多大的難事,她倒是很快就給睡著了。
小姑娘無憂無慮的,真好。
天亮。
一切又如往常,一切又不一樣。
用過早膳,墨蘭兄妹就過來了。
玉瑤還沒有歸來,他們兄妹兩總歸是難安的。
人是跟著他們出來的,若有個三長兩短,無法交代。
朝歌請他們坐了下來,安撫道:“你們放心吧,這人顯然不是想要玉瑤的命,他一定會聯系大哥的。”
墨蘭點頭,又說:“沒想到這次來廣陵,會給你們添這么多的麻煩。”
因為玉瑤的事情,一次又一次,雖不是故意而為之,總歸就是麻煩了。
朝歌又安慰她道:“蘭姐姐你別說這樣見外的話,我和玉瑤也是義結金蘭的姐妹,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她出了事情我也一夜難以入眠呢,大哥已答應我,一定不惜一切代價把人找出來。”
當然是胡扯,她不知道睡得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