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蘭一夜未歸,墨啟生支吾著說不出個所以然,玉瑤不能不來詢問一下朝歌。
朝歌心想既然墨蘭沒有告訴她去向,她定然也是不能說墨蘭跟了蕭大夫出去的,這有損姑娘家的清譽。
她也支吾著說:“這個嘛,你得等蘭姐姐回來后,親口問一問她了。”
玉瑤氣笑,道:“看你們一個個氣定神閑的,想必是你們全都知道她去哪了,只有我一個人被蒙在鼓里了。”
朝歌一臉為難道:“瑤瑤姐,你別氣,等墨蘭姐姐回來,你問她便知了。”
不氣才怪,明明她與墨蘭從小相識,兩人關系才是最好的,怎么搞到最后,墨蘭的去向還要通過朝歌才能知道,關鍵是她還賣關子,不肯說。
玉瑤強顏歡笑,道:“行,我這就回去等著她,免得她回來了看不見我,反而著急。”
她站起來走了,朝歌起身送她一步,道:“瑤瑤姐,外面風大,把風帽拉上。”
她走過去,要為她把風帽戴好了。
處處親熱體貼,讓人挑不出她任何毛病來,這令玉瑤心里卻像吞了個蒼蠅,下意識的就推開她,也沒用多大的力氣,朝歌卻腳下不穩,一退,然后一下子跌坐地上了。
玉瑤姑娘到底不是普通的小姑娘,她是會些拳腳功夫的,照著道理來說,她當然比小姑娘們的力氣大了。
朝歌一下子摔坐在了地上,五姑娘一急,已騰的站了起來不高興的叫:“徐姑娘,你干嘛推人。”
她忙過去把朝歌扶起來。
朝歌說:“沒事的,是我自己沒站穩。”
玉瑤看著她,氣得心窩疼,好像真的是她故意把她推倒了一般。
聽朝歌說是自己沒站穩,她這才道:“朝歌你也太嬌弱了,一碰就倒,你沒事吧?”
她假意關心一下,眼中卻沒什么感情。
朝歌說沒事。
五姑娘只想為朝歌報不平,說:“徐姑娘你也太粗魯了,你們京師的姑娘不應該都是溫婉有約的嗎?”
這徐姑娘不是第一次干無意卻傷害朝歌的事情了。
第一次拿劍刺了朝歌,害得傷了好多天,想一想都疼死人了。
第二次把朝歌的金步搖扔水里了,她下水撈還沒撈到,為此她自個病了好一段時間,總之這事聽起來別扭得很。
她一個頭腦簡單的姑娘就一直覺就是這徐姑娘都整的什么事,不好。
因此心里也不待見她。
這一次又推了朝歌一把,看似無意,其實處處透露著對朝歌的敵意。
她覺得這玉瑤姑娘也不是真的喜歡朝歌的,就是不明白為什么不喜歡朝歌還非要與她結成姐妹。
玉瑤倒是真被風吟給噎住了。
她與鳳吟不熟,但對府里的姑娘都是了解一些的。
微微壓下心里的怒氣,道:“五姑娘,你別生氣,我為我的失手道謙。”
五姑娘不領情:“你該道謙的是朝歌,又不是我。”
可真是不識好歹。
玉瑤還從未在人前這般難堪過,她看了一眼朝歌,朝歌忙說:“都是自家姐妹,沒事的,也沒把我摔疼。”
“瑤瑤姐,你把風帽戴好了。”朝歌再次伸手幫她整理披風上的帽子,為她戴好后才道:“你大病初愈,別讓風吹到了。”
玉瑤在看著沒什么心機的鳳吟跟前吃了個啞巴虧,愣是一句話懟不上來。再加上墨蘭沒回來,不知她的去向,心里有點煩,也沒什么心情在這兒與她們斗嘴,索性先走了。
鳳吟這個傻姑娘,她若愿意,想整治她還不容易。
全看她心情。
朝歌喚墨啟生:“表哥,你幫我看著點瑤瑤姐。”
墨公子本想坐下與她說會話,聽她吩咐,也就應了。
待把這兩人送走,朝歌拍了拍五姑娘的肩膀,道:“五姐姐,厲害的嘛。”
“……我厲害啥了?我哪里厲害了?”她竟不知道。
五姑娘莫名其妙。
朝歌拉她重新坐下來道:“你一句話便能噎得玉瑤一個字反駁不上來,這還不厲害嗎?”
“……我說的都是實話,朝歌,我覺得你結的這個姐妹有點不可靠,你說她是不是也嫉妒你?”
本來她沒想過嫉妒這樣的事情,可上次不是被抓到牢里待了一整天。
那日朝歌說,人家嫉妒她們沈家的財富。
他們沈家的肉太多,狼想吃。
經過這一事,她莫名覺得徐姑娘也是看朝歌的肉太多,想吃。
朝歌卻笑問她:“嫉妒我什么?”
五姑娘其實不太想說人家的壞話,畢竟是朝歌結拜的姐妹,可她真心覺得那徐姑娘有問題,還是如實的說:“嫉妒你貌美如花錢又多,朝歌,你這次一定要聽我一回,她雖是你結拜的姐妹,可到底和你不是一個娘生的,也不是我們同宗的姐妹,你還是小心著她點吧,免得她哪天在你身上又刺個窟窿,讓你啞巴說不出,還有得疼了。”
朝歌欣慰的看著她,忙為她倒了杯茶。
“五姐姐,您喝茶,我以茶代酒,敬你。”
朝歌頭一次待她這般的恭敬,五姑娘受寵若驚。
“你想干嘛?”干嘛敬她。
朝歌說:“不干嘛,就是覺得五姐姐忽然長大了不少,這一杯茶,是我敬你的,敬五姐姐長大了。”
會動腦子思考問題了。
她知道用腦子了,她就不用太擔心將來鳳吟嫁給太守大人以后會吃虧。
鳳吟莫名其妙。
朝歌把茶喝了,她只好也喝了。
正喝著茶,朝歌忽然戳了一下她的胸。
五姑娘被嗆了一口。
彈性不小。
五姐姐真的是長大了,羨慕。
嫉妒。
“你干嘛?”鳳吟立刻站了起來,退了兩步,離她遠一些。
嚇住她了。
朝歌卻把握著手中的茶盞說:“大驚小怪的,我能干嘛,就是瞧瞧你有多大。”
可氣的是她都沒長多少。
“你個壞東西。”鳳吟臉紅。
扭身,要走。
朝歌喚她:“五姐姐別走呀,咱們一塊練劍吧,可以防身護體的。”
鳳吟姑娘不練,走了。
那日在刑房,她趁其不備,刺中韓孝郡,這就說明了練劍對姑娘家的重要性,必要的時候是可以防身的,又可以襲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