霽月說:“三叔我得提醒你一句,你最好離朝歌遠(yuǎn)一些,不要做出傷害她的事情。”
沈?yàn)槊癖贿@話氣得要笑了,道:“我傷害她?明明是這妖孽在傷害我,今個她在姑子庵帶了一個比她更厲害的妖孽,好一通打殺,娘,你都有看見的,你真能放心讓這妖孽住在我們家?你就不怕她哪天發(fā)作了,把你一塊殺了?”
霽月已經(jīng)不想再聽他廢話了,站起來,語氣冷冽,道:“我看三叔是瘋了,你若碰她一個指頭,我就斷你一個指頭。”言盡,他走了。
花頌微微抬眸,看著他離開的身影。
就算知道朝歌是妖孽,他還是這般的護(hù)著她。
他當(dāng)真就一點(diǎn)不害怕嗎?
沈?yàn)槊駞s被霽月威脅的話嚇得臉上一變。
斷他一根指頭?
他不由得看看自己的指頭,疼。
沈老夫人說:“聽見了嗎?不要碰她,這小子向來護(hù)著朝歌,是不會和你客氣的。”
沈?yàn)槊裥睦锶f般不服。
氣得不輕。
沈老夫人也站了起來,又發(fā)了狠的說:“我再說一次,這件事情全都當(dāng)沒發(fā)生過,誰也不許給我在外亂說一個字,若傳出不利于朝歌的名譽(yù),我饒不了你們。”
“我累了。”沈老夫人抬步走了。
這一趟外出回來,她的力氣一下子被抽走了大半。
花頌和焦嬤嬤趕緊過來扶了她離去。
雖是下了命令只當(dāng)這事沒有發(fā)生過,可只有她知道,這事不能當(dāng)作沒有發(fā)生過。
朝歌可能已經(jīng)不再是她的朝歌了,可那皮肉還是她的朝歌啊!這就讓她心里分外難受,尤其今個在姑子庵看見一紅衣妖孽帶著她的時候,那妖孽大開殺戒,毫不手軟。
沈老夫人心里是亂的,便先回去歇著了。
霽月也回去了。
來到朝歌處,她倚在榻上閉目養(yǎng)神,實(shí)在也是睡不著的。
剛剛奴婢已經(jīng)過來稟報,說奶奶已經(jīng)回來了,一塊回來的還有她爹。
她在等,等等看,看奶奶會不會過來找她。
如果奶奶不主動過來尋她,恐怕奶奶心里真有想法了。
如果奶奶不過來,她就要過去和奶奶解釋了。
她還沒有等到奶奶,倒是又等到霽月過來了。
朝歌睜眼看了他一眼,沒吭聲。
霽月坐在她旁邊說:“奶奶他們回來了。”
朝歌問:“你見過奶奶了?”
霽月頷首。
她又問:“奶奶和你說什么了?”
霽月伸手撫在她腦袋上,道:“她對你還是有感情的,不會為難你的。”倒是她那個爹,一副拿她當(dāng)仇人的樣子了。
朝歌便又問他:“你都不怕我嗎?”
他怔了一下,隨之笑道:“我怕你干什么?莫非你還真有三頭六臂,來變個法出來給我瞧一瞧,看能不能嚇住我。”
“……”她才沒有三頭六臂,也變不了什么法,她又不是妖。
她微微偏過臉,心里委屈。
不知得了何種機(jī)緣,助她重新為人,有些事情她也解釋不清楚,她怕說得越多,誤會越深。
她怕被人當(dāng)作妖。
霽月看著她,有些話,他想問,終是沒有問。
她若想說,自然會告訴他的。
多少次,她欲言又止。
多少次,她借口夢來與他說一些事情。
他早該想到的,卻竟遲遲都沒有發(fā)現(xiàn)。
過了一會,朝歌再回過臉,和他說:“我真的不是妖,我是朝歌,是你從小就認(rèn)識的朝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