霽月淡聲問：“這是干什么？”

　　暮詞一怔，抬眼看見自家大哥回來了，所有的委屈涌上心頭，她便奔他而來。

　　撲在他懷中，抱了他嗚咽：“大哥，你終于回來了，朝歌太欺負(fù)人了。”

　　“……”他們兄妹之間從未有過這般的親近，她忽然這樣，令他周身不適。

　　暮詞年長(zhǎng)了朝歌兩歲，各方面已經(jīng)都長(zhǎng)開了。

　　不似朝歌，還那么稚嫩。

　　霽月伸手握了她的雙臂，用力把她推開一些，與自己的身體拉開些距離，道：“有什么話坐下慢慢說。”

　　暮詞被推開，心里眷戀不已。

　　剛剛那一個(gè)擁抱，令她的心悸慟。

　　霽月松開她的手臂，轉(zhuǎn)身又吩咐奴婢再去煎碗藥過來。

　　待奴婢離開，他坐了下來

　　暮詞強(qiáng)撐著身體的不適，嗚咽著把朝歌的種種惡行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

　　她吃不下藥，朝歌和她的奴婢使勁灌，弄得她一身都是。

　　她不吃粥，朝歌也要灌她。

　　自己院里的奴婢全都聽朝歌的了，送來的飯菜不給她吃，非讓她喝粥。

　　至于打死兩個(gè)奴婢的事情，她沒敢說。

　　也是不知道要如何說才能讓霽月相信，兩個(gè)奴婢是朝歌害死的，和她無(wú)關(guān)。

　　她現(xiàn)在只要一閉上眼睛就看見自己的兩個(gè)奴婢滿臉是血。

　　想到這事，她又嗚咽的哭了起來。

　　朝歌那時(shí)就走了進(jìn)來，看了一眼。

　　霽月目光望了過來，落在她身上。

　　小姑娘看起來氣色不好。

　　他今個(gè)有特別的去咨詢了一下蕭歸流，據(jù)說姑娘家來了癸水都會(huì)有個(gè)一到兩天的不舒服，或腰酸或腹痛，要常喝紅糖水緩解。

　　他也就理解朝歌昨晚要忽然要喝紅糖水的原因了。

　　“大哥，你回來了。”

　　朝歌喚了他一聲，聲音輕。

　　霽月頷首，示意她過來。

　　朝歌走近一些，只是沒往他旁邊坐，看了一眼已止了嗚咽的暮詞，還有地上的碗，就知道她又沒喝藥了。

　　暮詞滿臉怨氣的盯著她，道：“你又想來灌我喝藥不成？”

　　朝歌頷首，道：“若任由你一直把藥打了，這病幾時(shí)好。”

　　正說著這話，奴婢又送了藥進(jìn)來，朝歌伸手接過碗，問：“要不讓大哥喂你喝？”

　　說了這話，她把藥端到霽月面前了。

　　“……”霽月盯著她，她這是何意啊？

　　為何要喂。

　　朝歌又來到暮詞面前，伸手拽她，道：“來坐到大哥面前，讓大哥喂你喝。”

　　她不就想這樣嗎？

　　暮詞沒便甩開她了，半推半就的被她拽到霽月面前，坐下。

　　朝歌也跟著坐到一旁，看了看穩(wěn)絲不動(dòng)，神色淡淡的霽月，拿了勺子，硬塞他手里，說：“三姐姐已經(jīng)鬧了一天了，一氣之下還失手的打死了自己的兩個(gè)奴婢，你就哄一哄三姐姐吧。”

　　說她打死兩個(gè)奴婢，暮詞不干了，立刻道：“都是你故意害我的，是你故意害我生氣。”

　　朝歌只好道：“好好，是我的錯(cuò)，現(xiàn)在可以喝藥了吧？”

　　暮詞便不說話了。

　　霽月說：“你才三歲嗎？喝個(gè)藥還要人喂？自己喝。”

　　他把勺子往碗里一放。

　　啪的一聲響，藥還濺出來一些。

　　表明他也生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