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這樣說,朝歌也便聽了。
朝歌也就站了起來,和她道:“明個我跟大哥會一塊去參加韓府設(shè)的茶會,你要一塊去嗎?”
韓家的茶會,那世家的公子一定會有不少,興許暮詞就和哪個公子看對眼了,也就不會老纏著她的霽月了。
暮詞并不知有這事,既然霽月要去,她當(dāng)然也會樂意去的,便道:“這事我會和大哥說的。”
朝歌點頭,也就走了。
暮詞左右等了一會,等到霽月出來,乍見是暮詞一個人在這兒,他詢問一句:“朝歌是走了嗎?”
暮詞已起了身,應(yīng)了聲:“她大概等不及了,便先走了,讓我和你說一聲。”
“她剛和我說明個你們要一塊去韓府參加一個茶會,還問我要不要去,大哥,那我也跟你們一塊去吧。”
霽月也就應(yīng)了,坐了下來,順手拿了被朝歌之翻過的書。
“大哥,今天熬的湯好喝嗎?”
“還行,但也不必每天都喝,喝多了膩。”
“哦……”
霽月便沒再言聲,看書。
暮詞在他面前跟著坐下來,這書是朝歌剛翻過的,他現(xiàn)在又看,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她干坐了一會,有些無趣。
他向來如此,她若不主動說什么,他也就無話可說了,就會一直盯在書上。
因為這個,朝歌以往是常拿來罵他的。
天天看書,還能看個狀元出來不成。
他是沒有考狀元,但現(xiàn)在是二品上將軍啊!
她琢磨了一會,忽然問他,道:“大哥,你是怎么當(dāng)上二品上將軍的?”
片時,他說:“皇上封的。”
“那你是怎么認(rèn)識皇上的?”
“說來話長。”所以便不說了。
暮詞見他不肯再說,也只好不問了。
過了一會,他說:“你早點回去歇息吧,也好準(zhǔn)備一下明天出去要穿的衣裳。”
“也不急,我想陪陪大哥。”
“我不需要陪。”
本是一句實話,暮詞卻覺得被嫌棄了,眼里蓄了淚,道:“你是不是嫌我在這兒煩了。”
“你想多了。”
暮詞稍微放心了些,過一會又說:“朝歌這個人也是個勢力的,府里的姑娘中就屬她最沒良心了,過去她幾時給過你好臉色,現(xiàn)在你做了官,她天天往你這跑,明顯的就是要巴結(jié)你。”
霽月慢慢放下手中的書,道:“小孩子家的心性,說風(fēng)便是雨,你是做姐姐的,無需與她計較太多。”
她冷哼,道:“她幾時聽過我這個姐姐的話。”
“聽朝歌說,你刺繡做得很好,你教導(dǎo)過她刺繡,她可是很感激你的。”
提到這個暮詞心里便高興了些,又忍不住損了朝歌幾句。
“她這個人笨得很,教了好多回,一對鴛鴦拆了繡,繡了拆,還總能扎到手,沒見過比她更笨的姑娘了,一點針線活都做不好。”
霽月不由問:“扎到手嗎?”
想著她扎到手的樣子,一定是疼得小臉皺作一團。
朝歌最怕疼了。
那日在她胳膊上刺了幾針便渾身冒冷汗。
覺得自己真不是人,為了在她身上刻上自己,不惜讓她這么疼。
暮詞又趁機多損了朝歌幾句,故意說得夸張了一些,卻不知道霽月每聽一句都疼在心里,人也早已飛到她那邊去了,只想把這個傻姑娘抱在懷里,安慰她,問她疼不疼,幫她吹一吹。
暮詞再說什么霽月便不言聲了,目光又盯在書上。
她坐了一會,也是看天要黑了,心里也覺得與霽月說話真的太沉悶了,只好站起來告辭了。
待到暮詞姑娘離開,霽月也起身走了。
~
升起的一彎新月像一張精巧的彎弓,又如她手臂上的月牙。
無人之時,朝歌捧著自己的胳膊端祥著。
一如前世,初始,她是極不情愿的,當(dāng)額上的梅花刺好后,她也會歡喜的拿著鏡子一遍又一遍的看,一邊覺得美得不可思議,一邊又覺得不真實。
都過了這么久了,那種不真實的感覺又來了。
恍恍惚惚,她竟真的與霽月情定兩世。
也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竟入了霽月的眼。
她只怕有一日霽月站得太高,自己越來越配不上他的身份地位了。
所以,她也得努力把沈家的地位再提升一個高度,好讓她能夠配得上霽月這一身的萬丈光芒,不至于站在他旁邊便讓她失了色。
霽月這時挑了珠簾進來。
一身傲骨放光華的霽月,就像一道清涼的月光,如她臂上的月亮。
“大哥。”她這次沒有起身,坐在那里看著他徑直走了過來,然后挨著她坐下,也不說什么,便抱了她,圈在懷里。
“怎么了?”她還是敏銳的覺察到他的心情有些起伏。
“沒什么,哥哥抱抱。”
“你現(xiàn)在抱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了。”
聽起來像抱怨,或嫌棄。
他下額在抵在她腦袋上,回敬她:“哥哥的美嬌娘還不能抱一抱了。”
她輕哼。
他說:“給我看看你的手。”
“這個。”他拿了她的右手,上面早就看不見被針扎過的痕跡了。
她也不知道他要看什么。
朝歌說:“給我看看你的肩膀。”
“嗯。”他應(yīng)了聲,把衣裳稍微拉下一些,朝歌伸了腦袋看了看,兩排她的牙齒印,還挺逼真的,顏色是灰暗色的,還帶了一點紅。
她也問他:“你還疼嗎?”
“不疼了。”
不疼她就放心大膽的在自己的牙齒印上膜拜的親了一下。
姑娘粉嫩的唇觸碰上去讓身體起了輕顫,他便把人順勢又圈在了懷里道:“男人的身體是不不能隨便親的。”
她便紅了臉。
看見自己的牙印,她自然而然的就親上去了。
他默默盯著她看了一會,使出滅人的定力才忍著沒去親她飽滿又櫻紅的唇。
她盯不過他,被看得不好意思,便從他懷里掙開坐他對面了。
霽月也就由了她。
再這般膩歪下去,只怕真的會失控,忍不住想咬她親她愛她。
等朝歌坐到他對面去,滿臉通紅的喝茶時,他也拉開了話題,打破兩人之間的膩歪。
“你剛才怎么就走了?”
“三姐姐有話要和你說,我就先回來了,不過我和三姐姐說了明天去茶會的事情,邀請了三姐姐也一塊去參加,她說要問過你。”
霽月了然,道:“你愿意帶上她,就帶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