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沒想到她會問這樣的問題,他怔過一瞬間,說:“娶!
前一世,她都沒有嫁給霽月。
這一世,雖然還沒有娶她,這個答案已讓她心滿意足。
她默默垂了眸,忽來的難受。
她又想起前一世的霽月,一想到他,她的心就疼。
少年霽月也問她:“做哥哥的美嬌娘,你愿意嗎?”
她微微回過神來。
不答,狡黠的反問:“那你得先告訴我,若是它日你升官發達了,沈家的人也管不著你了,你會不會也和那些有權有勢的人一樣娶很多美嬌娘?”
他說:不會。
他又說:哥哥就娶你一個美嬌娘。
她便羞澀一笑,說:“你只要不食言,我就答應做你的美嬌娘,若它日你一旦食言了,我也是有權利反悔擇他人而嫁的!
本就是一句玩笑般的威脅,也是她最后的倔強。卻沒想到這樣的話從她口里說出來后,竟讓她自個覺得撕心裂肺,那股疼痛竟傳遍周身,令她連笑容都僵住,慢慢凝固。
霽月不知她心所想,他說:“都聽你的!
朝歌便又朝他挪了挪,伸了雙臂,輕輕抱了他一下。
她是一個成熟的大人了,擁抱一下也沒什么的。
她覺得應該該給霽月一個美好的擁抱。
她到底是姑娘家,這樣主動的擁抱公子,難免臊得慌。
一雙臂微有顫抖。
感覺到她身上的顫抖,他便也回了她一個結實的擁抱,揶揄:“你抖什么!
“……”討厭,為什么要說出來。
“哥哥有一樣信物要與你交換!
“什么信物?”她詫異。
他拿了匕首,削斷了自己的一小截頭發。
她好像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他又削斷她的一小截頭發,兩截頭發被他拿紅繩綁在了一起,打了個結。
這算是私自定情了。
他把其中一份放在朝歌的手里說:“等著哥哥回來!
她卻只當是等他從佛光寺回來。
她點頭,心頭的溫暖不足以灼熱的太陽形容。
兩人的頭發綁在一起,霽月這是要與她永結同心了。
她小心的收在了自己的荷包里,羞澀一笑。
沒想到霽月會這般的有情有趣有調。
她還以為霽月只會逮著姑娘粗魯的又親又揉。
猛然想起不該想的事情,臉上羞澀更濃,卻忽然又收到一個輕輕的碰觸,霽月輕輕在她唇上碰了一下,也僅僅是一下,蜻蜓點水。
她心里愣了一下,羞臊之余,抬眼看向他,他也同樣看著她,滿眼對她的喜歡不再隱藏。
無人之處也無需隱藏。
目光交纏,愛和欲都壓抑得讓人難受。
他想親她,多親一下,終究是忍了下來。
也不知道會不會嚇著她。
她明顯也沒有害怕,反而起了身,靠近他,學他之前的樣子。
小心翼翼的在他唇上印了一個自己的吻,如蜻蜓點水,根本無法止渴,卻也令他喜歡不已。
只覺得小姑娘飽滿的唇又軟又甜。
他還留戀在唇與唇的觸碰中,哪知她又壞心眼的用力一咬。
以往都是霽月咬她,現在換她咬他一回。
打上記號,以后霽月是她的了。
她卻不知日后霽月也要執著的在她身上刻一個屬于他的記號。
他微微吃痛,她已站了起來,撒腿跑出去了。
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唇,真有血流了出來。
下口還真不留情,他卻并不惱,嘴角微微上翹。
小姑娘的余香仿若還留在唇上。
朝歌卻不曾想到,她這一去,他竟成了不告而別。
她心情愉快的下了山,由錦語護送。
隨著朝歌這邊前腳剛離開沒多久,韓落雁便又過來拜訪了霽月了。
本以為她已走了的錦言不得不再次前來稟報這事,霽月也就請她進來坐了。
再次見著霽月,他靜靜的坐在茶幾前,氣度非凡。
一身素白的衣衫卻襯得他越發的宛如謫仙,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亮光至極的美,無法忽略,耀眼至極。
神仙的模樣恐怕也不過如此。
韓姑娘掃了一圈,發現他嘴角破了些,那種殘破,竟生出幾分妖嬈的絕美。
唇形真美,誰看了會不心動。
她倒也沒多想,自個不小心咬破唇也是常有之事。
勉強忍住想要去親一口的沖動。
由于沒看見朝歌,便問他:“七姑娘已經離開了嗎?”
霽月坐在矮幾前沒有動,冷淡的問她:“有事?”
她也不在意他的冷淡,便笑笑的走到他面前注視著他道:“本來母親也讓我今個一塊離開的,想著大公子在此,我便打定主意要留下來,這段時間就讓我陪公子一塊誦經吧!
“大可不必!
她不客氣的在他面前坐下來,說:“我覺得甚是要得!
目光流連在他的臉上,毫不掩飾自己對他的喜歡。
霽月微微蹙眉,沒有掩飾眸中的一抹嫌棄。
因為禮數的原因,除了朝歌,也沒有哪個姑娘敢,或者與他這般同席而坐。
他便站了起來說:“若無旁事,姑娘還是請回吧。”
她微微皺了眉:“你干嘛對我這樣冷淡?”
她是太守之女,不知道多少公子對她巴結奉承,他一個沈府的卑賤養子一個笑臉不給她也就算了,好似竟有些嫌棄她。
嫌棄她,這根本就是不能忍受的事情。
霽月沒有答她為什么對她冷淡,沒有必要,只是吩咐道:“錦言,送客。”
錦言便忙過來請人離開。
韓落雁頓時惱羞成怒,這等于被人下了逐客令,便怒道:“霽月,你不要太過分了,我是為了你才留下來,你這樣對我,對你有什么好處?”
他諷刺的看著她。
韓姑娘大概覺得自己語氣太重了,怕嚇壞了沈家的養子,語氣又柔和下來,害羞,道:“沈公子,我心悅你。”
霽月轉身便走,這姑娘卻伸手上前欲要攔他,錦言已急忙擋了過來,道:“韓姑娘,您還是先回去吧。”
“你給我讓開!表n落雁大怒,霽月已走了出去。
韓姑娘不死心,立刻跟了出去喚:“沈公子,沈公子!
錦言苦口婆心:“韓姑娘請注意場合。”
好歹也是個大姑娘,太守之女,怎么一點體面都不顧。
初次見他家公子就表白心悅他,縱然見過各種不同的姑娘,這般大膽的女子還真是頭一次見。
震驚他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