詢問持續了一天,當得知李晗是真懷孕時所有人都張大了嘴。就連學校里面的老師也覺得不可思議,所有人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林天不可能和李晗有過那種事。
只有清楚細節的特案組知道,李晗懷孕的原因就是她從林天宿舍里面偷的那個TT,靜子在體外39度的環境中可以存活數個鐘頭。李晗偷看林天和樂樂做事情并不是為了滿足那變太的心理,她或許就是想要找個機會去偷走兩人使用過的TT。
那里面有著林天最寶貴的東西,也是她威脅林天的唯一方法。
林涵捏住了林天愛面子的七寸,她知道只要自己懷了林天的孩子,在以此相逼就可以得到林天的人,盡管她知道永遠不可能得到林天的心,無論她做出什么自認為很浪漫感動的事情。
作案動機?我抽了半包煙才開始把這些細節理清,從心理邏輯上,李晗懷了林天的孩子,林天肯定不會讓任何人說出去,為此他不惜遷就李晗。
從林天的QQ中我門不難看出林天對李晗的厭惡程度,在他心里面,李晗的位置甚至沒有一只狗重要。
那又是什么讓李晗和林天對304宿舍的女生出手?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樂樂知道李晗懷了林天孩子的消息,然后兩人開始吵架,如果我是樂樂,我同樣會用同樣的手法來威脅林天——將李晗懷了林天孩子的消息傳出去。
這可能就是導致這起兇案的動機。
到了這里,整件案子差不多水落石出,青春這個年紀,每個人都有憧憬愛的權利,任你相貌出眾也好,任你受人嘲笑也罷,不變的始終是那顆懵懂的心。
一道人影忽然浮現在我的腦海中,安瑩嘴角淺淺的笑容,柔順的長發,靚麗的身姿,可惜這些我只有在回憶中才能看到。
在今天,醫院打來一個電話,在衛生間蹲坑里面發現大量人體碎尸。特案組立馬趕到醫院,今天早上蹲坑被堵,醫院聯系了維修人員,當把塞住蹲坑里面的東西拿出來時,維修人員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這是一只人類的手掌。
經過NDA檢驗,這些碎肉正是死者張樂樂的,她的皮被兇手掛在旗桿上,報復?警告?亦或者是其他?不管我們怎樣推理,都無法用語言描述出兇手當時那種心情。
張樂樂是師大的校花之一,追求者無數,她擁有與生俱來的優勢。她一聲名牌服裝,上萬塊的包包,每天使用不同的國際知名香水。
無論走到哪兒?她永遠是最耀眼的存在,每個與她擦肩而過的男人都會轉過頭來。在夜總會,她甚至用了不到一個星期就超過當地最紅的人。
她和林天在一起,也許是為錢,也許是她認為找到了歸屬,也許是為了其它,總之他們兩在一起才是重點。結了婚,她可以預見到自己以后的生活,林天的家庭非常深厚,她可以利用林天家的勢力幫她出名。
還在讀大學,她就知道了自己以后榮華富貴的生活。
我們可以猜想一下張樂樂的心理,當夜晚躺在床上時,她看到了自己以后會睡在名貴柔軟的大床上,每天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想著,嘴角不自覺揚起一抹得意的微笑。
當我們在見到她時,她已經不是一個完整的人,皮囊被兇手掛在旗桿上,眾人再看向‘她’時的視線,不再是愛慕極度,而是深深的驚恐,這份驚恐件伴隨著以后幾天的噩夢。
曾經高高在上的她,下場是骯臟惡臭的蹲坑下水道,屎尿味蓋過了她身上的名牌香水。本應該受萬人疼愛的她在陰暗惡臭的空間內,來過這個衛生間的人都騎在她的頭上,往她頭上拉屎拉尿。
嘗到的味道也不再是山珍海味,名酒名煙,而是惡心。
她身上每一寸的肌膚上都沾滿了惡心,高高在上的人,被人騎在頭上的人,她是同一人。
法醫部專家來到現場,根據頭骨碎裂的傷痕判斷出,兇手用釘錘砸爛了無比堅硬的頭骨,把它丟在蹲坑里面。
深吸一口氣,我說道:“那天晚上李晗說她在衛生間里面看見了筆仙,其實她就是那個把人皮掛在旗桿上的兇手。難以想象李晗恨張樂樂到了什么地步?完美的偽裝騙過所有人,包括先入為主的懸案組。”
黑子說:“李晗已經被控制住,她情緒很穩定,根本就不像是被驚嚇過度的人。”
李晗的家人懵了,一個時常為別人說她丑而大打出手的女生,一個經常在半夜里偷偷哭泣的女生,一個偽裝內心自卑的女生就是兇手?
李晗坐在病床上,她很安靜的削好一個蘋果遞給她母親說:“媽,我不怪你,每個人生下來長什么樣已經是天注定的。”
“這是?”李晗的母親拿著削好的蘋果有些不知所措,可能是李晗從來沒有削過任何東西給她吃,如今性格突然換了個人,這讓她很不適應。
愣了愣,李晗的父母大喜往外的抱住她:“原來你沒事?孩子,為啥裝瘋賣傻呢?”
李晗笑著笑著哭了起來,她說:“媽,你們先出去,我和警察哥哥有些事說。”
張揚他們也留了下來,不過被李晗支開了,只有我和她在場的時候她才會說話。
我心情挺復雜的坐在李晗旁邊,等著她先開口。
“我想過警察會找來,但是沒想過時間這么快?警察哥哥,你是第一個認真聽我說話的人,我從生下來身上就有一股屎臭味,注定了我以后要被很多人嫌棄。”
“小學的時候,同學說我是從茅坑里面抱出來的,所以身上才會有一股臭味。從小長這么大,我的朋友一只手可以數的過來。”
說到這里,李晗忽然沉默下來,接著又問:“我殺了這么多人,應該要判死刑了吧?”
我點點頭,說她已經成年,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死刑,這起案子的性質太惡劣。
出乎我意外的是李晗居然只‘哦’了聲,這不是一個正常人該有的反應,難道她不怕死?
她說:“你想知道什么,問我就可以了,殺死林哥后我好幾次都想自首,卻又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