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嚴青禾這么說,嚴思雪就有些疑惑的問道:“可是爺爺奶奶說媽媽你出去玩了呀,他們為什么要騙我呀。媽媽你沒有出去玩的話,那你去哪里了呀?”
看嚴思雪問了,嚴青禾便很認真的回答道:“因為媽媽住院了呀,媽媽生病了,所以不在家。可能爺爺奶奶怕你擔心我,所以才騙你的。”
嚴思雪聽到嚴青禾說她是生病住院了,整個人瞬間就著急了起來,小臉一皺,眼淚毫無征兆的啪嗒啪嗒的掉落下來,還邊哭邊說道:“啊!媽媽,你生病了啊,嚴不嚴重啊?都住院了肯定很嚴重,那媽媽你難受不難受?”
看到嚴思雪哭的這么厲害還不忘關心自己,嚴青禾心中溫暖極了,覺得原來這世界上還有人這么關心自己,自己并不孤單。
不過嚴青禾看嚴思雪哭的自己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心疼不已,急忙哄到:“好啦,小笨蛋,媽媽只是小感冒而已,你看媽媽這不是好了回來了嗎,別哭了啊。”
嚴思雪被哄了一會就漸漸的止住了哭泣,但還是一抽一抽的,那小模樣可愛極了。
嚴青禾這么解釋,嚴思雪相信了,畢竟是小孩子沒那么多心眼,不然她就會知道,小感冒是不需要住院的。
好不容易把嚴思雪給哄好了以后,嚴青禾偷偷的擦了擦腦門子上的汗,然后松了一口氣,心道:這小丫頭真是越來越不好哄了。
到了晚上吃飯的時候氣氛還算不錯,嚴青禾的臉上雖然沒有笑容,但是渾身也沒有散發太沉重的氣息,所以總得來說,這一頓飯也算是吃的歡樂的,畢竟有嚴思雪在想不開心都難。
晚上吃過飯以后,嚴青禾先一步去樓上洗漱了,等她洗好從浴室里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宋召也已經回到臥室了。
宋召回到臥室就坐在沙發上等著嚴青禾回來。嚴青禾出來之后,看到宋召這架勢就知道他是有事情要對自己說,就一邊擦著頭發,一邊往宋召那邊走去。
走到宋召的身邊,然后坐下安安靜靜的等著他說話。
果然嚴青禾剛一坐下,宋召就開口了:“我想跟你說件事兒,你不要生氣,可以嗎?”
嚴青禾點了點頭,看到嚴青禾答應了,宋召才繼續說道:“我幫你預約了一個心理醫生,我們明天去看一下吧。”
嚴青禾張了張嘴,還不等她說話,宋召生怕她拒絕似的連忙說道:“難道你沒有發現你最近的狀態有些不對勁嗎,老婆,算我求求你了,我們去看一下吧。”
看著宋召緊張的樣子,嚴青禾也沒有啰嗦的直接說道:“好啦,我也沒說不去看。”
宋召聽到嚴青禾的回答,瞬間高興地說道:“這么說你愿意去了,,太好了!”
看著宋召開心的樣子,嚴青禾的心里也忍不住的高興。
第二天一早,嚴青禾就跟宋召起床出發去看心理醫生了,來到這家診所之后,嚴青禾觀察了一下周圍,環境還挺不錯的,看起來也挺正規的樣子。
宋召讓嚴青禾坐在診所的沙發上等著,自己去繳納了費用,過了沒多久就輪到嚴青禾了,宋召跟嚴青禾一起進去了。
然后嚴青禾經過心理醫生得一系列檢查之后,宋召跟嚴青禾都特別緊張的坐在心理醫生得桌子對面等待著嚴青禾得病情結果。
沒多久,對面得醫生看著宋召開口了:“先生你好,經過檢查跟測試,現在已經確診,貴夫人患有中度抑郁癥,已經算是有些嚴重了。”
宋召聽到這個消息只是覺得果然如此,而嚴青禾聽到之后卻有些震驚了,她沒想到自己這段時間里的不對勁竟然是自己得了中度抑郁癥。
天公作美,近些日子都是風輕云凈,太陽將被子曬得蓬蓬松松的。
宋母剛剛將被子搭在一口的院子里,轉身突然發現站在二樓窗戶邊的嚴青禾。慌亂之下,她三下兩除二往嚴青禾房間走去。
從心理醫生那里得知嚴青禾患有抑郁癥,再加上嚴青禾自殺的事,她心里的弦就被繃得直直的,時刻注意著嚴青禾,擔心她出意外。
房門被宋母推開,宋母望著神情落寞的嚴青禾,小心翼翼地將她從窗戶邊拉回來。嚴青禾任由宋母拉著,像牽線木偶一般沒有反應,不做反抗。
“青禾?”
宋母試探地喊了嚴青禾,嚴青禾呆呆地把頭抬起來看向宋母。
“我們出去散步吧?這個時候出去散步最舒服了,再一起吃個早點。”
嚴青禾沒有回答,短暫的沉默讓宋母有點不知所措。因為心里知道嚴青禾是病人,宋母無法用強硬的態度對她,“吃了藥嗎?”
桌上放著的藥吸引了宋母的注意力,她連忙借此轉移話題。
嚴青禾順著宋母的話看向桌子,搖了搖頭。
“那我們吃點藥。”宋母半哄著的口氣讓嚴青禾將抑制抑郁癥的藥吃下。她看著嚴青禾機械的行為,想著必須要帶嚴青禾去醫院讓心理醫生給嚴青禾做一些心理疏導。
一個人無法照顧嚴青禾周全,現在宋母也脫不開身,她拿起手機給宋父發了條短信。
——青禾的情況有點嚴重,現在最好送她去醫院看看,我一個人照顧不過來。
宋父收到短信就將車從車庫開出來駛向昨天就診的醫院。
醫院的寒意和消毒水味讓嚴青禾混沌的頭腦清醒了些,不像剛起床時被抽取靈魂的模樣。醫生和嚴青禾有一搭沒一搭的談話讓門外的宋父和宋母心都揪了起來。
“青禾這樣還能不能被治好啊!”宋母走來走去,額頭上的汗漸漸泌出。
宋父低著頭,他的兒子感情怎么就這么多磨難呢?
“請嚴小姐的家屬進去一下。”
護士打斷了兩人的談話,醫生將嚴青禾的病歷報告遞給宋父,隨即推了推自己的眼鏡。
“嚴青禾小姐的病情不適合在家休養,為了病情著想,最后還是留院觀察。”
宋父思考片刻準備同意,嚴青禾卻出口打斷,“我不想留在醫院。”
一味強求病人會加重病人病情,醫生想了想,“那你們每天帶嚴青禾小姐過來做檢查。”
日子過得平淡,掀不起什么浪花。宋召每天忙著公司的事情,嚴青禾由著宋父宋母關照著。每天雷打不動地送嚴青禾去醫院診斷,只是病情沒有一點緩和,反而逐漸加重。
這種平和的假象沒有維持多久就被打破了,嚴青禾越來越抗拒和人交流,甚至連去醫院也不同意。
宋母再三勸告也像水滴流入大海,海沒有反應,嚴青禾也沒有。
在處理公司下屬報告的宋召接到了宋母的電話。劍眉蹙成一團,他媽不應該在照顧青禾嗎?怎么給他打電話了?
是青禾出事了?
宋召手忙腳亂地接通電話,“出什么事了?”
“青禾不肯去醫院。”
“怎么突然不肯去醫院了?”宋召還沒有得到答復就將外套穿起來,吩咐了一下助理代行處理報告,就離開了公司。
嚴青禾窩在被窩里,眼睛緊閉,一看就是沒有睡著。
看到嚴青禾好端端地躺在床上,宋召也松了一口氣,“媽,你去休息吧,這里有我就行了。”
宋召抱住嚴青禾,熟悉的味道縈繞著嚴青禾,讓她緩緩睜開眼。
“宋召……我覺得活著真的沒有什么意思了。”
聲音很平靜,沒有情感的起伏,卻讓宋召的心跳加快不少。
“怎么會沒有意思呢!你還有我啊!”宋召慌亂地將嚴青禾從床上抱起來,“青禾你不要嚇我好不好,我們去看醫生好不好?”
不等嚴青禾回答,宋召帶著嚴青禾趕往醫院。
他不能失去青禾,他一定要把青禾治好,他們還有很長很長的生活沒有體驗。
發紅的眼眶讓帶著抵抗的嚴青禾平靜下來,任由宋召帶她前往醫院。
等待醫生確診的時候對所有病人家屬而都是一種折磨,宋召不斷地告訴自己,青禾沒有事的,只不過最近心情不好,可以治好的。
回過神的時候他已經坐在了醫生的對面,“宋先生,嚴青禾小姐的狀況不容樂觀。”
宋召一愣,聲音微顫,“怎么就不容樂觀了?她不是每天來醫院確定情況嗎?情況惡化為什么沒有提前打招呼!你們這是在謀殺知道嗎?”
“宋先生你冷靜點。”醫生將病歷本推給宋召,“嚴青禾小姐的情況一直都在惡化,病人的家屬沒有給予足夠的關懷。嚴青禾小姐的……”
醫生頓了頓,“她的求生欲越來越低了,對死亡不具有恐懼是這個病的開端,她已經對活著沒有追求了。”
病歷本被醫生翻到昨天的檢測,“該說的我都寫在上面了,首先就是她的心魔,她一直放不下。嚴青禾小姐也沒有得到足夠的關懷,您作為她的愛人都沒有給她足夠的溫暖,怎么奢求別人能喚醒她對生活的熱愛呢?”
醫生的話像重錘砸向了宋召,他領著嚴青禾回家,沒有再回公司。一整天都陪著嚴青禾,她在房間,宋召也去房間,她吃飯,宋召就夾菜。
仿佛想把所有的遺憾和自責借此一口氣補上,嚴青禾嘴上沒說,也默認了宋召的陪伴。
她沒道理要推開宋召的,她需要宋召,她不想理性地裝大度。
嚴青禾服藥之后有一段的疲憊期,宋召連忙將嚴青禾哄睡著。趁這個時機,他輕輕推開門去找宋父。
“爸,青禾的情況越來越嚴重了。醫生說……是因為我給青禾的關心太少了。”
宋父沉默了一會兒,聲音干干的,有點苦澀。
“你是想把公司的事交回來一段時間?”
宋召勾出一個笑容,“青禾是我最愛的人。如果我現在不放下一切去照顧她,這輩子我都會后悔的。”
不再恬淡的睡卻意外地平和,宋召嚴青禾往懷里又攏了攏。
嚴青禾覺得自己最近的狀態越來越差,看什么事情越來越不耐煩,就連自我厭棄也是更加厲害了,漸漸的嚴青禾也感覺到自己的病情可能是加重了,雖然嚴青禾自己心里很明白,但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這讓嚴青禾非常的痛苦。
嚴青禾的抑郁癥越來越嚴重,漸漸地竟然開始厭食了,什么都不想吃也吃不下,吃多少吐多少。
宋母每天看著心疼不已,心里著急的很,每天都想辦法變著法子的做飯,就想讓嚴青禾能夠多吃一點。
可是想盡了辦法,都沒能夠讓嚴青禾的情況好轉一些。
這天宋母專門讓廚師做了些清淡補氣血的粥來讓嚴青禾補補身體。做好之后宋母就上樓叫嚴青禾吃飯。
宋母敲了敲門說道:“青禾,吃飯了,我讓廚房做了些清淡的粥,你出來多少吃一點好嗎。”